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 因爲九尾狐的離開,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作爲唯一一個提起勇氣阻攔九尾狐離開,并且沒有受到傷害反而得到回應的艾蓮娜此時整個人都還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态。
腦袋裏一團亂麻, 她甚至分不清剛剛的一切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了。
不等她想明白,艾蓮娜就被其他人團團包圍住了。
“艾蓮娜, 那位大人給你賜福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既然那位大人給你賜福了,那你的身體是不是好了?要不要去醫生那兒做個檢查确定一下?”
“還是你膽子大, 看到它我差點沒敢喘氣。”
因爲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九尾狐,又因爲剛剛的事而覺得叫它九尾狐實在不太尊重,豆星人紛紛改口, 稱它爲“那位大人”。
衆人你一句我一語的說個不停,艾蓮娜就在這樣的吵雜中漸漸有了真實感。
“回家造孩子!”那位大人說了, 她可以懷孕的!她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一定要争取把握住,不能浪費了這個賜福!
這彪悍的話一出,衆人都是一陣沉默,緊接着就有人噗笑出聲。
什麽好消息, 她能有什麽好消息!!!
“是啊,快去快去。”
“啊對對對,你們快點回家造孩子,等有小寶寶了還要讓那位大人知道這個喜訊!”
“那就來分供品吧,雖然比不上那位大人親自賜福,但應該也能有些效果吧?”
然後下一個, 這位女士突然抓着自己的丈夫想要擠開人群往外跑。
一邊笑他們一邊把路讓了出來,就看到那位平時溫柔的女士此時跟打了激素一樣興奮的拉走了她風中淩亂的丈夫。
大家還有很多話要問, 怎麽可能輕易放她走,艾蓮娜試了幾次都沒突破出去,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吼:“讓開,我們要回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裏面已經有了一個小寶寶一樣。
“我們也能分一點嗎?”這是一開始不相信夢境而沒有加入祭祀儀式的人。
丈夫見她這麽着急, 有些擔心:“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好在大家都是熟人,對于他們的加入倒是沒人拒絕,唯一比較發愁的是供品雖然準備了很多,但也不夠這麽多人分的,所以除了本來就參加了祭拜的人外,其他人隻能份上非常少的一點點,大概就是一小片肉這樣。
在看到了九尾狐真的出現後,此時他們也隻能不好意思的過來蹭一點好處了。
但即使如此,他們也很珍惜的把分給自己的那份吃掉了,那慎重的神情,像是自己吃下了什麽靈丹妙藥一樣。
丈夫更迷惑了:“回家幹什麽?難道你不是留下來吃供品嗎?”
想通了的艾蓮娜眼睛越來越亮, 臉上因爲激動染上了紅暈, 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變成了一種健康向上的神采奕奕。
“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想回家。”
是的, 她得到了賜福,那位大人說想在下次祈禱的時候聽到她的好消息!!!
“真好,我也想要那樣的賜福。”
“對對對,快點分。”
他們了解的儀式過程裏這分吃供品也是重要的一向, 據說吃過的人會得到祝福, 艾蓮娜難道是因爲剛剛已經得到了祝福就不要了?可那也不用急着回家啊。
而在外圍,全程旁觀的專員一行人乖乖閉上了嘴,隻覺得剛剛他們讨論的有多起勁,現在臉上就有多疼。
煙雲可以造假,甚至九尾狐都可以造假,但在這頭純白星獸出現的那一刻,那種鋪天蓋地迎面襲來的神聖又威嚴的氣息是絕對假不了的。
能做到星系政府高層,并在這種時候作爲專員接待考古隊一行,盧埃森也不是真的蠢,這種時候還用什麽全息投影或者小機關來欲蓋彌彰哄自己說這都不是真的,那他這位置也就白坐了。
但也正因爲意識到那頭星獸是真的之後,盧埃森的臉色更差了,不僅是因爲被打種了臉,還因爲他從中聯想到了更麻煩的事情。
這頭星獸是怎麽出現在豆星的?它的出現是不是代表着附近有星獸門?它真的就和表現的一樣友好嗎?又或者這些全部都是陰謀?
越想越覺得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險,盧埃森冷汗直冒,隻想立刻從豆星離開。
甚至他已經升起了回去之後就立刻通知上面讓軍隊把豆星連同那隻九尾狐一起銷毀了,不然有一個這樣的隐患在他們星系,盧埃森寝食難安。
想走的人不僅僅是他,他帶來的那些醫療團隊的成員并沒有做過夢,無法理解九尾狐的好,他們對這種生物的認知還停留在從小被灌輸的“星獸都是兇殘的食人怪物”這一點上,在脫離了九尾狐出現時帶來的視覺震撼後,這些人也開始感到不安了。
“既,既然那頭星獸給了他們解藥,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是啊,這裏好像也不需要我們了。”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認同他們的話,一些醫生覺得至少也要做個檢查再走,但總歸大部分人還是覺得現在離開就好。
誰知道那頭星獸還會不會出現,又會做些什麽。
不要說他們膽小,世界上能有幾個人不在乎自己的命的?本來以爲隻是一次普通的出差,結果遇上一頭被星盟公認爲可能是至今出現過的所有星獸中最強的九尾狐,他們能不害怕嗎?
盧埃森專員同樣也很想現在就離開,于是他看向了摩爾教授一行人,準備說服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後,他看見了一臉追悔莫及的摩爾教授。
不,實際上這個考古隊裏的大佬們好像都是一樣的表情。
盧埃森面色一變,以爲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壞事,急忙追問道:“教授,怎麽了嗎?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難道是那九尾狐真的心懷不軌?
盧埃森心裏也怕,看了眼他們身後的戰士,心想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保護他們平安撤離。
不行,他得立刻給星系政府發消息,請他們多派一些人來,他可不想就這麽交代在這裏。
結果被他詢問的摩爾教授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怎麽就沒叫住它呢!我就該叫住它啊!我有好多問題要問它啊!”
已經打開智腦的盧埃森:“……”
同樣緊張的醫療團隊:“……”
不是,我們都在擔驚受怕,你就在想這個?!
不僅是他在想這個,他那幾位同行大佬也都在想這個。
他們都後悔死了,要不是剛剛九尾狐給那個豆星女人賜福的畫面看起來太過夢幻,那聽不懂的話語又讓他們這些人忍不住去琢磨其中的意思,他們也不會慢了一拍的沒有在九尾狐消失前出聲叫住它。
如果叫住了,說不定他們長久以來的困惑就能得到解釋了呢?沒看那個豆星女人就因爲這個得到了祝福嗎?
摩爾教授一臉正色的看向豆星鎮長:“你說我們能不能再辦一次祭拜儀式?它還會來嗎?”
這可把鎮長難住了,他怎麽知道再辦一次九尾狐會不會來啊?
而且他也一點都不想九尾狐來好不好!
不是鎮長害怕九尾狐,說實話在看到儀式中出現的真的是九尾狐的時候,他反而還松了一口氣,三天的夢境讓他對這頭與衆不同的星獸的感覺很不錯,雖然有提防和戒備,但厭惡害怕什麽的是沒有的。
尤其九尾狐還給了他們據說可以解除蓇蓉草效果的崇吾山之木,這點讓壓在鎮長心裏的巨石被移開了大半。
但這不代表他還想見到九尾狐,他自問比那些走投無路的居民們理智多了,至今都還記得星獸的破壞力到底有多強。
不能因爲你覺得它友善,就不堤防戒備了。
而且因爲對夢境裏的内容持着懷疑的态度,所以鎮長并沒有仔細了解過祭拜儀式的相關信息,自然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讓九尾狐出現了。
鎮長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身邊陪同他一起迎接上級領導的下屬就機靈的幫他回答了:“夢裏的道士說這種大祭一年也隻能有一次,而且不一定會得到對方的回應的。”
所以現在就辦應該招不到獸了吧?
雖然失望,可摩爾教授并沒有打消這個念頭,他不在理會他們,轉頭和幾個同行大佬讨論起來。
他們都是研究各種古代文明文化的,對于祭祀這一宗教儀式的了解比普通人多的多,幾人拿各種不同文明的祭祀儀式談論了一通後,最終一緻認爲還是要試一試。
“大祭不行就小祭,剛剛那頭九尾狐對那個女人說的你們也聽到了,它喜歡信仰堅定心靈純粹的人,對方似乎很的它的心意,不如我們請她幫忙?”
摩爾教授突然想起來:“對了,剛剛那頭九尾狐走的時候是不是說讓下次祈禱的時候希望能聽到她的喜訊?”
其他人的腦筋都轉的快,聽他這麽說,立刻反應過來:“對對,其他不說,隻要那位女士懷孕了,九尾狐應該也會關注的吧?”
“沒錯,而且說不定那頭九尾狐現在其實都還沒走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那根黑色的仿制圖騰柱,眼睛發亮。
那他們現在過去對着柱子請求一下,九尾狐是不是也能聽到啊?
不了解這些人對專業領域的癡狂,其他聽到他們讨論的人隻覺得雙腿發軟看着柱子的時候隻覺得言情一陣發黑。
不會真的還沒走吧?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事都得對外保密,不然要是消息透露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