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天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誰跟你過誰是王八蛋!”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王八蛋,你給我滾出來!”
……
小樓客廳内,吳珍珍聲淚俱下,一邊說一邊朝着裏屋快走。
身後,高義和韋強對視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來到樓梯口,左轉進入一間建造在樓梯下面的小房子。
進去一看,裏面竟然是洗浴間。
“藏!藏尼瑪呢王八蛋!”
高義二人正打量着這間浴室,就聽吳珍珍暴怒的聲音傳來。
吧嗒~
韋強把燈打開,浴室内立馬明亮起來。
而這時,順着吳珍珍怒視的方向,高義他們發現一個男人躲在角落裏,此刻正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們三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張強。
“警察?”
此刻,從懵逼中回過神來的張強也注意到了高義二人,聽着妻子的怒罵,看着一身警服的二人,張強再次懵逼。
什麽情況?
不是說好了别告訴任何人他在家嗎?
還有,他怎麽成王八蛋了?
“錢是怎麽回事?我們家的存款,是不是都被你給那個騷狐狸了?”
這時,吳珍珍彎着腰往裏面走,一邊走一邊怒罵。
“什麽錢?”
張強聽得更懵逼。
見狀吳珍珍更是暴怒:“伱個炮轟的王八蛋,還給我裝傻是不是?”
“我們家的存款,你不是說一毛錢沒動嗎?爲什麽人家警察找上門,說錢沒了?”
“他們說的?”
聽着吳珍珍嘶吼的聲音,張強嘴巴微張,不敢置信的看向高義韋強。
見狀,韋強退後一步,高義摸了摸鼻子:“咳咳~那什麽,别藏着了。”
“出來吧!”
……
兩分鍾後,高義四人分别坐定。
吳珍珍扭着張強的耳朵,張強低着頭,一個勁的解釋錢沒動。
“先不說錢的事情。”
高義擺擺手,打斷了夫妻二人,最後看着吳珍珍:
“爲什麽要隐瞞張強在家的事實?”
雖然之前都是吳珍珍在隐瞞,但交流下來高義也明白對方就是個普通的婦女。
所以高義才會提錢的事情,對方聽到錢沒了更是直接暴走。
“爲什麽?”吳珍珍怒瞪張強一眼:“還不是他不要臉!”
“好好說!”
韋強這時厲聲提醒一句。
高義則趁機安撫對方:“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重金求子鬧的!”
吳珍珍怒不可遏,說着又用眼剜了張強:
“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鬼迷了心,相信什麽重金求子,結果跟一個騷狐狸鬼混在一起,最後發現被人騙了才知道回來!”
“……”
聽着吳珍珍的解釋,高義和韋強雙雙沉默。
他們終于搞清了張強和魏穗的關系——一個扮演重金求子的富婆,一個貪圖錢色的男人。
難怪都是魏穗給張強買衣服。
而且還讓姐妹扮演有錢人。
但高義和韋強也都發現了吳珍珍話裏的矛盾之處,于是問道:
“既然回來了,爲什麽要藏起來?”
聽吳珍珍的描述,張強全程并沒有犯大錯。
又爲什麽要藏起來?
而且看樣子,昨天他們來的時候張強就回來了,卻讓吳珍珍說出去打工。
這不就是做賊心虛嗎?
“你說!”
吳珍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惡狠狠的踹了一腳張強。
終于,張強擡頭,猶豫了一會後方才開口:
“我聽到她和别人通電話,說要來弄我,我當時害怕就跑了。
事後我害怕他們找上門報複我,就讓老婆說我出去打工了!”
聽着張強的解釋,高義逐漸皺起眉頭,随後給韋強遞了一個眼色。
韋強點點頭,随後從包裏掏出魏穗的照片:“你說的【她】是這個人嗎?”
“是她!”
出乎意料,張強隻是看了一眼便承認了。
可緊接着,張強卻面露驚詫之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韋強:“你們怎麽知道她的?”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吳珍珍在一旁卻是越看越生氣,最後站起身就要去捶打張強。
沒辦法,高義隻能示意韋強:“強哥,先把吳大姐帶下去吧。”
“好。”
韋強也知道吳珍珍不走,有些話張強也不敢說,于是帶着吳珍珍離開。
至此,高義才沒有顧慮的問向張強:
“說吧,你和魏穗認識的經過。”
“我們……”
張強漲紅了臉,看看高義,又低下頭,幾次之後才終于開口:
“我是看到一張重金求子的廣告認識的她,見面後她說先培養感情,覺得差不多後再考慮孩子的事情。”
“你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看着一臉認真,老實憨厚模樣的張強,高義冷靜的問道。
“這個月1号。”
張強回答:“之後我們陸續見了幾面,又相處了幾天,她覺得相處的還不錯,就準備求子。”
“相處是在什麽時候?”
“5号6号這兩天。”張強回答。
“所以你們做了?”
高義直視張強。
張強卻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也許是害怕高義不相信,張強連忙補充道:
“我們本來是要做的,也就是那時候我聽到她和一個人打電話說來弄我,吓得我跑回了家。”
“什麽時候的事情?”
“7号上午。”張強脫口而出。
“所以你什麽都沒幹?”
高義盯着張強,将對方表情盡收眼底。
他發現對方說的很真誠,不過從始至終都是站在受害者的視角。
“沒幹。”
張強再次搖頭否認,說完憨厚的看向高義。
到這裏,高義沒有繼續在問,而是看着張強。
張強也無辜的看着高義。
就這樣,二人對視了六七秒種,高義點頭收回目光:
“行。”
沒有說讓張強近期不要外出,也沒有說後續會有其他警員來詢問,高義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個“行”字。
這一幕直接讓張強心裏沒底,猶豫了幾下後還是忍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警察同志,是不是魏穗他們被抓住了啊?”
高義看了眼張強,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對方肩膀:
“放心吧,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高義說“沒事”,張強這才松了口氣。
可他卻不知道的是,就在高義拍他肩膀的時候,随手撿了一根斷掉的頭發。
“走了強哥。”
最後高義喊了一聲,和韋強離開張強家。
“瞧你幹的好事!”
門口,這邊剛目送高義二人離開,吳珍珍就揪住張強耳朵:“要不是看在孩子,這婚離定了!”
“這不是沒事了嘛!”
張強收回目光,對着妻子安撫了一句,說完擡眼看向離去的警車。
……
“張強的話能信幾分?”
與此同時,車上,開車的韋強聽完高義分享的信息,最後忍不住問道。
如果真如張強說的,他什麽都沒有幹,那魏穗身上的精液是怎麽回事?
而且,按照張強說的時間,他是7号準備和魏穗求子,這個時間和魏穗死亡時間極其相近。
難不成是張強離開後,魏穗被侵犯然而殺死?
“能不能行,還得用證據說話。”
高義卻看着塑封袋裏的毛發,自信滿滿的回了一句。
但同時,高義又表示:
“在檢測結果出來之前,張強得重點監視。”
現在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來盯吧。”
韋強聞言立馬接下這個外勤任務,然而高義卻擺了擺手:“他們見過你,讓王哥盯吧。”
王哥,四中隊孟陽手下的一名刑警。
“他倒是面生。”韋強也不糾結這些,但緊接着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也不知道樂兒那邊怎麽樣了。”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早到三山縣了。
“十一點就到了。”高義聞言嗯了一聲,笑着表示:“樂兒姐給我發了短信,說那邊魏穗父母還是不配合,而且他們發現了一些情況,目前正在調查。”
“這樣啊~”
韋強嗯了一聲,沒再多想。
……
接下來孟陽那邊派人盯梢張強一家,與此同時高義把張強的毛發送到了市局。
“也就是說,魏穗夥同他人誘騙張強,并且二人在7号及将發生關系的時候被張強察覺,之後張強跑了,魏穗死了?”
這天傍晚刑偵大隊辦公室内,孟陽看完高義整理的案件資料做出總結。
“是這個意思。”
高義笑着躺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應了一聲,但是這邊剛說完,高義便突然問了一句:
“孟隊對重金求子這種騙局知道多少?”
“那不就是新型騙局嗎?”
孟陽随口一句:“利用丈夫不孕不育,重金求子,成功給予特定的報酬,但是中途用各種理由讓你不斷打錢。”
“沒錯。”高義笑着點點頭,緊接着提到一點:
“這種詐騙方式女方基本不露面,都是線上交流,更有甚者直接交給所謂的律師。
但魏穗和張強,二人不僅見面,還真的相處了幾天,事後更是準備發生關系。”
也就是說,魏穗的行爲并不符合“重金求子”的規矩。
更甚者,他們查了張強的賬戶信息,發現最近一段時間并沒有超過千元的支出。
“就是說在重金求子這場騙局中,反而是魏穗不停地付出,張強并沒有損失什麽。”
孟陽品着高義說的話,也意識到這裏面的問題。
這哪裏是魏穗詐騙張強?
反倒像張強在詐騙魏穗!
想到這裏,孟陽不禁表示:“這麽看來,張強很可能在撒謊!”
高義嗯了一聲,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就看市局那邊的鑒定結果了。”
“市局的郵件!”
卻不想話音剛落,電腦前的韋強突然大喊一聲,随後點開郵箱。
“怎麽說?”
高義等人瞬間圍了上去,果然看到市局鑒定部門發來的郵件——
【經過DNA比對,魏穗被殺案現場發現精液和毛發來自同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