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聽說受害者信息找到,石浩然立馬示意韋強。
高義等人也是紛紛看了過去,就見韋強拿起一份合同和複印件:
“這是房東張大媽提供的租房合同,上面顯示死者叫魏穗,25歲,三山縣魏莊人,于今年年初租的房子。”
說着,韋強将身份證複印件遞給石浩然。
身份證是1997年拍的,也就是說上面的照片來自十年前,也就是魏穗15歲的時候。
經過比對,雖然和死者現在的模樣有些不一樣,但從顴骨眉眼等特征上基本能判斷是同一個人。
“你也看看。”
石浩然心裏做出判斷,随後将資料遞給高義。
高義自然也進行了一番比對,大緻可以确定死者便是魏穗。
确定這點後,高義問道:“報案人還說什麽了?”
“根據張大媽講述,房子是押一付三,按照合同一周前魏穗就應該交付接下來三個月的租金,但當時魏穗說手裏沒錢,讓房東寬限兩天。
兩天後張大媽再次聯系魏穗,對方再次請求寬限兩天,一來二去到了兩天前,張大媽給魏穗打電話沒人接。
之後兩天張大媽陸續給魏穗打電話均沒人接,于是決定當面找魏穗說清楚。
結果用備用鑰匙進來後,就看到魏穗死在床上。”
“缺錢?”
聽完這些信息的高義總結出一點。
可看衣櫃裏的衣服,大多是牌子的,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此外,高義還注意到左側床頭的化妝台,上面瓶瓶罐罐不少化妝品,其中就有高義認識的一種名牌化妝品。
這麽看來,魏穗怎麽也無法和缺錢扯上聯系。
帶着這些疑問,高義繼續問道:
“房東知道魏穗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韋強搖頭:“根據張大媽講述,簽完合同之後三個月他們就沒聯系過,後來到交租金她好幾次來找魏穗都沒有看到人,所以後面都是先打電話确定對方在家,張大媽那時再過來收租。”
也就是說,房東一共也就見過魏穗幾面,根本聊不到工作的事情。
“好吧。”
高義點點頭,将信息整理後,示意韋強:“麻煩強哥你聯系魏穗父母,讓他們盡快過來辨認屍體。”
“好。”
韋強點頭應下:“正好魏穗留下的緊急聯系人是她父親。”
接下來高義在卧室勘察一圈,他發現受害者錢包,手機全都不知所蹤。
此外,卧室内還有被翻找的痕迹,尤其是梳妝台下面的櫃子。
不過,高義還是在櫃子裏發現了一些尚未使用的小雨傘。
“和男朋友用的?”
這時,石浩然走過來,看着高義找到的小雨傘說道。
對于兇殺案來說,嫌疑人往往來自身邊人,比如說親人朋友。
之後按照情殺,經濟糾紛,矛盾,激情殺人等不同的偵破方向逐一排查。
而眼下這名受害者,全身一絲不挂的躺在床上,而且大腿和床單上有精斑,櫃子裏還有那些小雨傘。
結合這些,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情殺。
所以石浩然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受害者有男朋友。
“還有這些也挺奇怪的。”
高義沒有接石浩然的話,而是從櫃子裏拿出三盒口香糖放入塑封袋中:
“正常人很少有買這麽多口香糖放在家裏。”
這點也很奇怪。
因爲正常人很少在家裏放這麽多口香糖。
當然,不排除受害者有這方面的喜好。
心裏想着,高義環顧一圈四周,說道: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看,性qin搶劫殺人的概率更大一些。”
畢竟受害者錢包,手機一類值錢的物件全都不見了。
說到這裏,高義聳了聳肩:“當然,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這些都隻是猜測。”
“那麽你打算怎麽查?”石浩然看着高義,聽着對方的分析後,饒有興趣的問道。
“……”高義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在腦海裏将目前掌握得線索過了一遍,這才看向陳慧敏: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聯系受害者家屬,着手進行屍檢事宜,尤其是确定套套裏的靜夜和受害者身上的是否爲同一人。
這個就得辛苦陳姐了。”
“本職工作,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陳慧敏聞言笑着擺擺手,不過緊跟着卻也表示:
“目前我隻能帶着精斑等證據回去檢測,屍檢的話得受害者家人同意才行,最起碼也得告知對方家人。”
公安機關偵辦刑事案件的過程中在不經家屬同意的情況确實可以屍檢,特别是對于死因不明的屍體有強制屍檢的權利,但是屍檢的時候或者說在屍檢之前,公安機關應該通知死者的家屬到場,家屬不同意的,公安機關也有權解剖。
這裏有個先決條件,通知死者家屬。
也就是說,死者家屬有知情權。
“好!”
高義自然知道這點,嗯了一聲後,繼續道:
“接下來調查的重點我認爲有兩個,其一:受害者的人際交往,其二:受害者從事的工作。”
“不錯。”
見高義思路清晰,石浩然更是能放心的把案子交給對方。
這之後,石浩然有其他事情處理,便把這邊交給了高義和孟陽。
而随着勘察的深入,高義又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地面上除了房東大媽的腳印,竟然再沒看到第二人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離開的時候把地拖了一遍。
這一點,從放到門口的拖把得到了印證。
“拖地的人大概率就是兇手。”客廳門口,看着拖把的孟陽語氣笃定的表示。
“可他爲什麽要拖地呢?”
高義卻提出了一個疑問。
如果受害者死于被性qin後,那麽兇手不去處理精斑和套套,反而把地上的鞋印拖個幹淨,這完全說不通。
“确實讓人費解。”
孟陽點點頭,眉頭緊着的看着拖把,随後指示手下:“把這個帶回去,看能不能發現指紋。”
“好!”
四中隊一名刑警立馬開始收集證據,而這時,就看韋強皺着眉頭走進來,嘴裏還嘀咕着“奇怪”!
聽到這話,高義随口一句:“什麽奇怪?”
“魏穗父親。”韋強哦了一聲,看向高義吐槽道:“我按照魏穗留下的号碼打過去,剛提起魏穗,對方就說不認識這個人,之後把電話給挂了!”
“緊接着我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難不成魏穗和家裏鬧矛盾?
可就是再鬧矛盾,也不至于聽到女兒名字就“炸”吧?
這得多苦大仇深啊?
“不過我給對方發了短信,把魏穗出事的事情說了一些。”
最後,韋強表示。
他不信得知女兒死了的情況下,對方還能這麽不接電話?
“那就再打一個吧。”高義當即表示。
“行。”
韋強本想着等一等的,既然高義這麽說,他索性掏出手機。
叮鈴鈴~
卻不想這邊剛找到魏穗父親号碼,對方便打了過來。
“伱不是騙子?”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道質疑的聲音。
還挺謹慎。
“我們是義安縣刑警大隊……”
韋強也沒多想,介紹了自己身份後,現實确定對方是魏穗父親,緊接着才将魏穗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些,并讓對方盡快來辨認。”
哪成想韋強這邊說完,對方也沒應答直接挂斷了電話。
“這……”
看着挂斷的電話,韋強一臉問号。
怎麽又給挂了呢?
“看來對方很警覺。”
一旁,聽着韋強和對方整個交流過程的高義,也不禁覺得對方太過謹慎。
像是生怕被騙一樣。
“想來是沒少被騙吧。”孟陽在一旁附和一句。
高義嗯了一聲,随即把聯系魏穗父母的事情交給韋強,他則和孟陽整理完證據回到了隊裏。
……
【受害者死亡時間1——2天,身上沒有重物擊打的痕迹,初步判定爲窒息死亡。
在受害者身上發現精斑,垃圾桶發現套套,手機錢包等貴重物品全都不見。
此外卧室有被翻找的痕迹,地上被人用拖把拖過……】
六中隊辦公室内,高義整理着這次勘察的結果。
“現在受害者所從事工作無法确定,又不是本地人所以人際關系無從查起,看來當務之急還得是查清楚受害者的情況。”
“說什麽呢?”
高義這邊自言自語,恰這時走訪的吳建章回來,聞言笑着問了一句。
“案件上的事情。”高義見狀随口一句,緊跟着就問道:“那邊走訪的怎麽樣?”
“我走訪了整棟樓,根據同在五樓的兩家住戶表示,他們和魏穗從來沒交流過,不過其中一家表示時不時會看到魏穗帶男人回來。”
吳建章回答,緊跟着補充一句:“據說還不是同一個人。”
這麽看來,魏穗所從事的工作已經呼之欲出。
“原來如此。”
高義了然的點點頭,他也終于明白受害者房間裏爲什麽那麽多口香糖了。
原來和從事的工作有關。
心裏想着,高義示意吳建章:“吳哥你繼續。”
“6号7号這兩天呢?”
受害者死亡時間1——2天,也就是在九月六号到七号。
“沒有。”
吳建章卻搖了搖頭:“我問了樓上樓下幾戶人家,全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這就奇怪了~”
聽到這裏,高義不禁皺起眉頭。
受害者死于窒息,不可能一點異常聲響都沒聽到啊?
【除非是熟人作案】
高義目光一凜,繼續問道:“近期有人看到受害者和什麽人在一起過嗎?”
“沒有。”
吳建章搖頭,随後表示:
“我找了物業,由于東林小區是安置小區,而且建成沒多久,所以連小區門口都沒有攝像頭。”
如此一來,監控視頻這條線就斷了。
接下來吳建章陸續說了一些走訪的情況,大多數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辛苦吳哥把走訪的情況整理一下,晚上我們開會用。”
最後,高義示意吳建章。
“好。”
吳建章聞言立馬來到工位上,剛要整理,就看韋強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嘀咕:
“真他媽邪門了!”
“怎麽了這是?”
高義聞言笑了笑,吳建章更是一臉好奇的問了過去。
嗐!
韋強苦笑:“還不是魏穗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