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秋起身在易臨湖胸口敲了幾下,吐血的趨勢立刻止住,緊接着儀器上跳動的數字不斷開始緩和下來,控制在一個正常的範圍内。
“今天隻是第一次治療,一共要治療十次,今天隻能确保他能蘇醒過來,體内的病變還需要一段時間治療的控制。”
蘇挽秋是真的沒了多少力氣,就連說這個話時都咳了幾次。
早知道易臨湖病的那麽嚴重,她就該帶着人一起過來。
現在她腳下虛浮,顯然是内息損失的太過嚴重。
她不自覺的攥緊手心,她還是沒有恢複到自己巅峰時的身體。
也是,本主這些年受了這麽多的苦,身體虛弱是正常的,再加上自己這段時間受傷太過頻繁,元氣還沒有養回來。
易林遠見狀趕忙攙扶着她,立刻說道:“搬一把椅子,還有把調養的藥材拿過來!”
易家仆人的動作很快,很快就端上來牛奶還有許多調養的藥材。
本來都是留給易臨湖的藥材,但是重病之下補藥有時比毒藥還要猛烈,所以易家一直都是保存着,但不敢用。
蘇挽秋也不客氣,把一些養氣培元的藥材要了過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她擡眼就看到易林遠眼巴巴的目光。
她抿了口清茶,拿着略微冷卻的茶水揉了揉眉心,微微提神。
“今天晚上會醒,最遲就是明早,今天的治療能救回他一條命,日後每隔七天我來一趟,十次後才能保證痊愈。”
蘇挽秋放下茶水,她是真的不想拖那麽久,十次治療也頗費她的力氣。
再加上馬上她又要去北魏皇陵,誰也不敢保證她需要多久。
若不是存着醫者仁心,她也不想接這個麻煩的事情。
“若是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蘇挽秋起身準備離開,易林遠臉色微微變冷,還沒說話,就聽到門外一道惹人生厭的聲音。
“蘇醫生這就想走?哪有那麽容易!”
一個與易林遠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薄唇刻薄。
蘇挽秋冷厭的臉露出一抹譏諷,她留意到易林遠臉上的冷意,嘴角微勾:“怎麽,還準備把我軟禁起來?”
“蘇醫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是我父親的主治醫師,他要是沒有按你說的時間醒過來,我們找誰去?”
易林妄略顯蒼白的臉帶着冷意,目光轉向易林遠:“大哥也是的,怎麽把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帶進來給父親治療?萬一出了事你我擔得起責任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易林遠沒給他好臉色,但也盯着蘇挽秋那殺人的目光,言語淡淡:“女先生先在這裏住上一夜,明日若是無事,我親自送你回家!”
“我要是不想留呢?”
蘇挽秋俏臉冷若冰霜,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胡攪蠻纏之人。
若不是她現在沒了力氣,怎麽會受人挾制?
再者說,她晚上還有事情交代,留在易家這個風口浪尖,誰會保證她的安全?
她有些後悔,自己來淌這趟渾水。
“蘇小姐是明白人,你現在和我作對,不是明智之舉!”
易林遠索性也不再裝下去,他忌憚蘇挽秋的武功不假,但是現在的蘇挽秋不過是紙老虎。
“易家真是好樣的!”
蘇挽秋唇角微勾,算是見識到這個雲城第二豪門的無恥程度。
“蘇小姐見諒,畢竟現在處于敏感時期,小心點也是應該的!”
易林遠沒在意她的嘲諷,背過手安排着下人:“把蘇小姐帶到房間裏,好生照顧,讓她睡個安生覺!”
易家醫藥起家,最不缺的就是各類藥物。
蘇挽秋若是聽話,就是易家的座上賓,她要是不聽話,易林遠也自信有能力控制她。
“我住可以,不過有些代價,還希望易家付得起!”
蘇挽秋沒有動手,自己現在體弱,真的打起來不見得能跑出去。
但是她也自信,沐枳潮會來找她。
不知道爲什麽,她現在很相信沐枳潮會來救她!
易林遠微微皺眉,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隻是把她關到房間,開始操心起易臨湖的病情。
蘇挽秋倒也不客氣,一回到房間就躺到床上睡了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
大不了養足精神,她自己殺出去!
隻是還沒等她睡飽,門外的敲門聲就起伏不斷。
她懶得開門,蒙上被子繼續睡。
敲門聲也再也沒有響起,直到深夜她睡醒,打着哈欠準備覓食時。
剛一開門,就感受到一陣冷風。
易家宅邸,竟然空空蕩蕩,一盞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