小雨繼續淅淅瀝瀝地落下,如煙如霧,将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煙雨蒙蒙之中。細雨如絲,輕輕灑落在古老的青石闆路上,發出細微的嘀嗒聲。
街頭巷尾,行人撐着油紙傘,在細雨中緩緩行走,空氣中彌漫着濕潤的泥土氣息和淡淡的花香。
朱元璋今日得閑出宮,也撐着一把油紙傘,前往秦淮河小院找朱四爺喝酒。
“站住!”
幾個少年從街邊沖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爲首的就是炸天幫的副幫主阿福,他學着朱棣的口吻,嚣張中帶着不屑:“大男人還撐着油紙傘,娘們唧唧的,罰錢!”
朱元璋懵了片刻。
這誰家熊孩子?膽肥啊。
“看什麽看?知道我們是誰嗎?”阿福怒瞪。
朱元璋忍俊不禁,對身後欲上前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必插手。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逗弄:“你們是誰啊?”
“炸天幫!”
阿福一臉得意,揮手指了一圈,“這一片,都是我們的地盤。”
“小崽子們不學好啊,那咱要是不給錢呢?”朱元璋開始撸袖子,“咱今天替你們父母教訓教訓你們。”
阿福這是頭一回單獨行動,看到朱元璋身材高大、氣勢逼人,不由得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幫主,這裏有個橫的。”阿福朝着街邊喊一聲。
朱棣正坐在那打盹。
他猛地站起來,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誰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炸天幫面前耍橫?給小爺大耳刮子抽他!”
朱元璋轉身,看到自家老四嘴裏叼着狗尾巴草,抖着腿過來了。
兩人目光對視,都傻眼了。
這一刻,仿佛連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
朱棣先反應過來,轉身拔腿就跑。
朱元璋立馬追:“别跑,給老子站住,炸天幫是吧?還幫主?老子今天炸了伱。”
朱棣帶着朱元璋跑了三四條巷子,終于停下了。
“朱叔叔,何必呢?”朱棣氣喘籲籲。
“逆子啊!”朱元璋在一旁喘氣。
“好吧,父皇,何必呢?”朱棣攤手,“你沒發現在我炸天幫的治理下,秦淮河街道整潔幹淨,煥然一新麽?”
他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地上全是雨水。
朱元璋也跑累了,在他旁邊坐下,問:“那街上的垃圾簍子,是你們放的?”
“那可不!”
朱棣面色十分得意,一副‘幹了大事’的表情,“每家商鋪每月孝敬小爺我一串銅錢,我們炸天幫給他們清理垃圾,還有誰随地扔垃圾,吐痰,罰錢。”
朱元璋:“???”
有什麽可得意的?不就是撿個垃圾麽。
你特麽堂堂皇子,跟個街溜子的似的,還整什麽炸天幫?
“你母後要是知道了,會打死你。”朱元璋無語。
“父皇,你當年還讨飯呢,我母後也沒打死你啊。”朱棣揮舞小拳頭。
啪!
朱元璋揮手在他後腦勺一巴掌:“老子那叫化緣。”
朱棣摸了摸後腦勺:“和尚讨飯,就不叫讨飯了?”
朱元璋:“!!!”
逆子啊,遲早被他氣死。
“老子提醒你,你母後也喜歡微服出宮的,别被她碰見了。”朱元璋道,“到時候,你别連累老子。”
“父皇,你真沒出息,還怕女人。”朱棣滿臉不屑。
啪!
朱元璋揮手又是一巴掌:“老子看你也怕徐家大丫頭吧,還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丢人!”
“父皇,你不懂,是我師傅的話說,這個就是愛情。”朱棣認真道。
“愛你媽賣麻花情。”朱元璋無語起身。
屁大點的孩子,還愛情。
……
兩人冒雨回到秦淮河小院。
朱四爺也正好回來,穿着個蓑衣,提着一個簍子,招呼:“八郎,來的正好,老夫剛釣上來的魚。”
“四爺,你會整魚嗎?”朱元璋擡眼問。
“哈哈,我雖不精于此道,但我徒弟可是門兒清。”朱四爺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朱棣。
“你啥時候會做魚了?”朱元璋一臉驚訝地看着朱棣。
朱棣提着魚,邊走邊得意地說:“我師傅說了,要想拴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得先征服她的胃。所以我特意找大廚學的這道菜。”
說完,他便熟練地開始處理起魚來。
朱元璋看着這一幕,不禁滿頭黑線
次奧,四爺都教了他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八郎,坐。”朱四爺伸手,“正好與你聊聊。”
兩人在廊下坐下,朱四爺開始煮茶,很快,一股清新的茶香便彌漫開來。
此時外面雨聲潺潺,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這片蒼茫的雨幕所籠罩。
小院内,雨水順着屋檐滴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朱四爺煮茶的爐火在雨中微微搖曳。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這股清新的茶香與濕潤的空氣混合在一起,讓人感到格外舒适和甯靜。
“八郎,最近老夫遇到點事。”朱四爺開口。
他對朱八郎是打心底的信任,于是,就把錦衣衛暗衛,還有探馬軍司找上門的事都說了。
“你說,我該咋辦?”他講完問。
朱元璋當然知道他成了錦衣衛暗衛,這事還是他讓錦衣衛指揮使毛骧辦的。
至于探馬軍司相關的事,毛骧也禀報他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朱四爺竟然會如此信任自己,把這麽機密的事告訴自己,還問詢自己的意見。
“看來探馬軍司是想把京城的水攪渾,他們肯定有目的。”朱元璋皺眉,“咱懷疑李思齊之死,就是他們幹的。”
“到底什麽目的呢?”朱四爺嘴角微揚,“所以老夫打算表面與探馬軍司合作,嘿嘿,老夫既是錦衣衛,又是丐幫幫主,還和探馬軍司合作,三方消息,老夫都門清。”
“四爺,你真會玩。”朱元璋扶額,“可這太危險了吧?”
“不,老夫也要渾水摸魚。”朱四爺眼中閃過狡黠,“千金台,老夫可是盯了許久了,這一回,老夫來個借刀殺人。”
他眼中寒芒閃過。
朱元璋沒有繼續阻止,他對朱四爺眼中的熾熱十分感同身受。
當年,在他帶着淮西十八将出走濠州,就是這樣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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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