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不大的小山坡上,突然傳來一陣警犬狂吠的聲音。
“王隊,那邊有情況!”
韋強立馬循着聲音看去,并提醒王剛。
高義也看了過去,發現那邊處于下坡處,同樣搭建了兩間小屋。
小屋不大,其中一間已經破敗,另一間屋頂更是沒了,但是那扇門卻依舊堅挺,将小屋保護起來。
而在小屋外面,警犬正沖着裏面狂吠。
“什麽情況?”
王剛一行很快來到這邊,問向一旁的警員。
“裏面有人!”警員指着小屋,神情嚴肅的表示。
“撞開。”
王剛下令。
砰!
很快,木門應聲倒地。
這時,衆人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入眼全是褪去的蛇皮,房屋兩側擺滿了破爛的玻璃箱。
而在其中一個最大的玻璃箱裏,蜷縮着一個人。
那人骨瘦如柴,蜷縮在裏面一動不動。
當高義他們進入小屋的那一刻,女人懷裏突然探出一個蛇頭~
嘶嘶嘶~
黑蛇猙獰,沖着衆人瘋狂的吐着蛇信,好似在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
看到這,高義一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他們已然明白了一切——
恐懼從這裏開始,又在這裏結束。
沈月兒死了~
……
兩天後,沈月兒DNA檢驗結果出來,和方向盤上的鮮血符合。
同時,市局屍檢高報告顯示,沈月兒死于蛇毒,且在手腕處發現魔法陣紋身。
且死的時候,沈月兒還戴着眼鏡蛇美瞳。
“根據村民說,沈月兒有一次被父母關在蛇屋裏,被毒蛇咬了三四口,差一點就死了!
那次之後,她一條腿就瘸了。”
又過了三天,車上,坐在副駕駛上的韋強忍不住感慨:
“而且我懷疑,沈月兒的腦癌很可能和那次中蛇毒有關系。”
“也許吧。”
高義随口回了一句。
沈月兒案已經結案,因爲兇手已經死了,所以沒有起訴對象。
不過,案件雖然結束,但該彙報還是要彙報。
本來這起案子應該由王剛彙報給大隊長石浩然,石浩然再彙報給市刑偵支隊的,然後該獎賞的獎賞。
事實上,王剛石浩然也是這麽做的。
可是案件彙報上去後,市刑偵支隊支隊長魏成業竟然點明讓高義作爲本案代表,到市局當面彙報。
用王剛的話說,高義從焚屍案那次就被市局看上了。
這次切臉案能成功告破,高義更是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這麽一個人才,市局領導當然想要見識見識。
沒辦法,高義隻能服從。
再者說,高義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個月,也該去見見這具身體的局長父親。
高義心裏想着,突然,他扭頭看了眼韋強:
“不對啊,我去市局彙報案件,強哥你跟來幹嘛?”
“我?”
韋強被問的楞了一下,下一秒頗爲得意的表示:
“當然是去破案啊。”
“破案?”
聽到這話回答的高義也愣了:“什麽破案?”
嗯?
韋強瞪大眼睛,見高義沒和自己開玩笑,頓時愕然起來:“不是,王隊沒跟你說嗎?”
“說什麽?”高義聽的更糊塗了。
王隊隻是讓他到市刑偵支隊彙報案件,當是說的是對高義未來發展有幫助。
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啊。
“真的假的?”
韋強更是感到不可思議,随後說道:
“昨天淮市一垃圾箱發現兩袋人肉組織,之後連續發現三處抛屍點,受害者被分割成了兩千多塊,案件轟動全國!
就在今天上午,淮市公安局開會決定,由刑偵支隊重案六組牽頭,從周邊縣市抽調精兵強将成立【碎屍案】偵破小組。”
說到這裏,韋強有些糊塗:
“按理說,你小子的刑偵水平比我高,我還以爲王隊讓我來是給伱打配手的呢!”
沒想到王隊壓根沒和高義說這件事。
這是什麽情況?
“還有這種事~”
案子偵破後,接下來幾天倒是輕松,高義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所以沒太注意局裏的事情。
更别說市局那邊了。
韋強拍了拍高義肩膀,安慰道:“也許王隊另有安排吧。”
這次案子鬧的動靜這麽大,刑偵支隊支隊長特意讓高義去市局彙報,肯定不止彙報切臉案這麽簡單。
這裏面,必定有深意。
“不管有什麽安排,到了就知道。”
高義無所謂的笑了笑,随後打開雙閃。
見高義不糾結這件事,韋強也沒有再提,當即轉移話題:
“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麽說下雨就下呢?還下的這麽大!”
說着,韋強看向外面。
傾盆大雨好似雨霧一樣落下,誇張到隻能看清四百米外的車輛。
這種鬼天氣,要不是市局那邊催的急,他們是肯定不會去的。
當下無聊,韋強笑着打趣了一句:“聽王隊說,你是開賽車的。”
“我開什麽賽車啊!”
高義搖了搖頭,方向盤右打,轉過一個彎道。
“嗯?”
然而,就在車子轉過彎道的那一刻,高義突然眉頭一皺。
一旁,韋強顯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當即指着前方:
“前面是不是出車禍了?”
順着韋強的指引,就看前面兩百多米的車道上,一輛面包車打着雙閃。
面包車後備箱打開,下面站着一個人,他的懷裏似乎還抱着什麽東西。
嗡~
看到這裏,高義一腳油門加速,很快來到那面包車後面。
“這……”
隻是,當他們靠近的時候,卻發現男人懷裏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氣息微弱,眼看就不行了。
“我也愛你!”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不要丢下我們啊,啊~”
這一刻,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天地。
看到這一幕,韋強和高義對視一眼後,快步走上前:“怎麽了兄弟,要不要幫忙?”
而高義卻眉頭微皺,帶着狐疑的目光掃視周圍。
他發現這裏就一輛面包車,也沒有撞在護欄上,好好的停在馬路上。
也就是說,沒有發生交通事故。
可車上的女人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高義從口袋裏掏出證件,遞到男人面前:
“我們是義安縣刑偵大隊的,我叫高義。”
“這位是我的同事。”
“警察……”
男人顯然沒想到高義和韋強是警察,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擦了一把淚水,哭喊道:
“警察同志,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婆!”
“你老婆她……”高義目光從男人身上轉移到車上的女人:“能說說發生了什麽嗎?”
女人渾身是血,且臉部有明顯汽車底盤劃過的痕迹。
看樣子,應該是被車子碾壓過。
“我不小心把老婆撞了!”
這時,男人哭喊着回了一句,說完便自怨起來:
“都怪我!我不應該和她吵架,更不應該給她丢在路上的!
要不然……要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高義再次皺眉,問道:“所以,你把老婆丢在路上,回來後發現老婆被車撞了?”
“不是别人撞的,是我沒看清路撞的!”男人哭喊聲更大了。
“你撞……”
高義聞言更是好奇,還想繼續追問,卻不想被韋強打斷:
“好了高義,這麽大的雨,一時沒注意前面有人撞到了也正常。”
現在人家老婆都快死了,高義卻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問人家,多少有些不合适。
高義聳了聳肩:“職業病,見諒啊!”
“沒事。”
男人搖搖頭,也沒在意。
“你别抱着她,這樣容易傷到内髒……”
這時,韋強提醒男人,吸引了對方的注意。
高義則是撐着傘,圍繞着車子轉了一圈。
他發現,面包車後面确實有刹車的痕迹,且地上有血迹。
隻是雨水太大,血水夾雜着雨水不斷的流向道路一側。
此外,高義在車頭左側發現了撞擊留下的痕迹,車大燈更是被撞碎一地。
到這裏,一切都符合意外車禍的特征——雨太大遮擋視線,導緻意外撞到妻子。
但高義總感覺男人不對勁~
争吵……将妻子丢下車……回來找妻子……意外車禍撞到妻子……
他們因爲什麽争吵?
什麽事能讓丈夫将妻子丢在馬路上,而且還下着大雨?
還有,男人剛剛哭喊着“我也愛你”
正确語境下,應該是他妻子說“我愛你”,然後他對一句“我也愛你”。
可看他妻子當時的情況,真的還能說話嗎?
即便是能說話,在被丈夫丢在馬路上,又被撞成重傷的情況下,女人真的會說“我愛你”嗎?
這一切是不是太不真實了?
高義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覺得奇怪的地方。
不覺間,他來到了副駕駛這邊,正要打量的時候,韋強走過來:
“人走了。”
女人死了,徹底沒了呼吸。
“應該是腦袋被壓碎,導緻死亡。”
韋強給出分析。
高義收回目光,看看韋強,再看向後備箱方向。
“老婆!老婆你醒醒啊!”
“啊~都怪我,都怪我!”
“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麽辦啊?”
……
凄厲的喊聲從男人口中傳出,再一次響徹天地。
“唉~”
韋強見狀鼻子一酸,無奈的歎了口氣。
人生就是這樣,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意外!
然而,就在韋強感慨之際,高義卻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繼而指向副駕駛:
“看這裏~”
雨夜車禍案和接下來的大案有關聯,大家可以發揮想象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