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兒嶺外,軍旗獵獵。
伯顔受命之後,便急忙趕來,率領三萬瓦剌勇士,埋伏于此,打算給予明軍緻命一擊。
他埋伏了半天,卻不見明軍入嶺,有些詫異,甚至有些納悶,不由抓住一旁給自己送信的女真斥候,怒斥道:“怎麽回事?你主子喜甯不是說,明軍必來馳援嗎?俺在這裏等了幾個時辰,莫非明軍的糧草充足,不需要來馳援此地?”
那個驟然被伯顔抓住的女真斥候,不由大爲惶恐,連忙道:“小人不知啊,明軍,明軍确實斷了辎重……”
聽到了這女真斥候的話語,伯顔這才松手冷哼一聲,接着便道:“咱們的斥候呢?怎麽還沒回來,什麽情況?”
“伯顔公,已經派人去催了。”
一個瓦剌貴族開口說着:“不過不僅如此,和我們互爲犄角的哲堪将軍也已經兩個時辰未曾有消息往來了……該不會有詐吧?”
聽到瓦剌貴族這麽說,伯顔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但他還是故作無所謂,開口笑道:“明軍雖然骁勇,如狼般侵略十足,但奈何這群狼的領頭者,乃是一隻蠢豬也!朱棣、朱瞻基時代的明軍早已一去不複返,如今是我們瓦剌的天下!”
“傳令諸兄弟,停止埋伏,當率軍往哲堪那邊去,和哲堪會合。”
伯顔下令之後,又憂心忡忡地開口道:“我的心中,總是隐隐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長生天在上,希望這隻是我的錯覺吧。”
“伯顔公莫要擔憂,明軍遭兩次大敗,又數次更易行軍道路,軍心渙散、士卒疲憊,他們又能如何?”
那瓦剌貴族笑道:“大明皇帝和大明諸将,皆無謀少智,不通軍事,正如同伯顔公您所說,朱棣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我們瓦剌的時代!”
伯顔點了點頭。
在大明的先鋒部隊如蠢豬般的指揮而被瓦剌打的全軍覆沒,而後又輕而易舉截斷了大明軍隊辎重之後,這件事情已經在瓦剌高層之中成爲了一個不成文的共識,他們瓦剌即将登上曆史舞台,成爲新的主角。
但不知道爲什麽,伯顔心中總有一種隐隐不安的感覺。
不過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伴随着火槍轟鳴的聲音,不由令伯顔一愣,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兒,發生什麽事兒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瓦剌士兵便沖了過來,面色驚恐,對着伯顔道:“伯顔公,不好了!明軍圍上來了!”
“我剛下令停止設伏,這明軍就圍了上來?這時機把握的也太及時了吧!”伯顔詫異萬分,有些慌亂。
隻能說伯顔現在人麻了。
“速速頂住,明軍缺乏辎重,如此緊急增援,必然不能久戰,我瓦剌勇士,上馬準備沖鋒!”伯顔下達命令道。
而不等伯顔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卻也傳來一陣騷動與慌亂,他再度詫異的轉頭,望向了身後的方向,卻見身後的瓦剌軍隊也發出了一陣陣嘶鳴。
“這是怎麽回事兒?!”
身後傳來的騷動讓伯顔整個人都無比煩躁,而就在此時,又有一斥候灰頭土臉,哭喪着臉前來彙報:“伯顔公,大事不好!哲堪将軍所率的三千精騎已經被明軍吃掉了,我們派出的斥候全都被明軍攔截,而且明軍這段時間左右開弓,已經将我們團團圍在了鹞兒嶺裏!”
是的。
原本他們瓦剌遠道而來,是爲了在這裏設伏,埋伏大明軍。
曆史上他們還真成功了,成功将明軍五萬騎兵一口吞下,甚至還将大将成國公朱勇、監軍陳僧當場打死。
但現在,已經提前得到消息的明軍在名将藍玉、李文忠、年輕版張輔及柳珣等人的制定下,一場夾擊瓦剌的計謀正在迅速醞釀。
而這一切,瓦剌人全然不知,還在等着明軍中伏呢。
“明軍的兵力如何?!”伯顔氣急敗壞道。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清!”
那斥候慌亂地開口說道:“前後夾擊的明軍,至少有十萬人啊伯顔公!我們該如何是好?!”
伯顔聞言大驚:“明軍出塞雖号稱五十萬,但實際不過一二十萬,兩戰被我們殺了三四萬人,哪裏來的十萬人?!莫非是明軍主力全軍出擊,就是爲了葬送我瓦剌三萬精銳?!”
電視劇小說裏,常常有什麽五十萬鐵騎、百萬大軍,但理智分析,封建社會的生産力,這要有多牛逼才能供給五十萬鐵騎啊?
别說五十萬鐵騎了,就算是供給五萬輕騎,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因此,整個大明,包括京營、邊軍在内,精銳絕對不超過三十萬人,至于湊齊的大軍,大部分都是衛所兵,衛所兵的戰鬥力絕對無法和邊軍、京營相提并論。
因此,土木堡之變損失了二十萬人精銳,緻使明朝國力一落千丈。
而瓦剌國弱,雖然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能控弦提弓,但也不過是湊出六七萬精騎而已。
因此,倘若半數精騎損失在這裏,瓦剌元氣大傷,至少需要三四十年才能緩過一口氣來!
伯顔心亂如麻,他可不想成爲瓦剌的罪人!
“不對!就算是前面兩戰,明廷下了血本,送了三四萬人給咱們,制定了這樣一個奸計,但他們是如何知道,我軍埋伏在鹞兒嶺?!”
伯顔勃然大怒,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旋即轉頭,指着那喜甯所派來的女真人大吼道:“你該死!該死啊!”
說罷,伯顔上前,狠狠地給了這女真人兩個耳光。
那女真人懵了,小辮子在腦海後面甩了甩後,連忙惶恐道:“伯顔公,何故動怒啊?可是我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伯顔公?”
“好好好,好一個大明忠臣,好一個大明忠宦!”
伯顔氣極反笑,指着這女真人便說道:“故意洩露消息,使俺瓦剌軍被包圍在此地,還敢說不是你的功勞?!沒想到伱一個女真人,喜甯一個女真人,竟然這般願意給明朝當狗!”
女真人聞言,瞬間驚慌失措,連忙矢口否認:“不不不,伯顔公誤會了,我們女真部落是真的想獨立,絕非是奸計啊!”
我好好的一個大明反賊,怎麽莫名其妙變成大明忠臣了?
伯顔已經不想聽他解釋了,當即抽出彎刀,直接一刀砍下了這女真人的腦袋,血飚了一地之後,連忙喊道:“頂住,明軍既然出動了十餘萬人來圍殺我們,那麽太師那邊的兵力絕對不足十萬,若是太師一戰功成,擒下了明朝小皇帝,咱們瓦剌照樣能夠拿下勝利!”
伯顔的念頭轉動的非常快。
明軍的行軍路線是做不了假的。
畢竟這可是長途跋涉,短期之間可以瞞住,但長時間又怎麽可能瞞住?
這次沒有發現自己被包圍了,主要原因也是因爲他們在鹞兒嶺設伏,無暇太過于偵測,否則想要被圍住,還是十分困難的。
古代的夜戰包圍,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大縱深包圍,如長平之戰這般,一步一步的誘敵包圍,而不是這種設伏被反包圍。
聽到了伯顔的話語,周圍原本有些慌亂的瓦剌貴族精神一震。
是啊!
隻要也先發動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下子,周圍的瓦剌貴族便開始軍心大震,準備去兩線防禦,阻攔明軍的進攻。
隻不過明軍的短炮(虎蹲炮)有點煩人,給他們瓦剌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火器陣陣,在鹞兒嶺中,騎兵難以沖鋒起來,因此隻能進行小規模沖鋒,戰時尤爲不利。
見戰局正在傾斜,伯顔隻能手持彎刀,親臨第一線,對着瓦剌親兵們大喊道:“瓦剌的勇士們,長生天在注視着你們,沖啊!殺光這些明狗!隻要太師打敗了明朝的皇帝,關内的榮華富貴就是咱們的了!殺!”
伴随着伯顔的嘶吼聲,瓦剌軍心大震,而就此時,一騎黑甲躍馬騰躍而來,身後跟着數百同樣身着黑甲的騎兵!
爲首之人手持雙刃,直接落入了這瓦剌軍陣之中,雙刃登時便殺傷數人,一片血肉橫飛,人群瞬間慌亂起來,炸裂之勢越發明顯。
緊接着,那黑甲騎士雙刃順手挂在馬駒之上,背後鐵槍一甩,瞬間閃動電光,勢不可擋,須臾之間,一人一槍一匹馬,直接就從這慌亂的瓦剌軍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瓦剌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反應過來之後,數百騎已經将這瓦剌軍中撕開了一個口子,砍殺十數人,其餘瓦剌騎兵紛紛錯愕不止,隻能被迫迎戰,當即是人仰馬翻,戰馬嘶鳴!
黑甲騎士哈哈大笑一聲,接着便怒喝道:“本王乃漢王朱高煦,爾等瓦剌人,速速受死!!!”
“漢王朱高煦?!”
伯顔聞言,心中不由感到萬分荒謬:“不可能,漢王朱高煦早死了!”
伯顔帖木兒,瓦剌貴族,善讀中原史書。
因此,對于經略中原,瓦剌之中除了也先,也就隻有伯顔最爲熱情。
他對中原的一切十分好奇,曆史上的明堡宗被俘之後,和伯顔玩得最好,而伯顔最後也獻計,讓也先把堡宗給放回去,讓漢人内鬥。
隻能說,伯顔這波計謀也不知道是和堡宗關系好誤打誤撞,還是本來就是這麽想的,倒是真的把堡宗送了回去,讓明朝在奪門之變裏損失了一番。
熟讀漢人史書的他同樣密切關注明朝的消息,對于十幾年前因謀反而被宣德皇帝朱瞻基殺死的漢王朱高煦,自然也是清楚的。
畢竟漢王朱高煦,乃是一員虎将。
朱棣北征之時,也數次領兵沖鋒陷陣。
聽到了伯顔的話語,漢王朱高煦不由一愣,接着便摸了摸胡須,接着便開口笑道:“既然認得你漢王爺爺,何不下馬請降?本王倒是可以饒你一條生路!”
朱高煦複而哈哈大笑道:“如今,本王在父皇的英明領導之下,同太祖爺以及其他三朝大軍,合十五萬大軍殺來,爾等小國,灰飛煙滅就在今朝!”
伯顔一時之間,感到萬分驚駭,一時之間也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十五萬大軍?
朱棣?
朱元璋?
還有其他三朝大軍?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伯顔人麻了,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耳畔的厮殺聲越來越濃郁,一個瓦剌貴族滿臉是血,跌跌撞撞的跑來,對着伯顔哭喪道:“伯顔公!後面的明軍打着‘涼國公’的旗号,太猛了!不僅火器當先,甚至于肉搏戰,咱們瓦剌的兒郎們都不是對手!”
涼國公?!
伯顔更加驚詫,心亂如麻之下,卻聽到漢王朱高煦再度開口道:“你這北蠻子,你方才說本王早就死了……那你說說,本王是怎麽死的?”
“當然是被……”
伯顔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朱瞻基便輕咳一聲:“二叔,這件事兒以後再說,涼國公那邊發起總攻了,莫要和敵人叙舊!”
說罷,也不等伯顔和朱高煦說些什麽,朱瞻基直接揮刀,大喊道:“大明的兒郎們,我乃太孫朱瞻基,随我殺!”
“殺!”
一瞬間,伯顔的瓦剌軍民便被淹沒在明軍的喊殺聲中。
而朱高煦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隐隐覺得,自己的死可能和自己的這個大侄子有關。
但他現在不想這麽多,還是打赢這場仗再論其他。
“殺!”
……
夜黑風高,瓦剌軍各個裹甲銜枚,準備劫營。
也先的心髒砰砰直跳,望着斥候不斷送回來的情報,也先感覺中原腹地就在面前!
雖然斥候來報,明軍有十數萬大軍,但在也先看來,自己這次的沖擊,直接如猛虎下山,進退如入無人之境!
明軍疲憊,且自己這次是有心算無心,絕對一戰功成!
隻不過唯一讓也先有疑慮的事情是,喜甯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傳遞消息,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不過無所謂了。
畢竟這個喜甯的作用隻不過是錦上添花,他主動送出來的情報,其實瓦剌的斥候都能主動探查出來,隻不過時間會稍晚一些罷了。
而很快,斥候回報:“太師,在遊走之時,我軍遠遠遇到了幾個明軍斥候,也不知對方發沒發現我們。”
聽到了斥候的聲音之後,望着隻有十五裏的明軍大營,能走到這裏已經是天大的喜訊了。
因此也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下令道:“準備沖鋒!”
沖鋒,需要準備時間,并不是說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兵全都烏泱泱的沖過去。
大概是需要,整隊,快走,慢跑,加速跑,全速沖刺這麽一個過程。
完成整個過程,瓦剌兵都是天生的騎兵,因此他們根本不需要人教習,自然而然的知道,什麽時候該加速跑和全速沖刺,因此在也先的一聲令下,無數的騎兵開始做好了準備,統一開始沖鋒前的策馬慢走,保持一緻!
也先的太師座駕在最後,作爲整個軍隊的頭腦指揮所在,也先自然不可能親自沖鋒在前面,如果他死了,那麽整個軍隊都會陷入混亂之中。
也先也在觀察着局勢,不過就在此時,忽然間,面前的明軍大營開始如火龍一般,亮起了一道道火光!
“不好!”
也先見此情況,心中不由咯噔一聲,而就在此時,耳畔也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轟鳴聲!
“轟隆!”
架在明軍軍營之中的紅衣大炮早就裝填好了彈藥,在得到命令後,立即就對準進入射程之中的瓦剌騎兵放炮,炮彈噴出了炮口,一下子炸在了瓦剌騎兵的馬隊之中。
雖然聚集的不是特别密集,但還是有十幾人被炮彈當場命中,瞬間血肉模糊,瓦剌騎兵和馬匹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徹底變成一團紅彤彤的爛肉,而周圍未曾被直接命中的瓦剌騎兵更始人哭馬嘶,亂成了一團。
“不能沖,讓他們調頭,回來!”
也先毫不猶豫,直接下達了命令,但很快,他又後悔,當即反悔道:“不對,必須要沖,決不能調頭,現在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明軍,顯然是對也先這次忽然的夜襲有所防備!
也先倒是沒有懷疑有什麽内鬼,因爲這次的夜襲明營,是他臨時起意想起來的,因此才會親率三萬大軍,是不可能有内鬼将消息洩露!
明軍什麽情況?
那大明皇帝和大明主帥不是蠢如豬嗎,難道換人了?
也先驚詫萬分,但奈何在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倘若自己剛才下令撤軍,那麽後方得到自己命令的騎兵自然不會沖鋒,但是前方已經沖起來的騎兵卻沒有任何辦法停下!
矛盾混亂之下,根本就不用打,瓦剌自然而然就會不戰自潰!
所以現在根本就不能停,縱使敵人提前做好準備,設置了陷馬坑、絆馬索之類,他也隻能繼續沖了!
畢竟這些都是一次性的,用沖在最前面的騎兵命去填,自然會以力破萬法,才會有可能勝利!
無論如何,這是也先感覺最後的勝利方式,他現在就好像是牌桌前的賭徒,賭注便是整個中原,他要把手裏的3萬騎兵,毫不猶豫的推出去。
現在收手止損,他實在是不甘心!
“撲通!”
一瞬間,陷馬坑便将沖鋒的騎兵給盡數陷落,而緊接着,明軍的三千營便開始阻擊射擊!
一瞬間,各種彈丸如雨點一般朝着瓦剌騎兵射擊而去,在這般如雨點一般射來的打擊下,不過百步的距離,卻已經像是絞肉機一般,不斷的讓馬匹嘶鳴!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瓦剌的騎兵還是頂着子彈,沖了過來!
原因無他。
騎兵沖鋒起來,是停不下來的。
縱使有些瓦剌騎兵已經心生恐懼,但慣性驅使着他們,還是在向前沖鋒!
見瓦剌騎兵頂着子彈沖了過來,三千營連忙後退,而五軍營也開始上前頂住!
朱厚熜親臨一線戰場,目光陰沉,靈氣展開連綿,直接施加在了五軍營的将士們面前!
雖然隻有薄薄的一層,但連接起來,也是消耗了朱厚熜極大的靈氣,此刻的五軍營将士,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朱厚熜也毫不猶豫,直接取出一枚黃龍丹,吞服了下去,調整靈氣了起來。
這黃龍丹,真是物超所值!
之前的朱厚熜根本不敢随便用靈氣,畢竟用完之後,想要在這種靈氣稀薄的世界恢複靈氣,那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但現在,有了黃龍丹的輔助,自己短時間内可以狠狠地秀一波操作了!
五軍營的将士們軍陣十分密集。
衆所周知。
與騎兵厮殺,軍陣要密集,讓騎兵的沖鋒緩沖下來,騎兵的沖鋒一旦停止,那麽隻能任人宰割;與炮兵厮殺,軍陣要空,足夠空曠的軍陣,才能讓火炮的優勢削減到最低。
“舉槍,準備拒敵!”
一陣陣激揚的戰鼓聲在耳畔響起,一面面的令旗在火把之下揮舞了起來,五軍營将士們心懷忐忑,望着已經沖鋒到面前的瓦剌騎兵,也毫不猶豫,揮舞手中的鐵盾與長矛!
“殺!”
馬蹄飛奔,陣陣塵土被席卷而起,瓦剌騎兵如狼似虎,已經沖鋒到了面前!
“射!”
瓦剌騎兵們彎弓搭箭,瞬間漫天的箭雨傾斜而下,朝着五軍營射擊而來,伴随着一輪齊射之後,瓦剌騎兵也瞬間與五軍營沖撞到了一起!
“轟!”
一時之間,血肉橫飛!
瓦剌騎兵們前赴後繼,卻始終無法突破五軍營的防線,緻使前後沖撞,死傷者過百!
“長生天沒有庇護我們,長生天在庇護明朝軍隊!”
“怎麽可能?!爲什麽沖不破!”
“逃命吧,我早就說過,我們赢不了明軍,先前的兩次戰鬥,隻是巧合!”
“……”
一瞬間,瓦剌軍心震動,發生了潰逃!
戰場上的局勢,通常是連鎖的。
戰損比過大之下,有一個逃兵,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于是,瓦剌在一瞬間,便出現了大規模潰敗!
凝望着前方的局勢,賽刊王哭喪着臉,開口道:“太師,敗了!我們大潰敗啊,死了幾千名健兒,我們該怎麽辦!”
也先臉色難看,毫不猶豫,根本不用賽刊王的提醒,直接喊道:“撤兵!”
說罷,便毫不猶豫,開始逃竄。
“想逃?”
而在明營之中觀望局勢的朱厚熜毫不猶豫翻身上馬,而朱棣在一旁見狀,也是哈哈大笑一聲,跟着騎上馬匹,随着明軍陣營之中,僅剩下的千餘名騎兵,主動向敗亡的近萬名騎兵,發動沖鋒!
瓦剌騎兵已經被沖散,如無頭蒼蠅,而也先和賽刊王也在親兵數百的護衛下,趁着夜色,朝着遠處遁逃!
朱厚熜的也目标非常明顯,便是在人群之中被擁護逃竄的瓦剌太師,也先!
他的身上瞬間爆發出極強的靈氣波動,威壓橫掃襲來,絲毫不憐惜靈氣的施展!
一瞬間,胯下馬匹的潛力瞬間被激發,轉瞬間,便殺到了瓦剌軍的面前!
賽刊王見狀,毫不猶豫,直接拔刀,對着周圍親兵道:“随我殺,阻攔明軍的追兵!”
剛一轉身,賽刊王欲與明軍交鋒,而朱厚熜身邊的錦衣衛指揮使陸炳也毫不猶豫,躍馬殺出,直接沖着賽刊王沖鋒而去!
戰不過五合,賽刊王被挑落下馬,隻聽見慘叫一聲,生死不知!
朱厚熜也沒有絲毫停滞,指向也先的方向,大喊道:“追,勿要走了也先!擒拿也先者,爵賞封伯,世襲罔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