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晚擔憂的晃着蘇挽秋,蘇挽秋這才回過神,朝她微微搖頭。
“沒事,就是晚上吹風吹多了,有點頭痛。”
“那可不行,我去給你熬姜湯!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姜冬晚立刻下床準備去熬姜湯,但卻被蘇挽秋拉着手。
“沒事哒,睡一覺就好了~”
蘇挽秋心中微暖,一向清冷的臉頰此時帶着些許嬌羞,看得姜冬晚心頭微動。
“寶貝,你是不是遇見狗男人了?”
蘇挽秋咬着紅唇沒有反應,但姜冬晚看得出,她遇到沐枳潮了。
其實蘇挽秋一直在想沐枳潮最後的那句話,他當時伸出手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我會了解你,理解你,最後等到你可以接受我爲止!”
“多少年,我都願意等!”
蘇挽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逃回來的,總之她回來以後就把自己埋在被窩裏,耳畔回蕩着這麽一句話。
姜冬晚抱着胳膊,随手拿起面膜敷了起來,嘴上卻不依不饒。
“我還以爲你今天跑哪去了,原來跟狗男人一起約會去了!”
“沒有!”
蘇挽秋微咬内唇,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到黑鲨的事情後,姜冬晚的手頓了下來,桃花眼微微低沉。
“神山堂,我以前從沒聽過這個組織,現在我有點好奇,這個組織爲什麽要和我們做對?”
蘇挽秋也不太懂,但她隐隐感覺到這件事和自己有關,或者說和青凰王有關。
“别想了,怎麽可能過去了一千多年了,還會跟你有關呢?”
姜冬晚安慰着她,隻是背過身後她微抿的紅唇掩飾的恰到好處。
她現在也有點懷疑這件事了,林青青的事就是證明,有些執念總是能堅持千年不肯散去。
但是她不會告訴蘇挽秋,她相信自己也是能夠保護好蘇挽秋的。
“好啦,睡覺睡覺,明天你不是還要去學校嗎?”
姜冬晚推着她睡覺,蘇挽秋也不再多想,倒頭便睡得香甜。
隻是夜晚,總有些人異常難捱。
~~
“王爺,扶公子在太學聲名鵲起,聽說國師清塵子很看重他,和陛下引薦他去朝中任職呢!”
蘇挽秋眼睛擠出一絲縫隙,就看到一身青衣侍女服飾的青梅跪坐在她身旁斟着清茶。
扶公子?清塵子?
蘇挽秋揉了揉眉心,隻覺得這兩個名字異常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他想爲官便去做,本王何必挂懷?”
蘇挽秋抿了口清茶,隻覺春日無限好,何必被俗事驚擾。
然而青梅卻帶着難以置信,小臉瞬間變得羞紅。
“王爺,您當初逼着扶公子暖床,他可是從王爺閨房中走出的唯一男人,王爺真的放他離去?”
蘇挽秋立刻神色僵住,苦思良久都沒回想起這檔事。
什麽時候,她的房中有男人出入了?
“青梅休得胡言,本王房中何時有男人出入?旁人不知本王,你也不知?”
蘇挽秋依舊威嚴,青梅立刻閉上了嘴。
旁人傳言青凰王面首三千,無數裙下臣,可隻有府中人知曉,那些所謂的面首裙下臣,都隻是霓凰衛的親衛而已。
王爺之志從不在北周廟堂,而是在天下太平。
青梅閃過一抹癡迷之色,爲了王爺,她可以付出一切!
“青梅,起風了!”
蘇挽秋似是沒留意到這一幕,目光投向了院中的落葉。
原來不覺間,早已入秋了。
“王爺……”
“扶風竹,扶公子到!”
黃門尖銳的叫喊聲擾亂了這一幕,蘇挽秋溫柔的臉色逐漸轉冷,徑直離開正堂回到書房。
什麽聖旨,什麽扶風竹?
她若不喜,這北周又有誰敢忤逆她?
更何況,是一個借自己名聲往上爬的無恥之徒!
身着華服,宛若濁濁世公子的扶風竹匆匆推門,卻不見正堂中喜愛側躺而眠的女子。
他頓下腳步,立刻往書房趕去,他知曉她一定會在書房!
可他走到窗前時,腳步卻怎麽都走不動。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離府時,女子對他冷冷說道。
“我用我的清名換你一世榮華富貴,你去尋你的富貴,從今日起你我形同陌路!”
自那天起,女子再也沒有見過他,即便他成名于京城,即便他被皇帝召見,可唯獨她再也沒見過自己。
他緊握着手中的玉珏,下定決心想要和她說明心意。
可下一秒,他的視線落在了書案前的一幅畫。
畫是她的手迹,他一眼便認得出。
可是畫中是一名男子,翩翩貴公子,公子世無雙。
妒火從心頭燃起,他從未有過如此嫉妒的時刻。
因爲畫中的男子,不是他,更不是這京城中的任何人!
她,有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