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麽？”王蕊蕊掙紮。
其他人這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都圍上來，怒視着王蕊蕊。
晴雨跑到樓上，很快從下來，一隻手濕漉漉的，手裏拿着一張紙條。
看顔色形狀，都是遊戲裏常用的那種。
紙條上，寫着三個字：不麻煩。
陳餘的臉色突變。
剛剛，王蕊蕊分别請三個人幫忙了三件事，到最後都說了“謝謝，麻煩你了”，但李輝隻是擺了擺手，沒說話，易敬則說的“不客氣”，隻有他一個人說了“不麻煩”。
林西拿出匕首，放到王蕊蕊脖子上：“來，把這三個字念一遍。隻要你念了，如果這不是禁忌，就是我們錯怪了你，立刻跟你道歉，或者你有什麽别的要求也行。但你必須念，否則，我的手上的匕首可不認人。”
“玩家不能殺玩家。”王蕊蕊雖然不敢掙紮了，卻也不怕。
“沒聽說過這個禁忌。而且，就算是禁忌，我也有道具，不怕。”林西說。“你念了，如果不是禁忌，你還有活着的希望，你不念，現在就會死。”
“我……不識字。”王蕊蕊依然企圖蒙混過關。
“你應該第一時間這麽說，我們可能還會相信你。”晴雨冷笑。
“不識字沒關系。”高偉開口。“我們三個，一人說一個字，你來重複。我先說，不。”
王蕊蕊看着衆人，不說話。
林西的匕首立刻捅了一下，有血迹，從王蕊蕊的頸部淌出來：“跟着說，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不。”高偉重複了一遍。
“麻。”陸和說。
“煩。”李輝接着說。
“連起來說一遍。”林西冷聲說。
王蕊蕊依然閉着眼睛和嘴，不肯開口。
陳餘這時候走了過來，掏出刀子，一下子劃破王蕊蕊的胳膊。
“啊！”王蕊蕊驚叫了一聲。
“說不說？”陳餘緩緩說。“如果你不說，我會一刀一刀地，把你身上全都劃破，看看是不疼不癢地變成人皮可怕，還是你很疼，會流很多血，卻死不了更可怕。”
陳餘說着，又在王蕊蕊胳膊上劃了一刀。
——這屆玩家真客氣，直接劃臉，她就害怕了。
——或者弄瞎一直眼睛也行，123你不忍心親自下手，可以用飛镖。
——把她綁在那裏，讓123蒙着眼睛練飛镖。
——我艹，你們去遊戲吧我求求了，玩家的想象力好像沒有你們豐富。
——不不，我們隻敢動嘴過過瘾，動手是不行的。
“多說點。”林西看着直播間。“慢慢說，我一條一條念給她聽。”
直播間果然開始發揮想象力，說了一條又一條折磨人的方式。
過了嘴瘾，還尋求了刺激，直播間的觀衆樂此不疲。
王蕊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夠了，可以在裏面挑一個了。”晴雨說。“我覺得那個練飛镖，和陳餘的方式都挺好。”
“我覺得劃臉也不錯。”易敬說。“可能她就算通關了，出去之後，也會是個大花臉。”
“不麻煩。”王蕊蕊忽然說了一句，随即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我好像忘了跟你們說，我有道具，可以對抗禁忌。”
——我去，那她還裝的那麽害怕。
——這是賭123他們不會下手，她就不會浪費一次道具了吧！
——可是她爲什麽要說出來，換我絕對不說。
——就是啊，她不說，别人可能會認爲“不麻煩”不是禁忌。
——123還會給她道歉。
“是嗎？好的。”林西冷笑。“來，把昨天的那句話也說一遍，就是你騙劉莉讀出來的那一句。”
“我忘了。”王蕊蕊說。
“沒關系，我的紙條還在。”晴雨說着，從衣兜裏掏出紙條。
林西看了一眼晴雨，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别假裝不識字了，念吧！”陳餘恨恨地看着王蕊蕊。“否則，我會劃爛你的臉。”
他看出來了，沐小北讀了那麽多直播間觀衆的提議，王蕊蕊雖然害怕，卻依然咬着牙不肯說那三個字，但一說劃她的臉，她就趕緊說了。
王蕊蕊的臉色更蒼白了。
她并不确定“不麻煩”三個字是禁忌，就像她當初也不确定“你喜歡古裝嗎”這句話是不是禁忌一樣。她隻是覺得那句話很奇怪，才生出了可能是禁忌的猜測，又讨厭劉莉和雲溪打着“彙總線索”的旗号，什麽都不幹，才騙劉莉念出那句話。
沒想到真的是禁忌。
但現在，她不敢賭，因爲“你喜歡古裝嗎”确實是一個禁忌。
而她也并沒有道具，她隻是故意那麽說，想讓其他人覺得他們白費功夫。
王蕊蕊“噗通”跪在地上，吓了林西一跳，趕緊往後退了一下。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饒了我吧！”王蕊蕊痛哭流涕，這回是真的害怕了。
——123果然是在吓唬她，看她動了，匕首都下意識地收回來了。
——利用禁忌殺人還行，親自殺，123還是下不去手。
——我連殺雞都不敢。
——我連殺雞都不敢。
——誰在現實中殺過人呢，可是如果遇上真人對抗的副本，你不殺人，死的就是你。
——我還沒看過這樣的劇本。
——哈哈哈哈哈哈，123膽子很大，卻被人下跪給吓到了。
——可能生活中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現在知道錯了，是不是有點晚？”李輝說。“萬一剛剛我和易敬也都說了同樣的話，你就害死了三個人。”
“而且，劉莉已經死了。”易敬接口。
“我沒有道具。”王蕊蕊慌忙說。“我……我剛剛就是想讓你們覺得白忙了，才故意那麽說的。我……我真的沒道具。”
“你來決定吧！”陸和對陳餘說。
陳餘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蕊蕊，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又說：“我可以浪費一次道具，我能替我自己做決定，但不能替劉莉做決定。我們就留你一晚，如果明天你還活着，我們會想辦法讓你再讀一次的。”
正在這時候，鍾聲響了起來。
“我們走吧！”陸和說。“去吃飯。”
幾個人不再管癱倒在地上的王蕊蕊，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