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面色也十分的古怪。
但是作爲太子,他見慣了大風大浪,表面也寵辱不驚。
可内心實際跟江阮兮的内心差不多,現在真的是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内心隻覺得。
江阮兮:震驚,跟難以置信。
衛昶:荒唐,和不敢相信。
場面尴尬的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而嬷嬷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是秋末,要進入冬天了,即使是檸檬水,但也是涼水,還是少喝一點爲好.”
江阮兮隻覺得耳朵嗡嗡響,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嬷嬷,你先出去吧。”
突然聽到衛昶的聲音,江阮兮擡頭,但想到昨晚的事情,臉更加的紅了,目光快速的移開,左右的瞟着,就是不在衛昶身上。
衛昶本來是覺得有點尴尬,但是看到江阮兮這反應,頓時覺得心裏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間飄過。
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唇。
等嬷嬷走後,衛昶上前在她身邊坐下。
看着她的耳朵紅的要充血,衛昶好像上手摸摸,但是知道要是他這樣做的話,江阮兮一點會發毛,還是忍住沒有動手。
笑着問道,“夫人,現在可吃早飯了。”
江阮兮小聲的回答,“還沒有。”
說到吃飯,江阮兮想起什麽,突然的站起來,吓了衛昶一跳,“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我好像還沒有給母親請安。”
看了一眼外面,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了,大步的往門口走,“母親一定會責怪我的。”
衛昶笑着拉着她的手,“不用去了。母親前兩天不是說了,不用去請安了嗎?”
江阮兮才想起這件事,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是累昏了,忘記了這件事。
衛昶站起來,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拉她到座位上。
“母親一向是喜歡安靜,她既然這樣說了,你以後就不用去了。等嶺南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要回京都去了。”
江阮兮一愣,沒想到那麽快,但是想到什麽,眉頭緊蹙,“二爺,我現在的身份,如何回去。”
說完,氣氛變的有點凝重。
回到京都,衛昶便是太子殿下,再也不是什麽于二爺。
那她呢?
林家祖母是已死的身份,要是她以江阮兮的身份回去,那在京都做的假死的一切,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難道她以江阮兮的身份去當太子妃?
這更加的不可能。
“這件事夫人不用擔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的新身份,不會是委屈到你的。”
江阮兮對于衛昶是相信的,心中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新的身份回到京都,她就要找江家報仇了,江阮兮心中滿是狠厲。
淅瀝瀝的小雨又開始下了起來,一件大事辦好了,江阮兮道,“二爺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去讓人把飯拿上來。”
“好。”
紅葉很快就将飯菜端上來。
屋中的兩人惬意的吃着飯,望着外面的雨,江阮兮便想起昨天的事情,“二爺,嶺南的災情可解決了?”
說起這件事,衛昶放下碗筷。
“鬧事的百姓已經散了,糧價也慢慢的回緩不少,我相信不用多久,就會變回正常。要不是你的那批糧食,現在嶺南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說起來這件事還是要感謝你的。”
“二爺言重了,糧食在我的手上,不過是增加我的财富,我的錢已經夠用了,再多也隻是錦上添花,可對嶺南的百姓而言,卻可以救命。嶺南怎麽說也算是我的故鄉,我的爹娘也在嶺南。我就算是能忍心看見百姓受苦,可也不願見他們被牽連在其中。
可我身份有限,即便是有那些糧食,卻也無法安排。那些糧食交給你,百姓才能真正的受益,我爹娘也能幸免于難。說到底,與其說是我幫了你,不如說是你幫我更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衛昶知道她說的是她的養父母。
心中也對江阮兮很是感激。
要知道,嶺南氣候适宜,一年可以種三季的水稻,是欽朝的糧倉之一,要是出了事情,就是動搖了國家的根基。
“你想見你爹娘嗎?”
江阮兮神色激動,可轉念一想,還是搖搖頭,“罷了,他們知道越多,對他們越不利。”
她來了嶺南這麽久,不是沒有想過看他們。
可是江家太兇殘了,她隻要稍微露出一點馬腳,江家的人就會找到自己。
若是回去見他們的事情被江家的人發現,那後果将是萬劫不複。
衛昶知道她心中的顧慮,也沒有說什麽。
“那讓人準備明日回門的事情吧?”
江阮兮颔首,她差點就忘記了,她如今還是鍾家的女兒,憑着這個身份,鍾家是怎麽也要回去的。
兩人繼續吃着飯,江阮兮的心底始終是不踏實,“二爺,你打算怎麽處置江家?”
“江家阻擾災情,差點導緻嶺南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劫匪的事情我已經在查了,若是确定是江家幹的這件事,江家自然不能逃脫責任。”
“殿下覺得若是回到京都,陛下直接發難江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衛昶皺眉,江家功高蓋主,雖然當初江長軍被賜死了,可是剩下的江家人,陛下就算是要發難,估計也是不痛不癢。
江阮兮也想到了這層,淡淡道,“二爺要是想對付江家人,江霖磊決定是不能回京,他要是回京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衛昶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思索了幾秒後,幽幽道,“你說得對,嶺南山高皇帝遠,就算是出現什麽意外也很正常。”
江阮兮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爺,我怎麽也算是江家人,我想去看看江霖磊。”
衛昶定定的看了她,半響開口道,“我去安排。”
吃了早飯,衛昶還要處理災情的事情,便跟着李大人去了衙門。
江阮兮穿着鬥篷,冒着雨到了衙門牢房。
幽暗的地牢裏面,穿着月白色長袍的江霖磊正蹲在地面,目光呆滞,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的。
昔日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天驕之子,如今淪爲階下囚,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