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喚張強!”
辦公室内,看着市局發來的檢驗結果,高義直接下令抓捕張強。
這家夥根本就是在撒謊!
他和魏穗認識,而且還發生了關系。
……
“不是,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真的和我沒關系,我也是被騙了!”
半個小時後,刑偵大隊審訊室内,一臉慌張的張強被按在椅子上。
對面,韋強也不搭理他,隻是自顧自的整理資料。
很快,審訊室門被打開,高義走了進來。
“警察同志,你可算是來了!你不是說沒事的嗎?”
看着進來的高義,張強好像是見到希望一樣,立馬掙紮着就要站起來。
他記得中午的時候高義說過“沒事”,怎麽轉臉就給他抓起來了?
“别緊張。”高義卻是微笑着壓了壓手,示意對方不要緊張。
見狀,張強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可下一秒,高義卻緊跟着來了一句:“不過是殺了人而已,問題不大。”
說完這話,高義眸子一凜,壓迫感十足的盯着張強。
“殺人?”
再看張強,這口氣剛喘勻,一聽這話立馬愣在原地。
兩秒鍾後,就看他脖子以上全部漲紅,眼睛滾圓的看着高義,嘴巴長了半天愣是說不出話來。
而這一幕全部給高義看在眼裏。
演的?
高義自認爲見多識廣,各色人物模拟過也遇到過,這些經驗告訴他,眼前張強的反應不像是演的。
可精液是真實存在的,不僅在魏穗身上和床單上,就連魏穗體内都檢測到了。
那之後,魏穗就被殺了。
要說魏穗的死和張強沒有關系,任誰也不相信。
可張強的反應卻又那麽真實。
【要真是演的,那這個張強絕對是犯罪天才!】
高義心裏想着,不動神色的坐了下來。
“警察同志,伱們是不是搞錯了啊?我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終于,緩過神來的張強開口,聲音顫抖,言語中更是滿滿的真誠。
對此,高義直接略過,從韋強那邊接過魏穗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見過嗎?”
“見過。”張強定睛看去,點點頭:“不是白天你們問的那個魏穗嗎?”
說完,張強眼睛看向左右,似乎在思考什麽。
而這一幕被高義看在眼裏,立馬問道:
“所以你隻是和魏穗相處了幾天,之後發現對方是騙子,就跑了。
是嗎?”
“是的。”張強回答的依舊真誠。
“本月7号,也就是你發現對方是騙子之前,和她沒有發生性關系。
是嗎?”
“我……”
張強擡頭,目光恰好和高義對視立馬躲閃到一邊,到嘴邊的話更是停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來。
“回答問題!”
見狀,韋強啪的一拍桌子,喝令張強。
張強吓了一跳,但兩秒鍾後,他卻縮着脖子,弱弱的問向高義:“魏穗是不是死了?”
“這個張強,看着老實憨厚,實則是個滑頭!”
審訊室外,聽到張強這麽問的孟陽雙手抱胸,幽幽的來了一句。
這種人一旦嗅到一絲對自己不利的“氣息”,會本能的去避免,甚至是用撒謊的方式去“解決”。
往往這種人最難對付。
孟陽心裏想着,就聽審訊室内韋強再次呵斥一聲:
“回答問題!”
高義卻在這時站起身,朝着張強邊走邊說:“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
說話間,高義來到張強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方:“我最後再問你一句,和魏穗發生過關系沒有?”
“我……”
張強開口,可卻被高義打斷:“你隻有一次機會,想好了在回答。”
“我……”到嘴邊的話再次咽了下去,張強看着高義随後低下頭。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分鍾。
這期間,韋強想要催促張強,但卻被高義阻止。
因爲高義清楚,對于這種習慣于察言觀色的人來說,你越是表現得着急,他越是有恃無恐,越是覺得和你周旋對自身有利。
所以催促沒用,着急更沒用。
唯一有用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直接說魏穗被害,并在對方身上發現張強精液這麽具體的信息,這顯然還不到時候。
因爲現在不說,張強最後如果還是咬死沒有發生關系,則說明他肯定有問題,能夠進一步調查。
反過來如果他承認7号和魏穗發生過性關系,則延伸出兩個調查方向:其一張強就是兇手,其二張強不知情,做過離開後魏穗被害。
可一旦張強真是兇手,在得知精液這個證據後,保不準被編造謊言,給案件調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高義此刻就是要用“威脅”的方式,讓張強意識到危險。
“我們确實發生了關系。”
果然,在沉默了兩分鍾後,張強終是承認了和魏穗發生過關系。
“太好了!”
審訊室外,孟陽激動的握緊拳頭。
審訊室内,韋強則是看了眼高義,微笑着記錄下張強的回答。
再看高義,像是早就料到張強會這麽回答,神色正常的他緊跟着問道:
“幾次?分别是什麽時候?”
“就7号那次。”
“具體時間?”
“下午三點左右。
“之前爲什麽撒謊?”
“我……這實在不是光彩的事情。”張強深吸口氣,苦着臉說道:“再說這件事要是讓我媳婦知道,日子肯定沒法過了!”
“發生過關系之後呢?”
高義盯着張強。
“發生過關系之後……”張強擡頭,看了眼審視自己高義,咂巴咂巴嘴說道:“之後我去衛生間洗澡,中途出來拿東西,聽到魏穗和一個人打電話通知對方趕快上來。”
高義沒有立馬再問,而是觀察着張強的表情變化。
“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被高義盯得心裏發毛,張強急于喊道。
說完,他又弱弱的問了一句:
“你剛剛說我殺人,是不是魏穗出事了?”
面對張強的詢問,高義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着急和求知欲。
至此,高義深知審問進入到下一階段,于是淡淡的表示:
“魏穗死了。”
說話的同時,高義一直在觀察張強。
“魏穗死了?!”
聽到這話的張強差點沒從椅子上掙紮着站起來,就這麽愣了足足半分鍾,張強突然慌張的看向高義:
“警察同志,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然而高于也不回應張強,而是繼續抛出重磅炸彈:
“在魏穗身上、床單上以及垃圾桶套套裏,均發現了你的精液。”
“……”
張強無言。
呆若木雞的怔在原地。
見此情形,高義和韋強對視一眼。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兇手是張強。
第二,張強是被波及的,兇手另有其人。
目前最直觀的證據,第一種最可能。
但細想之後,卻又漏洞百出:
首先,張強剛剛承認7号那天和魏穗發生過關系,如果兇手是他,大可以咬死不承認。
即便是高義他們拿出檢測結果,他也完全可以咬死被人誣陷。
可他就是承認了。
其次,一個殺人後連那麽明顯的證據都不知道清理的人,會在離開後把地闆拖一遍嗎?
最後,張強此刻的反應太真實,完全不像是演的。
他确實不知道精液的事情,更不知道魏穗已經被害。
“說說吧。”
高義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開始冒冷汗的張強喊了一聲。
如果人不是張強做的,此刻便沒有隐瞞的必要了。
“我,我真的沒有!”
張強聞言擡頭,滿眼慌張的喊道。
高義和韋強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那天她說相處的還算愉快,之後就發生了關系,可事後我聽到她和一個人打電話,吓的就跑了!
後來我害怕他們找到我報複,沒敢立馬回家,過了半天回到家也讓媳婦說我不在,就是害怕他們找上門!”
此刻張強眼神中全是慌亂,更别說察言觀色了。
“液體呢?你怎麽解釋?”
高義再次問道。
“液體……”張強想了想,最後無助的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當時她說自己是不容易孕育的體質,說要收集去做試管,所以就用了那個,完事後就收起來了。
也沒撒,沒漏啊!”
“行了。”
看着茫然無措快要被吓哭的張強,高義點點頭:“讓他簽字吧。”
“好。”
韋強這邊記錄好,拿着記錄内容走向張強。
高義則在這時提醒張強:
“現在你的嫌疑最大,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沒關系,你就好好想想,7号那天還有什麽細節遺漏了。”
……
“怎麽樣孟隊,覺得張強的話有幾分可信?”
走出審訊室,高義看着眉頭緊鎖的孟陽,笑着問了一句。
孟陽此刻顯然沒心思去猜張揚的話幾分可信,而是皺着眉頭說道:
“如果張揚說的是真的,那麽可以他極可能遇到了仙人跳,而且還是一步步引誘的仙人跳。”
先是重金求子引起張強注意,之後在發生關系過程中魏穗同夥出現,威脅張強掏錢。
可這裏也有一個問題,通常仙人跳都是直接引誘,沒有像魏穗這麽費事,而且還是真刀真槍上的。
更甚者,在完事後才通知同夥。
從這點分析,張強是有撒謊嫌疑的。
但孟陽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于是看向高義:
“你怎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