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進。”謝南山掏出鑰匙, 很快打開門。
顧明東進門一看,這院子外頭看着破落,裏頭看着更加淩亂, 雜七雜八的東西堆滿了院子,跟謝南山在北京的那老宅子一般無二。
謝南山笑道:“家裏頭亂了點,你可别嫌棄。”
找了半天,他翻出來一個桌子, 兩個瘸了腿的椅子,好歹不用站着說話。
顧明東忍不住說:“你就不能把家裏頭收拾收拾?”
謝南山卻說:“你不懂,這樣才安全。”
“北京我能理解,這裏也有必要嗎?”就這麽個偏僻的破房子,真不至于。
謝南山嘿嘿道:“狡兔三窟, 那每個窩都得收拾好。”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又開心的笑起來, 還說:“等将來我娶了媳婦, 媳婦喜歡啥樣就收拾成啥樣, 那還省事兒了,反正我不挑。”
聽完這話,顧明東歎了口氣:“您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
顧明東眼神一動,沒想到他在謝家老宅找不到的東西,居然在這裏找到了。
他可不覺得謝南山特意拽他過來,就是爲了在破院子裏頭,提起這些陳年舊事。
顧明東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着他提出一個大難題來,誰知道謝南山一開口,他反倒是傻眼了。
謝南山哈哈一笑,直接将盒子放在他手心:“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沒你我老謝家的根兒都斷了,這東西我留着也沒用,還不如給了你。”
“活該他們姓錢的倒黴,害得我老子老娘都早早的去了,耽誤了我多少寶貴青春。”
“之前你讓我打聽趙家的事兒,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
顧明東挑了挑眉:“我記得有人曾說過,謝家的舍利子早就消失了。”
“其實我早就想把這東西送出去了,實不相瞞,我這心底老覺得這東西是禍害,偏偏祖宗定了規矩,什麽都可以丢,就這不能丢。”
謝南山笑着打開盒子,裏頭赫然存着一個錦盒,錦盒裏頭放着一塊拇指大小的佛骨,五彩琉璃,正是耀眼奪目的模樣。
“咱倆是朋友,生死之交,找個醫生什麽的舉手之勞,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說。”
顧明東捏住錦盒,異能已經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要不是礙于主人的控制,它恨不得飛出來直接撲到舍利子上。
“不是不是,不是你妹。”謝南山忙道。
盒子還沒打開,顧明東便心有所感。
謝南山擰着眉,他很想回憶起細節,但越是想回憶,越是想不起,隻記得幾個零星的隻言片語。
說完,他語氣一頓:“我可不是說你啊。”
“那我就直說了,阿東同志,我想請你幫忙做個媒。”
謝南山被人戳穿了,倒是也不害臊,反倒是說:“别的都消失了,就剩這麽一顆。”
“這怎麽能算人情呢。”謝南山笑道。
顧明東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對了,直接把錦盒退回去:“這東西雖好,但我沒賣妹妹的打算。”
謝南山笑了笑:“你跟我進來。”
謝南山面露回憶:“我對趙家沒印象,一直覺得謝家跟他們沒來往, 但是這幾天左思右想的,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謝南山咧嘴道:“多少能證明我們家倒黴,跟姓錢的脫不開關系吧?”
他微微眯眼:“無功不受祿。”
謝南山将盒子遞到他面前:“我想你應該想要這個。”
顧明東卻看了他一眼:“既然是朋友,有話直說,不必兜圈子。”
謝南山老黃瓜刷綠漆,還挺不好意思的模樣:“做媒。”
“在我很小的時候, 有一次家裏頭來了客人,當時我被關在屋裏頭,隻聽見外頭吵得厲害, 那家人似乎就姓錢。”
一番花言巧語,黑的都要被他說成白的。
舍利子都送到了面前,顧明東自然是不會放過:“那我豈不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說完帶着他進了屋,很快,他翻開八仙桌底下的一塊地磚,地磚下掏空了,放了個鐵皮盒子,看得出來機關巧妙,顧明東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
顧明東看着他又問:“你拉我過來這破院子,就是爲了憶往昔的?”
“碩果僅存,意義非凡。”
謝南山示意他收下:“所以才要送到對的人手裏。”
“我妹才多大,你多大了,你也好意思開這個口。”
“時間隔得太久了,我已經記不太清了。”謝南山歎了口氣,“不過我記得在他們走後,我爸很生氣,他說,姓顧的會遭報應的。”
“做什麽?我沒聽清。”
顧明東擡頭迎上他的眼神,謝南山的眼底帶着誠意,也帶着幾分試探。
“爽快。”謝南山終于坐實了朋友的名分,倒是很高興。
顧明東自然知道不是在說自己,謝家人提到的顧,肯定是北京的那個顧。
顧明東見他東拉西扯的不提正事兒,懶得廢話,直截了當的問:“到底什麽事兒?”
顧明東一聽,怒氣這才消了幾分,他還以爲謝南山來自家兩趟,直接看上顧明西了,畢竟自家妹妹風華正茂,十裏八鄉都出了名的大美人。
至于顧明北,顧明東倒是沒想過,畢竟還是個小學剛畢業的孩子呢,謝南山要敢說的話,顧明東能直接把他腦門敲破了。
“不是我妹那是誰?”顧明東奇怪的看着他,“我一男的,做媒你找别人去更合适。”
謝南山摸了摸鼻子:“主要是除了你,别的人做媒怕成不了。”
迎着顧明東的視線:“其實,也算是你妹妹。”
顧明東心思一轉,想到了一個人。
謝南山嘿嘿一笑:“那表妹不也是妹妹嗎,阿東同志,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有你出面我那未來丈母娘指定不會嫌棄我。”
顧明東心底有些驚訝:“你跟淑梅?你倆怎麽認識的?”
謝南山還有些不好意思:“就,就湊巧認識了呗。”
“淑梅也比你小了不少吧?”
“其實我沒看起來這麽大,我也才27,就比淑梅大了六歲,我還是個小夥子呢。”
平時邋裏邋遢的,現在倒是說自己小夥子。
顧明東挑了挑眉,雙手環胸的看着他:“我說老謝,你也說了淑梅也是我妹妹,你不老實交代我可不放心,這不清不楚的,我怎麽給你做媒,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倆到底怎麽認識的,怎麽就在一起了?”
之前他也沒看出來這兩人有聯系,沒想到謝南山的口風還挺緊。
過年那時候,孫淑梅還在抱怨家裏頭催得緊,顧秀秀就差壓着她相親,也沒聽見她提過謝南山的名字。
謝南山見逃不過,隻得将兩個人相識的經曆一一道出。
這事兒還得從年前說起,謝南山差點沒死在屋子裏,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總覺得自己八成是活不到老,指不定哪天就悄無聲息的死了。
謝南山不想委屈自己,到了年底,别人家置辦年貨,他也跟着置辦年貨,東西隻多不少,什麽稀罕買什麽,反正錢他留着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反正他兜裏有錢,還有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
他跟孫淑梅認識就是在那會兒。
當時孫淑梅帶着個紅色的毛線圍巾,紮着兩個麻花辮,自己騎着一輛大永久辦年貨。
她說話清脆,買東西付錢都是紅紅火火的,整個人都帶着别樣的生命力。
落到謝南山的眼中,便是一道風景線。
當時一眼,謝南山隻覺得好看,他保證自己絕對沒想别的。
誰曉得回家的路上,兩人的緣分又來了,孫淑梅的大永久壞了,鏈子脫落怎麽都裝不上去,急得她臉頰通紅,鼻尖都冒汗了。
謝南山原本不打算管,但瞧來瞧去,到底是不忍心,便主動走了過去:“同志,要不要幫忙?”
迎接他的,是一雙靈動生機,同時卻充滿戒備的眼睛。
“不用,我推着回去就成。”孫淑梅道了聲謝謝,便打算推着走。
“我家就在前面,修車不費事兒。”謝南山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原本也不是那麽熱心的人。
誰知道他這麽一喊,孫淑梅反倒是更緊張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瞪着他:“說了不用,你别跟着我啊,再過來我可喊人了。”
謝南山不知道,因爲當初老顧家姐妹倆差點被拐賣的事情,孫淑梅作爲女孩,那是被家裏頭千叮咛萬囑咐,千萬不能跟陌生人走。
今天要不是家裏頭大侄子發了燒,親媽大嫂走不開,親爸和大哥又去拉煤了,孫淑梅也不會一個人過來搶年貨。
這年頭買年貨也不容易,許多稀罕的難買,到了就被搶了個精光,孫淑梅這才自告奮勇。
如今有個陌生的大男人過來搭話,還想讓她跟着去家裏頭,落到孫淑梅的眼裏,那不就約等于是人販子。
尤其是那段時間謝南山心灰意冷,頭發沒好好折騰,胡子也沒剃,衣服外頭還粘着早晨的米飯粒,那就跟流氓二流子似的。
眼看路上沒人,孫淑梅心底拉響了警報,推着車想趕緊走。
結果忙中出錯,車上的年貨嘩啦啦倒了一地。
孫淑梅蹲下去想撿,謝南山也想幫忙,剛彎腰呢,誰知道就撞到了孫淑梅,結果倒好,被孫淑梅拿着臘肉好一頓打。
想起那時候,謝南山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說了句:“你表妹的力氣還挺大。”
顧明東聽得發笑:“該,誰讓你邋裏邋遢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我沒跟着她,當時真的是湊巧了。”謝南山爲自己辯解。
似乎、好像、大概,他是爲了人家女孩兒,稍微饒了點路,但他絕對沒壞心思,車也不是他弄壞的。
謝南山堅定的認爲,雖然他幹的是不規矩的活兒,但對女孩兒特别規矩。
顧明東摸了摸下巴,暗道謝南山平時看着那麽賊,可以用奸猾來形容,沒想到還有這麽“實誠”的時候。
再想想顧家老二,難不成名字裏有個男的,談對象的時候都這麽膩膩歪歪的?
“然後呢,你們就這麽認識了?”
謝南山摸了摸鼻子:“難能呢……”
“後來陸陸續續幾次,害,我們倆就是有緣分,走哪兒都能碰見。”謝南山堅定的認爲他們倆真的有緣分。
至于這緣分幾分天定,幾分又是人爲,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她一直不太搭理我,覺得我是個壞人,那我肯定不答應啊,這不是污蔑我的名譽,你說我是不是非得解釋清楚不可。”
顧明東挑眉,一副看穿不說破。
謝南山繼續說:“再後來,她偷摸的去黑市買奶粉,結果差點被紅袖章抓了,是我救了她,我那兒不是正好有奶粉嗎,就做上生意了。”
這事兒顧明東倒是知道,過年那時候顧秀秀一家回來做客,朱燕還說過淑梅太疼侄子了,還特意去買了奶粉。
沒想到這奶粉的背後,還有這麽大一個故事。
謝南山說話那就跟講故事似的,愣是把他死纏爛打的故事,說成了一個歡喜冤家。
顧明東很是懷疑他話裏頭的真實性。
謝南山看懂了他的眼神:“阿東同志,這事兒我還能騙你不成,去年那時候我想着自己不一定能活多久,也沒敢跟她說。”
“這不是托你的福,我不用擔心以後哪天就橫死了,這才有了勇氣。”
“按照這個邏輯,那你就是我們的大媒人啊,你可不能不幫這個忙。”
顧明東呵呵笑道:“你也說了,我隻是表哥,我還能去做淑梅的主?”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謝南山忙解釋道:“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問題不在我們倆身上,而在我未來丈母娘身上。”
“我姑能有什麽問題?”顧明東疑惑道。
他覺得事情真要是跟謝南山說的一樣,孫淑梅自己樂意,那他姑不得樂瘋了。
畢竟孫強結婚之後,顧秀秀大半的心思都釘在女兒身上,恨不得她立刻找對象結婚。
也幸虧孫強跟朱燕很快就生了孩子,大孫子的出生分散了顧秀秀的注意力,就這樣,孫淑梅三天兩頭都被她煩得逃到上河村去避難。
謝南山吐出一口長氣:“我沒有正當職業啊。”
“什麽?”
“我,沒工作,戶口關系還在北京,其實是拿着關系條子才能來溪源鎮,黑市的買賣不好擺在台面上來,我連知青都不如。”
謝南山解釋了一頓,顧明東才算是聽明白了。
顧秀秀對女婿的要求不高,但要求家世清白,父母好相處,自己個兒能有個正經的工作,能養活老婆孩子。
謝南山很不幸的,每一樣都沒中。
他們家的家世,那肯定是不太清白的,現在也沒法對人說,能逃過大清洗都不容易。
父母?他父母早死了,自己孤家寡人的,連個親戚都沒有。
至于正經工作,那就更難了,謝南山人脈廣,關系多,但他幹的就是倒買倒賣的黑活兒。
這麽一想,顧明東都有些同情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南山,你這任重道遠啊。”
謝南山立刻順杆兒往上爬:“阿東表哥,咱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淑梅也是你親表妹,那我們倆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
顧明東眉頭都皺起來了:“這事兒我怎麽管,我管天管地還能管自己長輩嗎?”
“淑梅都說了,他媽最疼你,你這大外甥的話比兒子的還管用,你方才可都答應了幫忙。”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顧明東搖頭,“萬一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想騙走我表妹呢?”
謝南山也急了:“不信你回頭問淑梅去,我能拿這事兒騙你嗎?”
“那可不一定。”顧明東淡淡道。
兩人到底是沒能談攏。
臨走前,顧明東又問了一句:“你沒借着咱倆認識的話茬,接近我表妹吧?”
謝南山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立刻又說:“那肯定沒啊,我是那樣的人嗎?”
實際上他說了,孫淑梅一開始壓根不信,沒派上用場。
顧明東心底已經信了大半,畢竟這種事情糊弄不了人,回頭一對就全戳穿了。
不過沒問過孫淑梅的意思,他當然不會直接答應下來。
“你先等等,回頭我問問淑梅再說。”
謝南山頓時有些幽怨:“哎,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哪能體會到我娶媳婦的急迫。”
說完意識到不對勁,又改口道:“不是,表哥,你娶過媳婦了,一定能體諒我的心情吧?”
顧明東隻想給他一個拳頭,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麽那麽紅。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那你喊我哥也行。”謝南山立刻順杆兒往上爬。
顧明東呵呵一笑,謝南山立刻又說:“當然,咱們可以各論各的,在我心裏,那我肯定是把你當救命恩人尊敬的。”
這巧舌如簧的!
作爲朋友,顧明東覺得謝南山還不錯,至少聰明,腦子靈活,講義氣,門路多。
作爲合作夥伴,謝南山看着油嘴滑舌,實際上也挺靠譜,至少辦事兒利落。
但作爲丈夫,顧明東就不知道這家夥合不合适了。
反正這家夥能說會道,那嘴皮子太利索,一看就知道會騙小姑娘。
顧明東還擔心孫淑梅識人不清,到時候被人騙了。
他也沒等着,回到溪源鎮就走了一趟餅幹廠,找到了孫淑梅。
孫淑梅一瞧見他,還沒說話臉就紅了。
顧明東心底咯噔一下,感歎自家姑姑辛辛苦苦種下的小白菜,怕是真的被啃了。
果然,孫淑梅拉了拉自己的辮子,向來大大方方的姑娘,紅着臉問:“表哥,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誰去找我了?”顧明東故意問。
孫淑梅瞪了他一眼:“阿東哥,你明知故問。”
顧明東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起來當年那顆玻璃珠,暗道這倆人也算是默契,一個機緣巧合送了他舍利子,給了異能進階的可能。
另一個拿出家族珍藏的舍利子,想讓他成爲大媒人。
“淑梅,你真的願意?”顧明東還是問道。
孫淑梅一直沒對象,還不是因爲找不到合眼的,失去了舍利子,她的人生反倒是多了許多選擇。
進入餅幹廠工作的孫淑梅,在鎮上可是香饽饽,她長得也好,如今家裏頭也沒負累,托關系想跟她處對象的可不少。
偏偏孫淑梅一個也沒瞧上,左挑右選,弄得顧秀秀心急不已,最後卻瞧中了謝南山。
孫淑梅笑了笑,倒是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我覺得他挺好的。”
“表哥,其實餅幹廠也有人想跟我處對象,我也去試過,但那些人滿腦子就想着處對象生孩子,将來孩子也近餅幹廠。”
“我也不是說這樣不好,但總覺得他們一點偉大抱負都沒有。”
“難不成人的一生就爲了結婚生幾個孩子,然後再把孩子塞進工廠頂自己的位置,世世代代重複這樣的日子嗎?”
顧明東有些驚訝。
孫淑梅又說:“我媽說我想太多,說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但我就是不喜歡。”
“南山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沒有固定的工作,也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家裏頭成分都有點問題,但我不介意,我就喜歡他腦子靈活,在哪兒都能尋摸出不一樣的主意。”
顧明東問道:“你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嗎?”
孫淑梅點了點頭:“他都跟我說過了,我知道,我也不在意。”
一開始聽說謝南山家裏頭成分有問題,孫淑梅是猶豫過的,但很快就釋然了。
她喜歡的是謝南山這個人,又不是謝南山的家。
孫淑梅又說道:“我知道南山身上有很多優點,比如幽默風趣、聰明絕頂、特别會來事兒,也知道他有很多缺點,比如不愛幹淨、大手大腳、廢話太多,但我覺得他雖然心思活絡看着沒定性,其實卻是個很踏實穩重的人,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他。”
這話誇的,顧明東懷疑他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隻有不愛幹淨廢話太多兩個,顧明東能表示贊同。
“表哥,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啊,總不能一直等到老,找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十全十美吧。”
聽完了,顧明東反倒是覺得,孫淑梅在婚戀觀上比他還想的透徹。
畢竟就他來看謝南山,絕對不是什麽好老公的料。
顧明東沉思了一下,見孫淑梅信誓旦旦的樣子,歎了口氣道:“如果你想好了,這事兒我也能幫忙,隻是姑姑那關怕是難過。”
孫淑梅一聽,笑着摟住他的胳膊撒嬌:“那不是還有表哥你嗎,我媽你姑最後肯定會答應。”
顧明東還能怎麽辦,隻能答應了他們倆。
仔細想了想,顧明東還是覺得光是自己上門肯定不行,可惜顧三叔一家現在焦頭爛額,肯定沒工夫來管孫淑梅的婚事。
沒等顧明東想出萬全的好主意,謝南山和孫淑梅沒瞞住,捅出一個大簍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