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淩鋒一人抵甯家十幾人,硬是沒讓人靠近正屋半步。

淩瓊和淩靜一左一右站在房門口,擋着門不讓屋裏的幾個小蘿蔔頭出來。

外面叮鈴铛啷打得焦灼。

淩岑扒開窗戶往外瞧,“哇!二哥好厲害!竟然能一腳踹翻三個人!”

許師父坐桌邊閉目養神。

淩铛聽到屋外傳來的動靜,肉疼得緊。

土院牆經不住那群人折騰,應該早垮了,搭的雞棚也不結實,嘣嘣嘩嘩的怕是散成廢柴,養的野味估計也跑完了。

忽然手心傳來溫熱。

淩铛轉去臉。

淩淮抓着她的手,緊了緊,“别怕。”

“我不怕。”淩铛捏他的臉。

淩淮說:“二哥力氣大,外面的人不是他對手。”

沒多久,外面歇了。

淩铛也爬上桌,掀開一角窗格子去看。

隻見淩鋒一腳将徐管事踹出了院子。

徐管事被人從地上扶起身,他捂着肚子,惡狠狠道:“好,好啊,很好。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得罪了甯家,從今往後,你們别想好過!走!”

“随時奉陪。”

淩鋒砰的一聲關上門。

淩靜連忙跑過去,拉着淩鋒檢查他身子,焦急道:“有沒有傷到哪兒?”

淩鋒搖頭:“沒有,我很好,别擔心。”

院子裏一片狼藉。

一家人坐屋裏,面面相觑,又不知從何開口,耷拉着腦袋氣氛低沉。

許文開了口:“你們日後什麽打算?”

甯家有人在朝中做官,聽說官職還不小,鎮上的富豪鄉紳都想着法的巴結。

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就是甯家的一言堂。

今天算是徹底把甯家得罪了。

淩鋒看向一直冷着臉不說話的淩瓊:“大姐?”

淩瓊心裏存着疙瘩,别開臉,語氣冷硬道:“别問我,也别指望我去給甯三沖喜,他們要真敢來強取豪奪那一套,大不了一刀抹了脖子,有本事擡屍體去沖吧,沖不死他全家來黃泉路找我!”

淩靜垂着眼:“姐,娘她…可能有她的苦衷。以前那麽苦的日子都熬了過來,我們一家人誰也沒少,又怎會突然應下這事?”

淩瓊:“那你說說是什麽苦衷。”

淩靜低着頭,緊扣着手指,抿唇不語。

許文看他們姐弟妹幾人因此一事關系鬧得僵冷,無聲歎了口氣。

“甯家,根基深,憑你們幾個孩子是鬥不過的。如今弟弟妹妹們又小,你們幾個大的再不齊心,往後的日子,是打算指望甯家大發慈悲放過你們嗎?”

聽到這話,淩瓊下意識看向坐她對面的淩铛,淩淮和淩岑。

三小隻擠着淩铛坐在一塊兒,好像随時準備被抛棄一般。

她忽然有些後覺,好像從她來到這裏,從來沒見三個小的調皮搗蛋,什麽都不挑好壞。

掃了眼躺床上不哭不鬧的七弟,除了餓了尿了哼哼,簡直乖的不像個未滿周歲的嬰兒。

又想到方才淩鋒和淩靜在院裏對她的維護,明知對上甯家是蜉蝣撼樹,卻不曾怯懦退縮,反而挺身涉險。

似乎,好像,這幾個孩子,除了客觀的家境實在困窘,他們真的從來沒有給她帶來過麻煩。

想到此,心裏的疙瘩頓時散了大半。

李氏是李氏,反正她打心眼裏也沒認過這便宜娘,可這些弟弟妹妹實實在在敬愛她,依賴她,他們是挑不出丁點錯。

錯不在他們,何必遷怒。

淩瓊緩下神色,思索片刻說:“甯家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世家,他們若當真是不要臉,就不會讓媒婆三番五次上門跟李氏交涉。”

她沉吟:“雖說是沖喜,還搞了個下聘這麽正經,看來是明媒正娶給那甯三當妻子。所以,要想把事辦的好看,肯定會拿婚書一事纏鬧不休。現今,關鍵在于婚書……對了,村長這人怎麽樣?”

淩铛接了話:“不好不壞。”

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可能幫他們。

淩靜看了眼淩瓊,斟酌開口:“求人不如求己。”

淩瓊攤手:“可我們杠上甯家,就是胳膊擰大腿,毫無勝算。”

淩岑嘀咕:“打不過就跑呗。”

衆人齊刷刷看向他。

“呃……”淩岑吓得一激靈,“幹,幹嘛,幹嘛這樣看我!”

淩鋒攥緊刀,定下決心:“搬家吧。”

許文點頭:“可行。”

淩瓊人生地不熟,虛得慌:“搬,搬哪兒去?”

淩靜眼底光芒閃爍:“去榆州。”

淩淮也在此時出了聲:“回祖宅。”

衆人同時看向他倆:“啊?”

淩靜滿眼震驚地看向淩淮,“你……”

淩淮坦然對上淩靜審視地目光,說:“淩家祖宅就在榆州。”

商談好要去的地方,也沒打算逗留,免得夜長夢多,當夜便收拾好了行李,趁夜跑路。

都是吃苦長大的人,雖都不大,但個個身子骨矯健,等到天亮時,幾人已經徒步走出離鎮十幾裏遠了。

淩瓊回頭望去,蜿蜒曲折的小路。

收回視線,前方也不見平坦,山脈綿延,冰天雪地。

“孩子給我背吧。”淩瓊對淩靜說。

“我還能撐會兒。”淩靜搖頭。

七弟不會走,三個大的輪流背。

許師父在前面帶路。

他們相當于逃命,官道是不能走,隻能依仗許師父走南闖北的認路經驗,爬山涉水,往羊腸小道,曲折前行。

許師父回頭對他們說:“等出了甘州城,就可以租輛馬車走官道。”

淩鋒遲疑:“租馬車,很貴吧?”

淩瓊拍了拍包袱:“放心,你姐姐我有的是銀子。該花花該喝喝,省的沒我掙的多。”

“祖宅都多久沒人住了?我們去那兒房子還在嗎?不會被别人占了去?”淩岑最擔心一過去要住乞丐堆。

淩靜看了眼淩淮,說:“不會。”

“三姐很了解嗎?”淩岑懷疑。

“……”多活一輩子,重走一遭,自然了解。

又走了幾天,正午當陽,歇腳找水。

淩靜找了個借口把淩淮拉走了。

樹木蔥茏,河水漾着冰,一少女一稚童,相對而立,可那雙眼裏,一個比一個沉靜。

淩靜冷笑一聲,率先開了口:“淮南王,别來無恙啊。”

淩淮看着她,依舊沉默。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能裝啊。”

“芸皇後過獎了。”淩淮笑了,稚嫩蒼白的臉,端的是從容矜驕。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淩靜沒好氣,睨了他一眼。

“比你晚些。也多虧你在廚房套阿铛的話,我不小心聽到了些。覺得沒必要,便沒湊過去多嘴。”

淩靜冷笑:“什麽阿铛,那是你四姐。”

淩淮依舊挂着笑,卻不達眼底:“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三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若能護阿铛一生順遂無憂,我必然不會費心。”淩靜看向河面,心緒翻湧,“若此生你還要走上輩子的路,就請淮南王自去走你的康莊大道,阿铛就不勞你惦記了。”

淩淮垂下眼,沒說話。

“不說這個了。你怎麽回事?我走之前,你可是在準備登基大典,怎麽……”

淩淮打斷她:“我去見了阿岑。”

淩靜皺眉:“都那個時候了,你去見阿岑作甚?”

“身在那個位置,兵不刃血,你當真以爲我能全身而退?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前腳還在辦壽宴,後腳就弑君,血洗汴京城,将周國攪得天翻地覆。”

淩靜回想起上一世,壓下眼底的殺意,說:“提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麽,你到底怎麽回事?隐忍負重多年,不就爲了坐上那個位置,你不好好待在太子府,跑去見阿岑幹什麽?”

淩淮别開臉,“他說七弟還活着,也知道阿铛的下落。”

“什麽?!那,那他怎麽不早說?!”

淩淮攥緊手:“他有多恨我們,你不清楚嗎?”

淩靜瞬間頹然。

過了許久,她才出聲:“是真的嗎……”

“是。”

“那就好。”淩靜釋然了。

隔了片刻,她問:“所以,你又是怎麽回事?”

“中了毒。”淩淮平靜如水,“無解。”

淩靜驚訝之餘又覺意料之中。

默了片刻,又笑道:“什麽毒,這般厲害,阿岑都拿它沒辦法。”

“姻緣同心蠱。”

淩靜瞪大了眼,直勾勾盯着他。

“你……”

淩淮笑了:“我自己下的蠱。”

“你個瘋子!”

風穿過林間發出飒飒聲,其間夾雜着腳步聲。

淩铛順着河邊找來時,瞧見淩靜高高揚起手,正沖淩淮的臉扇去。

卧槽!平素最溫柔安靜的兩個人咋急眼到動手的地步了?!

“三姐!”

突如其來的喊叫,驚得淩靜收了力道,指尖堪堪從淩淮鼻尖劃過去。

淩铛趕緊跑過去,擋在淩淮跟前。

“三姐,有話好好說。”

淩靜情緒翻湧的胸口,起伏難定,狠狠殺了淩淮一記兇目,伸手扯過淩铛往回走。

“以後離他遠點!”淩靜恨聲說,“離他八丈遠!”

“三,三姐?”淩铛不明所以,淩靜怎麽了這是?怎麽跟吃了炮仗似的。

她轉頭往後去看淩淮,希望他能解惑。

淩淮朝她乖巧一笑,“四姐,我……”

淩靜猛地回頭,還不忘順手把淩铛的臉掰正,邊沖淩淮惡聲惡氣道:“你給我閉嘴!”

又看向淩铛,放柔聲音說:“阿铛,聽三姐的不會害你,離他遠點,那就是個黑心肝!慣會裝乖賣好哄人!尤其是你!”

淩铛:“????”

啊??

他倆到底說了什麽?

不是,三姐,你不覺得自己崩人設了嗎?!你是溫柔解語花!不是噴火霸王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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