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死死抱住餘修晏,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凄厲的尖叫拼命的掙紮。
男人見狀惱怒得狠狠一巴掌扇在餘修晏白白嫩嫩的臉蛋上。
小娃娃被打楞了,哭聲噶然停止,可臉上火辣辣的疼,面前兇神惡煞的男人把他吓得一個激靈。
張嘴哇的大哭尖叫起來,“娘爹快來救晏兒啊!娘爹,晏兒怕……”
夢如意瘋了似的撲過去和男女厮打起來,餘楚容見狀也沖過去,四人混戰在一起,餘修晏的小臉被誤傷劃出一道道血痕,哭得更慘了。
賓客們目瞪口呆,竊竊私語開始議論。
陸善淵急了剛想站起來就被夏姜蓮拉住:“侯爺!莫要沖動。”
陸老夫人索性閉眼,手裏飛快的數着手裏的佛珠,嘴裏念叨着罪過罪過。
“夫人,修晏太小,先救救他吧?”陸善淵不得已拉住夏姜蓮的手哀求。
夏姜蓮心裏冷笑,面上哄着:“好好好,妾身去說。”
她疾步上前大喊一聲:“住手!我給銀子換人。”
一男一女頓時住手,齊齊扭頭看過來。
“多少?”
夏姜蓮心裏氣悶,但賢惠形象要立起來:“你們開價。”
男女對視一眼,又一起偷偷瞄向謝知衍。
陸菀也好奇的看過去,隻見謝知衍豎起一根手指。
男人立刻道:“隻能換一個,你先說要誰。男女價可不一樣。”
夏姜蓮回頭看陸善淵。
陸善淵和夢如意異口同聲喊:“要晏兒!”
餘楚容頂着被抓成雞窩亂糟糟的頭愣住。
爹娘都不要她了?
他們竟然隻要弟弟?
夢如意看到女兒的絕望憤怒的眼神,心裏一慌,但顧不上其他,趕緊過去奪過餘修晏。
哭着對餘楚容說:“容兒,你弟弟太小……娘過兩天一定把你贖回來。”
“娘,你怎麽可以放棄我?我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餘楚容哭了,沖着夢如意和陸善淵大喊起來。
“男孩要……”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趕緊伸出五根手指頭:“五百兩。”
夏姜蓮柳眉倒豎:“你不去搶!”
男人作勢要去搶夢如意手中的餘修晏,夢如意死死抱住餘修晏跪在夏姜蓮面前,哭着磕頭。
“夫人,夫人,奴婢當牛做馬服侍您,求您救救晏兒,他太小了啊。”
夏姜蓮氣得火冒三丈,可面上隻能繼續裝賢惠,咬牙切齒:“五百就五百,你們趕緊滾出去!”
她一輩子最重要的婚禮就被這群人毀于一旦。
夏家也要跟着才成爲汴京人的笑話了。
男人和女人默契的左右抓住餘楚容就往外拖。
謝懷钰忍不住了,趕緊攔住:“你們放開她!”
女人尖叫:“你要她嗎?兩百兩就行。”
反正焱爺說了,這次來主要是讓陸府堵心,現在冒出來的男人不是陸府的,說不定又能撈一筆。
否則,手裏這個小娘們瞧着雖然漂亮,但應該不是黃花大閨女,賣不起價。
“我……”
謝老夫人一把拽住他往後一拖,“你昏了頭了!謝家憑什麽出銀子替陸家換人?”
躲都來不及,這個蠢貨還往上湊。
簡直氣死她了。
餘楚容被拖着出去,尖叫着:“文淵哥哥,救救我,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滿屋子就靜了一瞬。
陸菀挑眉。
沒錯,上一輩子餘楚容是這個時候懷孕了,隻是才一個月她就察覺了,還挺快。
謝老夫人就像吃了蒼蠅,難受得要死。
謝懷钰愣了好半晌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喲,懷孕了?那就不是一個人了,是一大一小了。”
男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謝懷钰:“孩子是這位公子的啊?餘家的姑娘都是有手腕的啊,沒嫁人就搞大肚子了,貴公子啊,那你得負責啊,一大一小不要你多的,五百兩就行。”
謝老夫人瞬間坐不住了,騰一下跳起來,指着男人的鼻子就罵:“呸!什麽腌臜東西,張口就瘋狗似的胡亂攀扯。我謝家公子豈是你們任意侮辱的!”
男人瞪眼:“我腌臜東西?我比得上你們腌臜?披着光鮮亮麗的皮囊,滿肚子男盜女娼。我呸!”
謝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
“這樣吧。”一抹清麗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衆人目光扭向說話的陸菀。
男人和女人眼睛餘光瞟到‘焱雲鶴’點頭,兩人立刻看向走過來的美少女。
女人帶着讨好:“這位姑娘您說啥我們都同意。”
陸菀:……
也不用做得這麽明顯。
餘楚容似乎看到了希望,撲通一下跪在陸菀面前,扯住她的裙角,哭得楚楚可憐:“姐姐,求您救我,我以後當牛做馬服侍姐姐。”
陸菀厭惡的抽出裙角:“方法倒是有一個,不僅可以不用跟着他們走,還能讓你不受你娘奴籍的牽扯,畢竟你爹是良民,你出身落戶也是良民。”
她蹲下來,面對餘楚容狼狽的臉,勾唇淺笑:“隻是你是否同意。”
餘楚容看到她笑不達眼底:“你是想害我?”
“那你就是不想聽咯。”
看到陸菀要站起來,餘楚容吓得一把抱住她的腳:“聽,我聽,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陸菀擰眉,眼前忽然一花,一隻黑手伸了過去,一把掐住餘楚容的脖子就往後拽。
餘楚容的臉瞬間變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人被重重摔倒地上。
“再敢碰她,就斷了你一雙手!”
謝知衍滿臉戾氣。
陸菀看着面前修長的身影,心底一暖。
謝知衍回頭瞪她,滿眼責備:“這群人都是餓狼,也不知道小心點。”
“哦。”陸菀被訓,隻好乖乖點頭。
謝知衍讓開一步:“說吧。”
陸菀看他一眼,就沒有再向餘楚容走去,清了清嗓門。
“你可以自請斷絕與夢如意的關系,也就斷絕了與餘家的關系。如此,你還能如願嫁入謝府爲妾。”
夢如意和餘楚容同時一愣。
“不可能!我們謝府不可能娶她!”謝老夫人厲聲喝道。
餘楚容渾身一顫。
她如果進不了謝家就真沒活路了。
陸菀一笑:“謝老夫人親自請文信侯來下的納妾之聘,難道謝家也要出爾反爾不成?何況,謝二公子要了餘楚容的身子,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謝二公子還真是無情無義啊。”
這句話是小話本學到的。
雖然粗俗,怎得用來罵人那麽爽呢?
一群夫人小姐齊齊回頭,将躲在人後的文信侯夫人暴露出來。
文信侯夫人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我夫君被謝府蒙騙,并不知道他們兩未婚先奔啊。”
謝知衍:“哦,原來文信侯是這樣一位是非黑白不分的人啊。那他擔任吏部尚書之職也不太合适了。”
文信侯夫人氣噎。
“謝二少爺,你要自省啊,若是喜歡始亂終棄,無情無義,入仕也不甚适合。心太黑,冷漠無情啊。”
究竟誰心太黑冷漠無情啊!
謝懷钰臉色發白,可他不敢怼‘焱雲鶴’。
謝老夫人渾身發抖,卻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在場的六部官員都有,自然記住了這種不守信又做出惡心事的謝二公子有了深刻印象。
陸菀看向餘楚容:“你可想好了?若你決定斷親,謝家的婚事我以陸氏嫡長女及謝府身份最高的宗婦身份替你做主。”
曾經謝家最高地位宗婦謝老夫人:“……!”
淩晨後沒有了。最近狀态不佳,失眠嚴重,要調整下作息,早點睡覺。
但,票還是想求滴……
抱住狗頭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