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都城,烽煙四起。
“王!城門守不住了,懇請王換上奴家的衣裝,突圍出去!”
青梅帶着血與淚,跪倒在那個占據了北周半數風華的女王身前。
“青梅,他們是奔着我來的,如果我不在,這座城隻有被屠滅的下場!”
她緩緩褪下盔甲,露出那副美的驚心動魄的面容。
不遠處的敵營,白袍白馬的公子眺望着城樓,看到這一幕頓了片刻,緩緩閉上雙眼。
城樓下的厮殺聲漸漸消失,蘇挽秋僵硬的轉過脖頸,面無表情地拔出鎖骨處的一支箭矢。
城下,白馬白衣,故人。
“挽挽,投降吧,你隻要投降,我就去向國師求情……”
“然後将我手腳廢掉,做成人彘?”
蘇挽秋哂笑着打斷他的話,男人俊逸的臉龐帶着些許尴尬的紅潤。
“挽挽……”
“你将霓凰衛的行蹤出賣給那個女人了?”
蘇挽秋望着天際邊那條線,夕陽很美,美到連她最後的希望都徹底湮滅。
“國師說,霓凰衛是治亂之源,所以……”
男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蘇挽秋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
無數男人爲之側目,誰人不知青凰王有傾城之美,卻偏偏冷了些。
就連男人,跟随她多年,見慣了她微蹙黛眉的模樣,卻不曾見過她一絲笑。
隻是這笑,屬實是堵心得慌……
“本王此生無後悔之事,隻是今日第一次感到後悔!”
蘇挽秋冷冷的望着男人,染血的臉龐如同夕陽娃娃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我隻恨,當初不該救你,把你扔在北國的冬夜!”
“我隻恨,當初不該愛你,本王孤生到老,也不至于連累數萬弟兄!”
“我隻恨,當初不該一時心軟,把你留下!”
說到這,她的劍鋒直指遠處的紗幔,一道倩影隐隐約約閃爍其間。
“蘇挽秋,你搶了我的男人,今日城破之日,我會讓無數人欣賞你的身子,你看可好?”
刺耳的啞聲如同寒風一般,讓無數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女子,怎得有老人一般的嗓音?
“随你!”
蘇挽秋灑脫回應,她看向身旁僅有的四人,身後還有無數人的目光眺望着她。
青凰王一生無敗績,唯獨輸在了男人身上。
“本王就算是死,也絕不讓你得逞!”
北周六十八年,一代女王青凰王死于京城暴亂。
其身中一百餘刀,難分皮肉。
無人爲其收屍。
~~
法庭外聚集了許多看戲的記者與群衆。
今日雲城最出名的消息,莫過于律壇新秀沐枳潮的來臨。
開庭的官司不大不小,隻是一樁普通的流氓案,證據确鑿、脈絡清晰。
隻是受害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流傳是某家的大小姐,律師則是這位神秘的沐枳潮。
“沐先生,這一次謝謝你了!”
審判庭外,一個帶着墨鏡的女子朝對面的男人伸出手。
然而沐枳潮僅回以微笑,巧妙地避開了她的手。
“鄭小姐,今日的案子随便找個律師就足夠,不需要我出手。”
沐枳潮挂着淺笑,萬人着迷的臉龐少年感與成熟感巧妙共存。
“沐先生,我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何必這麽生分呢?”
鄭欣俏臉閃過一絲惆怅,與他相識多年,家族間又是親密關系,可他卻始終對自己不鹹不淡。
想到這裏,她的手微微攥緊。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機會。
如果拿下他,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就都有了指望。
“啪!”
屋外一道閃電劃過,沐枳潮微微皺眉,他總覺得今天有些心神不甯,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沐先生……”
茉莉花香在鼻尖萦繞,沐枳潮緩過神,卻見鄭欣不知何時貼近了他,以至于手臂間還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溫熱。
“沐先生,喝點水吧!”
鄭欣笑盈盈的遞過一瓶水,沐枳潮微微揚眉,擰開瓶蓋,還有未開封的阻尼感。
庭間說了不少話,此時也确實有些口幹了。
隻是他未發覺,自己喝下水後,鄭欣那詭異的目光。
二人談笑間走向車庫,忽然,沐枳潮覺得眼前開始發昏,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沐先生?”
他想回答,卻什麽都沒說出口,忽的倒了下來。
雨,還在下。
~~
昏暗的房間,中間放置着一個類似于水晶棺式的東西。
中間躺着一個冷白皮的女人,原本安詳的神色,此時開始皺起來。
忽然,蘇挽秋猛地睜開雙眼,身旁的燭火開始搖曳起來。
“何地?”
蘇挽秋俏臉帶着痛苦之色,昏昏沉沉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的眼睛掃視四周,記憶開始緩緩浮現。
“本王,沒死?”
蘇挽秋原本沉寂的眼睛突然有了光亮,她本以爲自己會死在城樓下,沒想到在咽氣的那一刻,她附身到這個女人的身體上。
不知是機緣還是巧合,這女人與她同名同姓。
“也是個可憐人啊!”
她閉上眼感受着這具軀體的不甘心,她原本也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啊。
隻是被無數人鄙夷、唾棄,最後被人溺死在酒店的浴缸中。
“你的仇,本王會替你報的!”
蘇挽秋收斂心神,從那具棺材式的東西跳了出來。
剛出房門,又是一道驚雷,酒店所有的燈都黑了下來。
蘇挽秋翻了翻白眼,正好借着黑,她也少了不少麻煩。
否則讓酒店人員看到她還活着,又是一場麻煩。
“同志,就在這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蘇挽秋微微蹙眉,她聽到幾個沉重的腳步聲,似乎是有武藝傍身的。
可能是酒店出了殺人命案,報了警。
她走了一步,随後轉頭進了一個房間。
剛複活,還沒玩懂這個世界的規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靠在門闆上,她聽着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松了口氣。
突然。
“誰?”
蘇挽秋劍眉蹙起,她保證自己剛才聽到有微弱的呼吸聲。
房間是标準的總統套房,主卧和洗手間都沒有人。
她的腳步停在了書房外,呼吸聲就是從這裏面傳來的。
“咣當!”
沐枳潮聽見動靜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嗯……”
“啧,你這是得罪了誰?”
蘇挽秋看清裏面是個男人,雙手雙腳都被綁在書架上。
一根白布從沐枳潮的嘴邊穿過,上半身的衣物不翼而飛,露出勾魂的人魚線。
昏暗的雷光微微傾瀉,與書架的陰影構成完美的對比。
雙臂高于頭頂被束縛,猶如西洋畫中被耶稣審判的罪徒一般。
今夜,雲城大雨,連個鬼影都沒有。
沐枳潮依稀隻能看到女人曼妙的身材,還有身上散發着的清冷花香。
“你身上的傷挺重的,需要幫忙麽?”
蘇挽秋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好事之人,眼前這個男人給她一種麻煩的感覺。
“嗯嗯!”
沐枳潮趕忙點頭,好不容易有人發現他,要是再被那個女人的人抓到,恐怕今晚他清白皆無。
蘇挽秋抄起書桌上的裁紙匕首,一步步朝沐枳潮走去。
刺骨的寒意,在沐枳潮心頭升起。
尤其是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着一種深入骨髓的冷,讓他有些許懷疑。
“你在怕我?”
蘇挽秋紅唇微掀,與沐枳潮僅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稍一擡頭便能吻上男人的唇。
“你是誰?”
沐枳潮嘴上的布被解了下來,此時他的臉色異常難看。
眼前的女人出現在這裏,他并不認爲是個偶然。
“你不需要知道本王的名字!”
蘇挽秋拿起匕首在他的臉龐上遊走,嘴角還挂着不清不楚的笑。
“你的身材還不錯!”
沐枳潮大腦不斷運轉,還沒想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就被蘇挽秋在身上狠狠捏了一把。
“你!”
沐枳潮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這個女人是在玩火。
“小家夥,本王突然不想救你了怎麽辦?”
蘇挽秋眨了眨大眼睛,剛才那一刻她想到一個好主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這一世似乎是帶着婚約的。
“你想做什麽?”
沐枳潮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可他的話剛落下,女人瞬間攬住他的脖頸,紅唇印上了他的唇。
“本王,有些年頭沒碰見男人了!”
蘇挽秋輕輕的呢喃聲響起,随後手中的匕首輕輕劃了劃,布料化成了碎片。
“你說,你們這些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外有染,還會娶嗎?”
沐枳潮臉色漲紅,沒想到跳出一個陷阱,卻遇到另一個女流氓。
忽然,一種火熱的柔軟緊緊貼在他的唇間。
沐枳潮瞪大了眼睛,蘇挽秋真的敢吻他?
同樣的,掠進他視線中的,是一雙鳳目,眼睛中帶着一絲迷離。
那雙眼睛很美,美到他還沒反應過來,蘇挽秋的手就已經解開了他的衣服。
慌亂之下,他死死護着自己的衣物與清白。
然而蘇挽秋絲毫不慌,看到這一幕反而盈盈一笑。
“乖,聽話,陪姐姐一晚上,姐姐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沐枳潮紅了臉,真不知道這女人從哪學來的這般撩人話。
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一團火熱便讓他瞪大了雙眼。
他這是,被女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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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