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士銘的身影消失不見,傅斯年才收回目光,掏出手機給白見深發了個信息。
白見深看着手機上的信息。
要一個能吹風散心的地方?
“醫院裏還有這種地方?”白見深一臉狐疑。
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他朋友沒錯,可是……
傅少!我隻是一個醫生,我又不是許願池裏的王八。
雖然白見深眉心都擰出了川字紋,還是屁颠屁颠的去安排了。
半個小時後,傅斯年領着時淺來到她這一幛樓的天台。
時淺看着天台上的一桌兩椅愣了一下。
醫院的天台不都是上鎖的嗎?怎麽這裏還擺了桌椅?桌上還放着一盞呼吸燈,一明一暗。
在夜空的照耀下,燈光顯得那麽夢幻。
而且,這裏一眼就能看到金陽市的地标建築。
高樓大廈在燈光的點綴下,如同進入了虛拟的8D世界一樣。
“這家醫院還有這些啊?”時淺拿起桌上的呼吸燈,驚訝的朝傅斯年問道。
“當然沒有,是因爲我在這裏,所以才有。”傅斯年絲毫不謙虛的說道。
時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他安排的。
“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
傅斯年:……
其實,這些東西,應該是白見深自己作主準備的。
他發的消息,隻說要一個地方……
下一秒,他就走上前,摟着時淺的肩膀。
“喜歡嗎?”
“喜歡。”時淺點點頭,“喜歡這一份用心。”
傅斯年:……
還好,她說了後面一句,要不然,他可能要讓陳松去下單買燈了!
“今天那一份魚糜羹是他送來的吧?”時淺突然問。
“是的。”
“他知道林清荷不是他親生的,現在,又反過來想對我好了,他真以爲,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一切嗎?”
“當然不能。”傅斯年否定的搖搖頭。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時淺輕嗤了一聲。
“林士銘得了胃癌晚期,他可能最多隻能活半年。”傅斯年還是将此事告訴了時淺。
因爲,他覺得,她有知情權。
“胃癌晚期?”時淺一臉驚訝,随後她露出一絲輕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紅了,“你知道,我媽媽生病後,花光了我們所有積蓄,能想的辦法我都想盡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是怎麽說的嗎?”
“他說,你媽當初那麽硬氣,淨身出戶,現在還有什麽臉回來求我?她要死了是嗎?等她死了,我會給她準備一塊墓地,算是我們夫妻一場!”
“他就是這麽說的,一字不差!人的體溫有三十七度,爲什麽,從他的嘴裏,能說出那麽冰冷的話語?”
時淺還是沒忍住,淚如雨下。
傅斯年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我知道你難受,發洩出來,想說什麽都可以和我說,想做什麽,我陪你做,不要憋在自己的心裏,把自己憋壞了。”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時淺哭喊着。
在傅斯年看來,她此時,就像一隻無助的小獸。
在嗚咽,在哀鳴。
時淺哭累了,一聲不吭的靠在傅斯年的肩膀上。
兩人并排坐着,看着遠處的夜景。
傅斯年有些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