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大家沒看到陳小海，也沒人問，大概從各自的直播間裏，已經隐約知道，陳小海去幹嘛了。
大家都不說話，尤其是可可、米嘉，琳達、曉紅和老梁，沒有得到寵物的祝福，心裏都有些不安。
“你們怎麽會不相信呢？”可可說。“欣欣他們都看到過寵物，也摸過，都沒出事，怎麽可能是詛咒？”
“也未必。”琳達說。“也許昨天是平安夜，因爲沒考試。”
“看看陳小海能不能找到寵物吧！”老梁說。
老梁話音剛落，就看到陳小海從樓下走上來，臉色很不好。
沒有問他幹嘛去了，結果如何，從臉上就能看出來了。
“我有個感覺。”宋辭低聲對郭欣欣說。“你就是隻帶可可和米嘉過去，也未必能看到寵物。”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說明，這個線索，還有其他的意義？”郭欣欣沉吟地說。
“有可能。”宋辭說。“我們再想想。”
盡管沒有抱太大希望，吃過飯，郭欣欣還是帶着可可和米嘉去了展廳那邊，從一樓到四樓都找過了，還看到了館長的雕塑，但就是沒有寵物。
館長也沒有再變成人。
可能是因爲下班了。
林西和宋辭在林西的宿舍等着，見三個人帶回來，不用郭欣欣說，就知道是沒找到。
米嘉倒還行，可可畢竟年紀小，臉色有些差。
但比郭小海要好一些。
好的不是臉色，而是可可的臉上沒有怨恨。
陳小海自己找不到寵物，卻好像所有人都在害他一樣。
“寵物的祝福，可能還有其他的含義。”宋辭說。“但我和小北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
“應該是線索還不夠。”郭欣欣說。“明天我們一起出去找。”
“我們是不是還沒在教室裏找過線索？”林西說。
不等郭欣欣她們回答，林西直播間就幫忙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郭欣欣說。“明天我們早點兒去教室。”
“館長說的雕塑的精髓，是不是指鍾老師用人的骨架做雕塑？”林西說。“但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個，還沒有通關，肯定就是還有其他任務。”
“支線任務，可能是幫無頭女屍找到她們的頭。”米嘉說。“那麽主線任務，會不會是幫盈盈報仇？”
“應該就是。”郭欣欣說。“可是，怎麽報仇？難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姐姐們。”可可怯生生地開口。“我記得，館長說的是，學到雕塑的精髓。”
“那不會真的要把……”米嘉捂住嘴，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但直播間都懂了，大家又開始“卧槽”了。
可可本來臉色就白，現在更白了：“不會吧，那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通關了。”
“不僅是你。如果是那樣，大家都不會通關。”郭欣欣說，又喃喃自語。“你們說，那些等身雕塑，爲什麽會變成人？而那些形态各異的其他動物，爲什麽都沒變成真正的動物？”
“難道是……寵物的祝福？”宋辭說。
“活人不死人，死人才是人。”林西一邊說着，一邊思考。“這裏面隻說了人，沒說寵物，也沒說其他動物，也沒有說植物。”
至于其他的沒有生命的雕塑，例如沒有規則的各種幾何圖形，或者鍋碗瓢盆之類的，就更沒提到了。
林西說完，就站了起來：“我去搬一個動物的雕塑過來看看。”
“我們跟你一起。”郭欣欣說。“你搬二樓的，我們分别去去一樓、三樓和院子裏，每人随便搬一個，不用挑，随便搬。”
“可可跟我去院子吧！”米嘉說。“我一個人有些不敢，兩個人可以壯膽。”
——還挺押韻。
——123，你又想幹什麽，敲碎那些動物嗎？
——應該是。
——可敲了有什麽用？
——萬一動物也能變成活的，她們不是殺了動物。
——動物如果能變成活的，早就變了。
——下一步她們不會敲那些等身人像吧！
——活的可能不會，但沒準兒會敲……的那些。
林西出了門，就拿了離自己的宿舍最近的一個雙魚雕像，然後回到宿舍等着其他人。
——這個雙魚不錯，肯定不會活過來。
——就是活過來，也活不了，畢竟沒有水。
——123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
“并沒有。”林西說。“我就随便拿的，根本沒想那麽多。”
——我不管，我對你有濾鏡，你就是善良的。
——我不管，我對你有濾鏡，你就是聰明的。
——我不管，我對你有濾鏡，你就是勇敢的。
林西看着直播間吹了一會兒彩虹屁，郭欣欣她們陸續回來了。
郭欣欣從三樓拿回了一隻蜘蛛的雕塑，雕塑不算太小，但很輕。
宋辭從一樓拿了一隻老鼠的雕塑，還有一個盆景雕塑。
米嘉搬上來一隻挺小的老虎雕塑，可可手中拎着一隻碗。
林西拿起工作台上的錘子，先敲了碗和盆景，碗裏面什麽都沒有，盆景裏面是普通的鋁線骨架。
林西又悄了蜘蛛，也是普通支架，老鼠和老虎也是。就是老虎比較大，用時比較長。
最後就剩下魚了。
林西最後敲碎了她拿回來的雙魚，發現魚裏面跟那些鋁線支架不同，好像是魚的骨頭。
“我知道了，這兩條魚，是鍾老師最初練習用的。”可可說。
“應該是。”林西說。“我當初拿它們，就是因爲它們跟真的魚，差不多大小。”
——123，你不是說你沒想那麽多嗎？
——是不多，就一點。
——但這些魚并不可怕。
——有沒有可能，魚沒有意識。
——我覺得樓上說得對。
——扣錢了嗎？
——沒有。這隻是一種試驗，可能跟劇情無關。
——但敲這些幹什麽？跟“寵物的祝福”有關系嗎？
——不知道。
“有關。”林西說。“我們雖然不能敲那些等身人，但他們體内，應該也是普通的鋁線，而不是人類的骨頭。因爲線索說了，活人不是人，而且他們也沒有那種陰森的感覺。他們真的是雕塑，之所以會變成活人，肯定是因爲特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