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大明皇帝,爾等乃是何人?”
聽到朱翊鈞稚嫩的聲音,在場的諸帝都眉頭一挑。
朱元璋倒是并沒有因爲這孩子正經的模樣而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一聲,主動上前,直接抱起了這個朱翊鈞,開口笑道:“你這小娃娃,就是萬曆皇帝朱翊鈞?”
“是朕。”
朱翊鈞十分嚴肅,如一個小大人般嚴肅,将張居正教導給他的章程牢牢記在心裏,同時好奇地張望道:“你們又是什麽人,怎麽也穿着我大明的龍袍?莫非是我大明的曆代先帝?若是先帝,怎麽不見朕的父皇啊?”
聽到朱翊鈞這麽說,朱元璋哈哈大笑一聲,接着便道:“嘉靖,你不是這小娃娃的爺爺嗎?崇祯,這小娃娃不也是伱爺爺嗎?快來照顧一下。”
聽到這句話,朱厚熜倒是十分坦蕩的笑了笑,而朱由檢則是面露尴尬。
叫朱厚熜爲高爺爺,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畢竟朱厚熜也是成年人了,而且看上去仙風道骨,雖然年輕,但總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但朱翊鈞,這還是個孩子啊。
雖然确實是自己的爺爺,但……
朱由檢顯得有些尴尬了。
而朱翊鈞聞言,更是瞪大了眼睛,饒有興緻的看向了朱由檢,竟然發出驚呼聲:“你是朕的皇孫嗎?”
看的出來,朱翊鈞有點高興。
而很快,便聽到朱厚熜的聲音:“翊鈞啊,你那邊是什麽年份?”
朱厚熜的聲音倒是有些慈祥。
雖然,這位朱翊鈞現在來看,确實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但那又如何?法統在這裏,自己當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朱翊鈞當成自己的大孫子了。
當然,在本朝,這位朱翊鈞都或許不會出生,但不妨礙朱厚熜在群裏當爺爺。
聽到朱厚熜的話語,朱翊鈞看向了朱厚熜,當即瞪大了眼睛,記憶之中的那道身影和面前的身影重合了一下,卻又有很大的不同,一時之間朱翊鈞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接着便道:“朕這邊剛禦極兩年……敢問是皇爺爺當面嗎?”
“孫兒朱翊鈞,拜見皇爺爺。”
見到是皇爺爺之後,朱翊鈞毫不猶豫,直接崇拜的對着朱厚熜拜了又拜,然後雙目崇拜道:“皇爺爺,孫兒這邊是萬曆二年,您快來救救孫兒吧!”
“怎麽回事兒?”
朱厚熜聞言,倒是十分驚詫。
萬曆二年,除了遼東那邊有女真首領犯疆以及西北、東南都出現了天災之外,倒也沒什麽太大的事情發生。
朱翊鈞爲什麽會求救呢?
而所有的皇帝聽到朱翊鈞的話語之後,都眼前一亮,朱棣原本有氣無力的樣子瞬間變得和藹可親,他笑道:“翊鈞啊,來,告訴你太宗爺爺,是發生什麽事兒了?直接發起援助就可以了,有祖宗們在,是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是的。
現在發起援助,就代表着有群任務。
有群任務,就代表着有群積分。
所以,在聽到朱翊鈞說自己有事情要求幫忙的時候,諸位皇帝瞬間就笑嘻嘻了。
而聽到朱棣的話語之後,朱翊鈞天真無邪地看向朱棣:“太宗皇帝?我大明沒有什麽太宗皇帝呀,從來都是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仁宗皇帝……”
朱翊鈞還掰着手指數了起來。
而聽到‘成祖皇帝’這個名字之後,朱棣一下子臉就黑了,甚至于拳頭都硬了,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一方面,朱厚熜很猛,會法術。
另一方面,他還是群主,有權限。
“那你告訴太祖爺爺吧,究竟發生了啥事兒啊?”朱元璋淺笑吟吟道。
他現在越看這個後代越順眼了。
朱翊鈞聽到朱元璋這麽說,當即拜道:“後輩子孫朱翊鈞拜見太祖爺爺,也拜見諸位陛下了!”
雖然不知道都是什麽身份,但應該都是自己的先輩,因此朱翊鈞便索性一起拜了。
當然,拜完之後,朱翊鈞還挑了挑眉,看向了朱由檢,裝作大人的模樣,對着朱由檢道:“朕的好皇孫啊,你什麽時候來拜拜朕呢?”
朱由檢:……
雖然心底裏不太情願,但朱由檢還是上前,給朱翊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拜見皇爺爺。”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皇孫。”
朱翊鈞眨着眼睛,接着便大手一揮,潇灑道:“朕要把朕前些日子寫的筆墨丹青賜給你!”
是的。
前些日子張居正罰他抄寫了幾遍《皇明祖訓》,正好拿出來可以賞賜給皇孫!
朱由檢有些哭笑不得,而朱厚熜則是輕咳一聲,張口道:“說說吧,你那邊什麽情況?”
對于朱翊鈞的話語,朱厚熜倒是記在了心上。
畢竟按照史書記載,萬曆二年是不可能有什麽需要求援的大事件發生的,那麽既然如此,朱翊鈞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而聽到朱厚熜的話語之後,朱翊鈞也沒有什麽猶豫,當即脆生生地開口道:“皇爺爺,那張先生太過可惡了!天天拉着朕上課,讓朕學習什麽治國的方略,朕要是不學,他還打朕的闆子!朕可是大明天子,怎麽能被這樣管束着呢?”
朱翊鈞聲音說的有些委屈,看上去十分可憐兮兮。
而朱元璋聞言,當即冷哼一聲:“這個張居正,也太沒有臣子的本分了!”
“爹,這個張居正可是個了不得的名臣啊。”看過史書的朱棣在一旁道,“反倒是朱翊鈞這小子……”
說到這裏,朱棣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朱厚熜見此情況,倒也神色一松。
他還以爲萬曆朝有什麽突發變故呢,沒有就好。
緊接着,朱厚熜便對着朱翊鈞叱責道:“翊鈞!張學士如此去做,自然也是爲了你好,你這貪玩的性子,是該改改了!”
朱翊鈞和自己是不同的。
皇帝與大臣之間的争鬥,自古以來皆有之。
而萬曆朝的前十年,基本上就是臣權壓制皇權的時刻。
不過,這倒也是不錯。
因爲萬曆帝朱翊鈞這才多大?若是親政……很難想象會出現什麽情況,畢竟不是所有皇帝都叫朱厚熜,不是所有皇帝十五六歲就能搞出這麽多事兒來。
而且張居正也是國家能臣幹吏,屬于一把利劍,對天下、對百姓、對大明,自然是盡忠盡責,有他教導朱翊鈞,自然是極好的選擇。
“皇爺爺,朕不用張先生來教,朕已經有成爲一個明君、聖君的潛質啦!”
聽到朱厚熜的話語,朱翊鈞倒是有些不服氣,也或許是因爲這是一個擺脫張居正教導的機會,因此才大膽張口道:“朕已經決定啦!朕要學習皇爺爺您的!”
一旁的朱祁钰倒是來了興緻,不由開口問道:“怎麽學?”
“當然是不上朝了!”
朱翊鈞洋洋得意道:“上朝多沒意思啊?朕以後要天天待在後宮裏,天天吃喝玩樂!然後暗自控制國家大權,将權力牢牢掌握在手中,這樣就沒人能夠約束朕了!”
聽到這裏,朱元璋拳頭有點硬了,不過他還是深吸一口氣,接着便道:“你怎麽将權力把握在手?”
“我已經想好啦!就是讓這些個大臣自己結黨營私去,他們這一個黨那一個黨的,自己就鬥起來了。”朱翊鈞笑嘻嘻地開口。
正如同朱翊鈞所說的這般。
在萬曆中晚期,官場内官僚隊伍中黨派林立,門戶之争日盛一日,互相傾軋。東林黨、宣黨、昆黨、齊黨、浙黨,名目衆多。
這些黨政一直持續到明朝末年,才徹底滅亡。
“好好好。”
朱元璋已經有點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一旁的朱厚熜,已經默默抄起一根竹條,朝着朱翊鈞和善的走了過來。
朱翊鈞就仿佛有殺意感知一般,看到朱厚熜的身影,不由打了個哆嗦,開口問道:“皇爺爺,您要幹什麽?”
“當然是跟朕的皇孫好好說說話了。”
說罷,便毫不猶豫,大聲吩咐道:“崇祯,給朕将朕的皇孫拿下!”
“是,高爺爺!”
朱由檢瞬間就上前,抱住了想要跑的朱翊鈞。
朱翊鈞吓得大喊大叫道:“朕是你的皇爺爺,皇孫,趕緊給朕放開!”
“皇爺爺,下命令的是您的皇爺爺。”
朱由檢雖然表情是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但心裏卻已經是樂開了花。
于是朱厚熜便毫不猶豫,抄起竹條,給朱翊鈞來一頓竹筍炒肉!
“啊!”
每打一下,朱翊鈞便哀嚎一聲,小珍珠從眼眶裏奪門而出,嗚嗚地哭着。
朱厚熜之所以用竹條教訓朱翊鈞,主要原因沒有别的。
而是因爲在張居正死後,竟然清算了張居正。
如此一來,大明朝的官員們難道不會因此而感到心寒?
同樣也是因爲,他還額外征收礦稅銀,充實私人小金庫,使得東南百姓苦不堪言。
在萬曆前十年,國庫殷實;而到了晚年,國庫徹底空虛。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朱厚熜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親爹弄進去了,這個小東西竟然又把自己的親爹給擡出去了!
雖然遲早有這麽一天,畢竟又不是萬世不祧之祖,但無所謂,正好撞到朱翊鈞這兒,那朱厚熜逮住他就是一頓竹筍炒肉。
其他皇帝都還是以看戲的姿态圍觀這一出爺爺打孫子,倒是頗爲解氣。
同時,朱元璋的目光也似有似無的朝着朱棣身上撇去,而朱棣的目光也似有似無的朝着朱允炆身上撇去,至于朱允炆也就隻能用求助的目光朝着朱元璋身上撇去。
隻能說咱大明的一代目、二代目和三代目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複雜了。
大概打了十幾下之後,朱厚熜才一把将這竹條給甩在一旁,喝道:“起來!”
還在哭泣的小皇帝朱翊鈞感受完來自爺爺的愛之後,又立馬聽到了自家皇爺爺的話語,竟立馬起身,擦幹了淚,對着朱厚熜拜道:“皇爺爺今日教誨,孫兒謹記。”
嗚嗚嗚。
一邊說着,朱翊鈞還綴泣了幾聲。
看上去,挺像是個好孩子。
而此刻的朱翊鈞在心裏已經無比的後悔。
和皇爺爺相比,張先生簡直是慈師啊!
張先生那戒尺打的,不痛不癢。就是天天讓朕讀書罷了,好像也還不錯。
而皇爺爺動不動就抽竹條,太吓人啦!
難怪張先生會怕皇爺爺,這樣的皇爺爺誰不害怕呀?
朱翊鈞不由再度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而見到朱翊鈞這般模樣,一旁的朱元璋怒火也消了大半,接着便道:“罷了罷了,這孩子雖然未來會做出這些蠢事,但現在還是有機會挽回,有咱們在這裏好生教導一番,未必不能成爲一位賢明君主。”
見到朱元璋都說話了,朱厚熜倒是也沒有說些什麽,而是看向了朱翊鈞,開口道:“切勿忘記今日之事,日後親政之後,莫要做一個昏君、庸君!”
“孫兒謹記。”
朱翊鈞怯生生道。
這件事兒就此翻篇,而緊接着,朱由檢便第一個開口說道:“諸位先祖,這次來,由檢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各位,便先一步說了。”
“由檢這邊,缺乏糧草。那些個貪官污吏們家中雖然銀錢不俗,但糧食卻沒多少,勉強供給軍中,至于百姓赈災之類,隻剩下銀子了……因此鬥膽,向諸位先祖買糧。”
聽到朱由檢的聲音,諸帝點了點頭,接着見朱祁钰道:“此事簡單,朕那邊還有些庫存,可以與你交接救濟一下,我們來聊聊價格……”
其實群裏最富的現在應該是隻能旁聽的承平帝朱标。
因爲他接手的,是一個真正承平日久的王朝,土木堡之變雖然發生了,但立場轉換,壓根沒損失太多,反而大獲全勝。
隻不過因爲臨時成員的緣故,沒辦法進來交易,但也無所謂。
畢竟糧草這件事兒,除了朱由檢外,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盈餘,彼此之間互相買賣一點就可以了。
其實崇祯朝也不是缺糧草,隻是缺一個購買渠道而已。
朱棣那邊也是喜報傳來,他的兵工廠已經開始生産火铳。
隻不過朱棣剛剛公布這個消息之後,朱元璋便笑眯眯地湊了過去,說了一句‘老四啊,咱恭喜你發财了’之後,便拐着朱棣走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朱厚熜倒是沒什麽可以交易的,不過卻見朱允炆湊了過來,對着朱厚熜神神秘秘道:“嘉靖帝,你看我有沒有修仙的資質啊?我也是穿着道袍,相比于皇帝,我現在覺得當道士潇灑多了!”
“行,下次給你測一下。”朱厚熜道。
畢竟在這個空間,是神魂。
隻能看出朱允炆的神魂強度,看不出來靈脈資質如何。
朱允炆繼續道:“嘉靖皇帝,我這邊正在練習氣血之時,遇到了這樣幾個問題……”
朱厚熜也是閑着沒啥事兒,便和朱允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朱翊鈞在一旁十分乖巧,擦幹淚不敢說話,隻是靜靜的聽着,接着便忽然打岔道:“皇爺爺,您那邊缺什麽東西嗎?銀兩要嗎、糧食要嗎?鐵、碳、火器要嗎?如果需要,朕回去同張先生講講,看看能不能均出一點,給您送過去。”
雖然歲數不大,但畢竟也是跟随在張居正這種治世能臣身邊長大的,對于一些基礎的理解還是很到位的。
聽到朱翊鈞這般話語,朱厚熜倒是有些驚訝。
這孫子是有什麽受虐傾向嗎?自己打了他一頓,怎麽就這麽開心啊,還搶着給自己送東西。
正當朱厚熜打算誇獎一番,這個孫兒有悟性時,卻聽到朱翊鈞繼續道:“孫兒隻求皇爺爺能不能去見見張先生,不用說别的,隻是和張先生聊聊就好。”
朱翊鈞年僅十二歲,但畢竟也是個皇帝,在有着大臣們的教導之下,水平遠超同齡人。
聽到朱翊鈞這麽說,朱厚熜搖了搖頭,接着便道:“皇孫,無用爾。唯有群人數達到是十五人,方才能無限制的援助,如今群人數隻不過是堪堪過半,朕又如何過去?”
聽到朱厚熜這麽說,朱翊鈞暗自神傷,而朱允炆卻在一旁插嘴道:“試試呗,看看能不能發起援助,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麽。”
聽到朱允炆的話語,朱翊鈞立馬去試,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彈窗。
【正在勘測群員是否符合援助條件中……】
【勘測結束,群員大明神宗萬曆帝朱翊鈞,您目前不處于人生最終階段,不符合援助條件。】
【您可以支付1點群積分,向聊天群中任何一位群員申請精神援助。】
年幼的朱翊鈞倒是沒看懂是什麽意思,但他看到了‘精神援助’之後,毫不猶豫,直接選了确定:“朕要援助,向皇爺爺發起援助!”
而很快,朱厚熜便收到了來自朱翊鈞的援助請求。
看到‘精神援助’這四個字,朱厚熜嘴角微微一笑,果斷接下了這個援助。
因爲,這次援助竟然有獎勵。
雖然隻獎勵了十萬兩白銀、十萬石糧食以及一把制作精美的望遠鏡,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況且這次的援助自己什麽都不用幹,隻需要精神上支持就行了,何樂而不爲?
不過就在朱厚熜微笑面對生活之時,天空之中卻忽然傳來一陣回響,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群成員排名開啓,排名每三次群會議可展現一次,将以綜合國力爲評判标準,評選出群成員中綜合國力最強的三位群成員,可獲得獎勵。】
【除初次上榜群員外,其餘群員将會以三次群會議期間增長國力的速度來判定是否二次上榜。】
【大明興宗承平帝朱标爲臨時群員,不參與本次評選。】
很快,在亭子旁,出現了一尊金碑。
上面隻有三行字。
分别是:
——大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
——大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
——大明成祖永樂帝朱棣。
諸帝也不是癡傻之輩,自然明白這金碑的意思。
面對這三位,大家也都是很理解。
畢竟這三位都是初代群員,已經得到了大量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科技,國力蹭蹭漲。
唯一能和他們争一下的那位還是臨時成員,而萬曆帝朱翊鈞屬于來晚了,早來一兩期混點獎勵,應該也能争一下。
至于朱祁钰、朱由檢,希望自然渺茫。
而朱允炆……開玩笑,他能被拉進群都已經是奇迹了,他連個皇位都沒有,還要啥自行車啊。
然而看到這一幕,朱棣的眉頭卻是一挑。
“朕的群名被誰改了,朕不是大明太宗文皇帝嗎,怎麽變成成祖文皇帝了?!”
雖然廟号被嘉靖那小子改了。
但群名一直都是太宗啊!
但現在怎麽連群名的太宗都不見了?!還有天理沒啊。
不好意思,因爲一些瑣事耽誤了一些時間,不過還是在晚上寫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