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子看到沐枳潮身邊圍着一群沒有能力解救他的專家,直接讓人把他們推開,給蘇挽秋讓出一條路來。
蘇挽秋面帶冰霜,看到躺在床上生死未蔔的沐枳潮,微咬唇瓣直接轉過頭去不看他!
越看他,自己就越生氣,還看什麽?
蘇挽秋直接忽略沐枳潮的臉,手指搭在他的脈絡上,良久她才睜開眼睛,眼中充滿對清塵子的憤怒。
“不懂醫術亂用什麽毒?現在毒性入了心脈,解毒哪有那麽容易?”
清塵子自覺理虧,即便蘇挽秋罵自己她也隻能忍着,語氣放緩了許多:“我知道我錯了,求你給沐哥哥治病吧!”
“沐哥哥,叫的真親熱啊!”
蘇挽秋冷哼一聲,咬着銀牙狠狠的瞪了沐枳潮一眼,随後打定主意隻要沐枳潮清醒過來,自己和他就再無任何瓜葛!
一根根金針被清塵子擺到蘇挽秋身邊,蘇挽秋沒有着急下針,而是直接解開沐枳潮的上衣,看着皮膚下的毒素變動。
隻見一道青紫色的痕迹布滿了皮下的脈絡,徑直彙向沐枳潮的心髒位置。
這種情況,即便是蘇挽秋也是很少遇見,毒性到了這種地步,一般都很難去除,所以蘇挽秋看向清塵子的目光也充滿了怒火。
“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的作品!”
清塵子知道自己理虧,任憑蘇挽秋怎麽嘲諷自己,她都隻是低頭不言。
蘇挽秋深吸一口氣,沐枳潮身體上中的毒不太好解,即便是她也要費大力氣。
這邊立刻開藥讓人去熬制,另一邊蘇挽秋開始下針爲沐枳潮續命,起碼保證身體内的毒素不再蔓延。
整個上半身紮滿了金針,直到看到毒素不再蔓延,蘇挽秋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着太陽穴。
青凰針雖然有醫人生死的能耐,但對于蘇挽秋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無論是精神上的消耗,還是體力上的消耗都是巨大的。
房間裏隻有她和沐枳潮兩個人,一人病入膏肓,一人累到虛脫,但蘇挽秋知道眼下不是休息的時候,金針封穴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接下來的藥物度穴才是重中之重。
即便清塵子再怎麽不滿蘇挽秋,眼下事關沐枳潮生死,她也沒有任何疑問,隻要蘇挽秋指揮她什麽她就做什麽。
各種珍稀藥材沐家都有,即便沒有的,神山堂在京城的分堂也會有。
很快藥物就到達沐家開始熬制起來,熬藥最講究時間和火候,爲此清塵子親自監督,蘇挽秋也趁這個機會休息了一下。
偶爾還能嗅到房間裏的龍涎香,蘇挽秋這一覺睡的很安生也很沉,以至于清塵子推開門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
“你竟然還睡得着?”
清塵子一進門見她呼呼大睡便滿心不悅,蘇挽秋也沒搭理她,接過藥碗便冷漠回應:“要不是爲你擦屁股,本王現在在家裏睡的好得很!”
“你!不可理喻!”
清塵子眉頭微跳,但也沒有繼續和蘇挽秋争執下去,也怕自己一時不忿之下分了蘇挽秋的心思。
金針浸泡着藥碗,直到金針完全吃透了藥汁,蘇挽秋才深深吸了口氣,鳳目緊閉調整着自己的氣息。
直到某一刻,她的氣息調整完畢,忽然鳳目猛地睜開,右手如微風拂過,每一針出手的讓人隻能看到殘影,再看沐枳潮身體上,則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針。
每落下一針,蘇挽秋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直到最後一針落下,她終于是扛不住巨大的消耗,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直到看到沐枳潮身體上的毒素宛如潮水般退卻,清塵子方才松了口氣。
果然,蘇挽秋的醫術還是有用的,起碼在這個時候是需要依靠她的。
可是,在沐枳潮毒性消退時,清塵子另一個心思再次冒了出來。
沐枳潮一旦蘇醒,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追問蘇挽秋的下落或者是救自己的人是誰,到那時難保他不會再一次想起前世的事,和蘇挽秋糾纏不清。
倒不如趁蘇挽秋如今虛弱之際,直接把她殺了,也能除卻後患!
想到這裏,清塵子心中閃過一抹狠意,雙手也從袖管中拿了出來,指尖微微閃爍着冷光,一根根尖針浮現其間。
她放緩腳步,讓自己盡可能的不要發出聲音,身形悄然挪移到蘇挽秋身後,直到蘇挽秋放緩心神,合上眼皮的那一刻,她的鋼針便脫手而出。
破風聲,直直朝着蘇挽秋的方向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