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吧!”林西看了看。“西邊商鋪沒那麽密集。”
這條街很寬敞,但明顯沒做什麽統一的規劃,商鋪的樣子并不統一,幾層樓的都有,還有平房。
有的外表很新,有的看着很破舊。
總體很有生活氣息。
林西他們進了“瀾清”大廈旁邊的第一家店,是一家賣童裝的。
林西問了問,的确比瀾清大廈裏邊的要貴。
但客人卻比瀾清大廈二樓的童裝店要多。
這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一般情況下,都是商場的物價,比小店鋪的要高。
林西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并不出乎意料。
畢竟,瀾清大廈裏邊的東西都太便宜了,便宜到比現實生活中還要低很多。
他們在内心早就默認,不會有比大廈裏邊物價更低的了。
這家童裝店店員不多,隻有兩個,三個人等他們忙的差不多了,客人比較少的時候,才開口。
“你們可太敬業了。”林西笑着說。“外面那麽大的事,都沒出去看。”
“習慣了。”其中一個圓臉女生回答。“自從那棟樓建成,這還不到一年,都第……”
“六個。”旁邊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人接口。“這是第六個了。”
“我看北側除了瀾清大廈,其他都是些小門店。”林西又說。
“是的!”年長女人說。“那時候說要建一個很大的廣場和商場,我們還挺高興,以爲我們也要拆遷了,能得一筆拆遷款。都來找我談了,誰知道後面出事了,就改成隻建一個大廈了。”
“出了什麽事?”立春問。
“拆遷的時候死人了呗。”女人說。“還死了三個,吓得開發商也不敢再拆了。誰知道,建的時候,又死了五個。”
“肯定賠了不少錢。”于雙雙說。
“那還用說嗎?”女人說。“當時就有很多交了預付款的人要求退款了,留下的,都是膽子大的,但也要求老闆打折了。誰知道,還沒完……”
女人說着,搖了搖頭。
“我們還以爲,沒拆成,又緊挨着大商場,以後生意也不會好做了。”圓臉女生說。“沒想到,生意不好做的,是他們。”
“這個确實,裏邊都沒什麽人。”林西說。
“你們進去了?”女人睜大了眼睛。“你們膽子可真大,我聽說,也要死八個人才行呢,現在才六個。你們可别再進去了。”
“好的,我們會小心。”林西說,笑眯眯告辭。“來客人了,你們先忙,我們去别處逛逛。”
“再見,歡迎下次光臨。”
盡管他們什麽都沒買,但商家依然很熱情。
從裏邊出來,于雙雙笑着開口:“果然是做生意的,太熱情了。”
“還能有大廈裏邊的人熱情嗎?都硬拽了。”立春說。
大廈裏邊的人也很熱情,奈何賣東西的比買東西的還多。
林西他們又逛了幾家,大家的說法都差不多。
唯一的新消息,是開發商那邊,在拆遷死人之後就找過大師來給看風水,後面又找了兩個,卻毫無辦法。
三個人回頭,往東邊走去。
路過“瀾清大廈”的廣場的時候,看到依然有很多圍觀的人,比剛才還多。
還有幾輛警車在那裏。
“估計最後調查的結果,依然是自殺。”立春說。“警察也管不了不科學的事。”
“看來,開發商他們找的大師也不太行。”于雙雙說。
“沒準兒找的大師,不是來破局的,而是來設局的呢!”林西說。
“你的意思是,有人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他們?”立春問。
林西往前指了指,示意立春多看直播間。
立春幹脆不走了,就在那裏看了一會兒。
“大唐他們打聽到了一些東西,說是對面商廈的老闆,跟瀾清這邊的老闆不太對付。”于雙雙喃喃地說。“瀾清的老闆非要選這個地址,就是要跟對面對着幹的。”
“這是對着幹沒幹成,被對面給設計了?”立春問。
——也許真是。
——我去欣欣小帥哥的直播間看了,對面可奢華了,物價也高,但都是人。
——好像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中心繁華地段,也不是旅遊區,但對面的酒店,卻住滿了人。
——來獵奇的吧!
——要是我,我聽說有瀾清大廈這麽個地方,也會來看看。不敢住瀾清大廈,就隻能住附近。
——黃老師那邊我也去了,附近旅館也有,也都住了很多人,雖然沒有爆滿,但确實挺多的。
——可憐的瀾清大廈老闆!
——是可憐,被算計的這麽慘,賠了不少錢,卻養活了别的商家。
林西看了一會兒直播間觀衆的讨論,又看了看立春和于雙雙。
于雙雙歎了口氣:“我都替這個老闆喘不過氣來。”
“連大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怎麽解決?”立春說着,看向林西。“你有什麽辦法嗎?”
“暫時還沒有,我也不會看風水。”林西說。“走吧,我們去東邊再打聽一下,看看會不會有新發現。”
别說,還真有。
一位賣茶葉的商家告訴林西他們一個八卦,據老闆自己說,他也是聽别人說的,屬于道聽途說,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清楚。
瀾清大廈的老闆姓田,對面“豪門”商廈的老闆姓魏,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但年輕的時候,兩個人因爲一個女人鬧掰了,從此以後,就成了生意上的競争對手。
“聽說,是魏老闆搶了田老闆的初戀女友。”茶店老闆說。“盡管現在兩個人都成家了,各自娶了别人,也都兒女雙全的,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基本魏老闆做什麽生意,田老闆就做什麽生意。兩個人各有輸赢。”
“但一個瀾清大廈的項目,估計讓田老闆損失不少吧!”林西說。
“那是,别說商鋪賣不出去租不出去,就拆遷和在建的死的八個人,聽說就賠了不少錢。”茶店老闆說。“當然了,我們覺得不少,但人家财大氣粗,也許不覺得怎麽樣,關鍵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他們兩個還挺執着。”于雙雙說。“我要是那個女的,知道兩個男人爲自己鬥了一輩子,一定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