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即便再怎麽強大,他的氣運也不可能太過強盛,這是從人這個物種角度來說的,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人确實不可能達到這麽強盛的氣運,可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
氣運這回事還和家族積累,以及凝聚的自然之數有關,所謂的帝王凝聚的氣運就遠非普通人所能夠比拟的!
簡單來說,帝王的氣運不是個人的氣運,而是将一個人與王朝的興衰所捆綁,以一人之氣運涵蓋萬民之氣運。
王朝初期,帝王和子民都呈現欣欣向榮的情形,氣運也就越發強盛,可是随着時間推移,氣運開始消散啊,到最後徹底消失。
具體表現可以從多種角度來解釋,比如王朝初期宗室子嗣興旺,但到王朝後期,宗室往往血脈稀薄,到最後甚至連個子嗣都生不下來!
這就是氣運的一種具體表現!
沐枳潮詢問這件事的原因就是,如此龐大的陣法以及所造成的效果,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辦到的!
就算清塵子道法再怎麽高深,她要是敢用自己去做這件事,她根本就活不到現在,起碼陣法布下的那一刻人就死了!
三萬亡魂的因果,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而布下這個陣法之人的氣運強盛與否,也意味着這個陣法的穩固程度,也意味着破陣的辦法使用不一!
原本蘇挽秋以爲這個陣法是清塵子布下的,但經過沐枳潮這麽一說,她也察覺自己懷疑錯了人!
既然清塵子做不到這件事,那會是誰做的呢?
蘇挽秋陷入了思考,最後将懷疑的目光放在了明文帝身上!
“你說既然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那就隻有可能是明文帝做的!他一向對我忌憚有加,他具備這個動機!”
從動機推導結論自然是有道理的,蘇挽秋把懷疑對象放在明文帝身上自然是有道理的!
宇文憐聽到這話,歪着頭想了很久,這才開口說道:“當時我還在攝政的時候,北魏國師跟我說了一件事,我當時沒當回事!”
“他告訴我說,北周的氣運遠比北魏興旺,按理說不該是二世而亡,可是後來北周就突然垮了下來,甚至我們攻打的時候,都沒有費太大的勁,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呀?”
沐枳潮嗯了一聲,拿出自己的羅盤開始計算着因果,良久以後才回應道:“恐怕是明文太子當初聽信了清塵子的說法,布下了這個陣法,結果沒想到清塵子用的是北周的王朝氣運來承擔因果,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
時過境遷,當年的原由沐枳潮已經推算不出來,但能夠算出來因果報應,确實是因爲這三萬冤魂無法超度的怨氣,最後導緻北周二世而亡,明文帝身首異處!
得知了是怎麽一回事,沐枳潮也就有了破陣的方向!
“接下來你們就在那附近找,明文帝的帝陵就在那附近,因爲他是王朝氣運的代言人,所以那些因果報應就落到他身上了!”
“找到帝陵的地方,然後炸了它,因果循環就動搖了,陣法的支點也就不存在了,然後再用法器将符咒除掉,此陣可破!”
“牢記破陣一定選擇在午時三刻,所有符咒一起去除方才有效,随後就要用七天的水陸道場超度亡魂,這才能徹底散盡因果!”
沐枳潮給出了破陣之法,此時的他正站在一處陣眼上,手中的羅盤不斷顫動着,最後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突然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蘇挽秋聽到悶響,立刻拿起電話問道:“怎麽了?”
“沒事,是燕池喊我了!”
沐枳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咳嗽了幾聲掩蓋住身體的虛弱。
蘇挽秋黛眉微蹙,她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不對勁,畢竟自己當年服侍了沐枳潮近十年,他的聲音和生活習慣自己一清二楚。
可是還沒等她詢問,沐枳潮便岔開話題:“把你們的地址給我一個,有許多法器你們湊不齊,我這裏還有很多,足夠你們用的,到時候你們收一下!”
蘇挽秋還沒說話,林青青就迫不及待的把地址說了出去,就聽到沐枳潮嗯了一聲,然後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蘇挽秋心頭的疑慮越來越盛,她知道沐枳潮絕對有事情瞞着自己,但是撥回電話時,卻隻有沐枳潮關機的提示音!
而且聽沐枳潮的聲音,顯然他所處的環境并不在室内,時不時還有蟲鳥的鳴叫聲,他現在到底在哪?
蘇挽秋想不通這些答案,而此時的沐枳潮則面臨人生中最危險的局面!
之前蘇挽秋的電話囑托,看似他三言兩語結束了,實際上他則是動用了羅盤和心頭血用來溯源,可以說他最後那口血,正是他勞累到極緻的表現!
隻是這一切,他都沒有跟蘇挽秋開口,特别是接下來他要進入的地方,更是隻有九死一生的幾率!
于他而言,自己隻有半個小時的休整時間!
如此身體狀況,再入如此險境,似乎隻有九死,并無一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