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東這段時間太忙, 以至于都差點忘了,春夏交接的季節,也是大山豐收的季節。
還是看到雙胞胎放了學, 帶着顧芸上山采了野樹莓回家。
紅彤彤的樹莓放在瓷碗裏頭,顯得分外的誘人,個孩子特意留出一大碗, 這是爲還在上班的二叔四姑準備的。
紅彤彤的樹莓被白色的瓷碗襯托成了紅寶石, 閃動着水珠的光澤。
顧明東嘗了嘗自己那份,酸酸甜甜, 味道倒是真的不錯。
“爸, 咱們的秘密基地還有好多樹莓, 我們明天再去采回家。”顧亮晨笑眯眯的說。
顧亮星也湊過來說:“我還去瞧過咱家的西瓜地啦,長得可好了。”
一想到夏天的西瓜, 雙胞胎都忍不住滋溜着口水, 樹莓也好吃, 但比起西瓜卻差遠了。
顧明東見他們一臉饞樣,這時候物資緊缺, 水果更是稀罕貨色, 尤其是前兩年鬧得厲害,村裏頭的果樹都被挖了。
如今隻有西邊農場那邊有果樹林, 但那是公共财産,是絕對不能摘的, 要不然就是偷,會被直接抓起來改造。
顧明北有些猶豫:“我在家做飯吧,這樣等你們回來正好能吃。”
顧明東笑着說道:“地上的給鳥雀留着,咱們吃新鮮的。”
顧明北笑起來:“大哥就是運氣好,連這樣的好地方都能發現。”
顧芸細心,先摘了幹淨的桑葉墊在竹簍裏,然後再挑選熟透的桑果疊着放上去,确保桑果能好好的,絕對不會被壓壞。
所以以前常見的桑果,現在想吃到可不容易,不像長河縣那邊家家戶戶有桑樹,出門就能吃到。
也幸虧它長在人迹罕至的山坳裏,不然早就被糟蹋個精光,哪能活到現在。
黛山市養蠶種桑的地方不少,但上河村不是蠶桑的主要産地,所以桑樹并不算多。
這棵桑樹也不知道活了多久,樹幹足足有兩人合抱,張開的樹冠茂密不已,葳葳蕤蕤,站在樹下,依稀能看見樹枝間搭建着不少鳥巢,這會兒正是傍晚時分,鳥雀歸巢,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顧明北一邊摘,一邊驚訝的問:“沒想到這兒還有一顆老桑樹,大哥,你怎麽發現的?”
不過那些樹都在深山老林裏,想進去麻煩。
雙胞胎眼睛一亮,樹莓也不吃了,趕緊背上小竹簍跟上,顧芸也颠颠兒跟上去。
顧明東笑着說了句:“偶然看到的。”
身後的四個孩子同時擡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隻見山坳裏竟然藏着一顆老桑樹。
顧亮星已經發明出新的吃法,摘下一把桑葚,一塊兒塞進嘴巴,嚼一下口吃生津,甜滋滋的味道讓他眯起了眼睛來。
就連顧明北都忍不住多吃了幾顆,隻覺得滿口甘甜,吃完之後嘴巴裏頭還有一種香噴噴的感覺。
顧亮晨和顧芸沒這麽誇張,但也一顆接着一顆的吃,很快嘴角都戴上了黑紫色。
越是吃不到越是想吃,每年到了春天,山上的野樹莓就等不到徹底成熟的時候,通常還紅就被摘了個精光, 那味道,别提多酸爽了。
自從吸收了那麽多的舍利子,異能提升不少,這一代的山林看似大,在顧明東眼裏卻像是後花園一樣。
顧明北奇怪的問:“大哥,我們要上山嗎?”
“太好吃了,我們多采一些回家給二叔姑嘗嘗。”顧亮星喊道。
這是獨屬于大自然的恩賜。
自家四妹太懂事,老二老還能想着偷懶,她卻像一隻黃牛一般,不是上學就是待在家裏頭做家務。
他也摘了一顆嘗嘗,熟透的桑葚甜度可比樹莓高很多,尤其是黑紫黑紫的那些,摘下來之後像是帶着油光,烏亮烏亮的,塞進口中輕輕一咬,甜蜜的汁水都迸射開來。
家裏頭總是這樣,懂事的孩子才吃虧,顧明東卻不想讓她習慣性付出。
顧明東想着反正沒事兒,索性起身道:“走,再到你們去個秘密基地。”
以前倒是偶爾能瞧見幾顆,後來要提高生産,這些用不着的桑樹都被挖了,如今都變成了土地,種不了水稻的就種紅薯。
“阿晨,小芸兒,你們快來摘。”顧亮星朝後頭招呼道。
“小北,你也一塊兒來吧。”
幾個孩子卻滿眼盯着那樹上的桑葚,祝賀會兒青的、粉的、紅的、紫的琳琅滿目,挂的滿滿當當,将樹幹都壓得下沉,
顧亮星驚叫一聲,沖上去拉下一根低垂的樹枝,墊着腳尖揪下一顆黑亮的桑葚,往嘴巴裏頭一塞,就大喊道:“好甜啊!”
桑葚獨特的玫瑰香氣,一顆顆果子在口中崩裂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顧亮晨跟顧芸也已經垂涎欲滴,紛紛跑過去摘起來。
繼續走了大半個小時,顧明東指向一個山坳處的林子:“到了。”
他不但知道這裏有一棵老桑樹,還知道後山有一小片橘子林,野闆栗樹和野柿子樹也不少,甚至還有枇杷樹。
而眼前這棵大桑樹顯然是古樹,都不知道在這兒活了多少年。
五個人從後門出去,繞過後院大片的竹林,繼續走就到了山腳下。
顧四妹走近兩步,驚訝的發現地上都是掉落的桑葚,有些已經爛了,有些看着還是剛掉下來的,她一腳就會踩住好幾顆:“這麽多都掉了,好浪費。”
“不用上山,不過地方有些遠。”顧明東帶頭,幾個孩子跟在後頭。
“一道兒去還能多摘點,你肯定喜歡。”顧明東笑道。
好一派自然不勝美景。
“走吧。”顧明東遞給她一個籃子。
顧明北這才跟上去。
“我爸運氣可好了,山腳下的蒙子也是他發現的。”顧亮星在那邊喊道。
他站在老桑樹底下摘了還不滿足,蹭蹭蹭的爬上了樹幹,抓住一根樹枝使勁搖晃了一下。
熟透的桑葚一碰就掉,哪兒經得起他這麽折騰,頓時下起了一陣桑葚雨。
“啊!阿星快住手。”顧明北驚叫一聲。
顧亮星往下一看,隻見好幾顆桑果砸在樹下的人身上,四姑跟小芸兒的藍衣服都變成了花衣服,顧亮晨更慘,剛才他正擡頭看,被一顆桑葚直接砸到了臉上,頓時變成了大花臉。
“哈哈哈哈,阿晨變成大花臉了。”顧亮星摟着肚子大笑起來。
顧亮晨翻了個白眼,抹了一把臉,舔了一下嘴角:“甜的。”
顧明北氣得叉腰:“阿星,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四姑,我知道啦,保證不再弄你。”顧亮星說着,爬到樹幹上采摘起來,嘴巴裏頭還嚷嚷道:“樹上的桑果更好吃。”
顧亮晨一聽,也跟着爬上了數,他摘了一顆嘗了嘗,眼睛一亮:“爸,快來吃。”
說着彎腰将摘下來最黑的遞給樹下的人。
顧明東接過去嘗了一口:“确實是更甜。”
大概高處的桑果吸收到更多的營養和陽光,所以味道更清甜。
這話一聽,顧芸也羨慕的看向樹上,但她不會爬樹,隻能站在樹下采摘矮一些的。
顧明東一看,索性走過去一把将女兒抱起來,一擡手,就把顧芸放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這樣就可以了。”
【謝謝爸爸。】顧芸開心的笑起來,她摘了一顆黑亮的桑果,嘗了一口果然更甜了。
顧明東看向妹妹。
顧四妹連忙道:“我就算了,我個子高,站在樹下也能摘到。”
雖然是哥哥,顧四妹還是會有些害羞,畢竟她已經13歲,在鄉下這樣已經算半大的姑娘了。
顧明東也沒勉強,畢竟抱小女兒,跟抱已經慢慢長大的妹妹可不一樣。
幾個人一邊摘一邊吃,笑聲在大桑樹下萦繞不去。
等将竹簍裝滿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吃得打飽嗝,身上都被掉落的上過染成了斑斓的眼色,一張嘴,那舌頭牙齒嘴巴都是黑乎乎的。
“該回去了。”顧明東提醒道。
幾個人這才依依不舍的下來,顧明東将顧芸抱下樹,笑着說道:“等過幾天我們再來一次,到時候帶上你們二叔和姑,今年的吃完了,明年也還能再來。”
一聽這話,四個孩子頓時又高興起來。
臨走之前,顧明東伸手撫摸着大桑樹滄桑的樹幹,異能洞悉他的想法,迅速的融入古樹之中。
在顧明東幾個滿載而歸的時候,大桑樹失去了許多桑果,卻也得到了更爲重要的東西。
回去的時候,顧明東幾人還是從竹林的方向走,避開了生産隊的人。
倒不是他自私的想獨占那顆老桑樹,而是被生産隊其他人知道,呼啦啦的一群過去,直接能把老桑樹的葉子都撸光了。
更有甚者這幾年附近的古樹沒少被糟蹋,甚至還有人打着打破封建殘留的旗号,直接把古樹砍了做家具,或者直接當柴火用的。
老桑樹原本好好的生長在哪裏,好不容易尋找了偏僻的地方野蠻生長,顧明東可不想因爲自己,反倒是葬送了老桑樹的生命。
回家之前,顧明東還交代幾個孩子:“桑果自己吃可以,但那地方不要帶别人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孩子們齊聲回答。
顧明北還以爲大哥是怕被人發現,到時候告他們侵占公家的東西。
瞧着個侄兒侄女的大花臉,顧明北擔心道:“這有心人一看,怕是能看出來。”
顧明東笑道:“要是有人問起,你們就說是在後山摘的,後山口也有幾顆桑樹。”
隻是那地方太遠,路也難走,來回至少得走倆小時,所以平時絕對不會有人過去。
等他們五個人終于回到家,顧二弟和顧妹已經等急了。
天知道他們騎着自行車回到家,進屋一看一個人都不在,鍋裏頭連米都沒下,要不是看到桌上留着的紙條,他們非得到處找人。
顧二弟聽見聲音連忙迎上去,結果一看吓一跳:“這是怎麽了,你們中毒了嗎?”
顧妹跟着一看,也是目瞪口呆。
隻見五個人回來,每個人身上都像是被墨水甩了許多小點點,單色的衣服都變成了印染的花衣裳。
這倒也罷了,再看幾個人手指黑了,嘴巴黑了,一張嘴,哎呦喂,那嘴巴牙齒都是黑的。
顧亮星哈哈一笑,哒哒哒跑過來,抓起一把桑果就往顧明南嘴巴裏頭塞:“二叔你快嘗嘗,可好吃啦。”
顧明南一口咬下去,甜中帶酸的味道就迸發出來,讓他一肚子的話都咽了下去。
“桑果?哪兒來的?”顧妹也拿起一顆嘗了嘗,味道确實是很好。
“大哥帶我們去山裏頭摘的,那地方不算遠,但可偏僻了,就我們知道。”顧明北笑着說道。
顧二弟和顧妹吃了一些,都覺得桑葚好吃,甜。
但桑葚再好吃也不能當飯吃,現在煮飯是來不及了,于是這天晚上,老顧家吃的是雞蛋青菜面。
填飽了肚子,顧明東倒是看着那些桑果犯難了,方才在興頭上沒攔着孩子們,結果一人裝滿了一竹簍,他們家可着勁也吃不完。
熟透的桑葚是放不住的,隔一天就會壞了。
顧明東想了想,索性分出兩筐來:“明天你們帶上,一筐給姑姑送去,一塊給曉茹。”
顧明南樂滋滋的說:“這麽甜,曉茹肯定喜歡。”
顧妹嘲笑道:“你瞧大哥準備的東西多好,不像你,春天那時候給人送花,結果送了一捆柴過去。”
“你知道什麽,曉茹可喜歡了。”顧明南拒不承認自己送的映山紅有問題,送花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嗎,這老肯定是自己沒對象,嫉妒的。
顧妹表示不想跟這個傻子吵。
桑果不但好吃,味道也好聞,放在床頭,屋子裏就彌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第二天,顧二弟将妹妹送到姑姑家,就興沖沖的來到了錢家。
他也算是熟客了,自從兩人正是談對象,錢師傅就沒少讓他一塊兒回家吃飯,連帶着周圍鄰居都知道錢曉茹已經處上對象了,對象還是她親爸的徒弟,運輸隊的正式工。
以前嘲笑錢家人眼光太高,女兒恐怕嫁不出去的人家,這會兒也不說話了。
顧明南停好自行車,跟門口的人打了招呼,這才拎着竹簍就往樓上跑。
樓下剛要出門上門的鄰居瞧了,兩個人議論起來:“老錢家這女婿倒是來得勤快。”
“能不勤快嗎,他是老錢帶出來的徒弟,這也算親上加親了。”
“難得樣子長得也好,嘴甜,瞧見咱們也哼喊一句叔叔嬸嬸。”
“就是聽說家裏頭窮。”
“男孩子,自己上進就好,再說運輸隊的正式工能窮到哪裏去。”
“也是。”
顧明南已經到了錢家門口,錢家人正在吃早飯,難得錢曉茹的大哥大嫂也在,隻是坐在那裏臉色不大好看。
“曉茹,師傅,師母,昨天我家采了些桑果,不值錢,我拿過來讓你們嘗個鮮。”
錢曉茹瞧見他,已經高興的站起身走過去:“這麽多!”
她拿了一顆嘗了嘗,笑着說道:“可真甜。”
但她看着顧明南的眼神,比桑果更甜。
後頭的錢母連忙招呼道:“阿南來了,你這孩子就是客氣,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曉茹,快進來,吃過沒有,再坐下來吃一點吧。”
不等顧明南拒絕,錢母已經給他拿了碗筷出來,還往他的白粥裏剝了個圓圓胖胖的雞蛋。
顧明南顯然也習慣了在錢家吃飯,坐下來就呼噜了兩口。
錢家大哥撇了撇嘴,身邊的錢家大嫂嗤笑道:“媽,人家就拿了點不值錢的桑果來,你倒好,又是白米粥又是雞蛋的,不知道還以爲咱家找了個上門女婿呢,也不知道圖什麽。”
這話一說,錢師傅臉色一沉,猛地放下碗筷:“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錢家大嫂黑着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錢母瞪了眼兒子,冷哼道:“我就圖阿南有這份孝心,有好吃的知道惦記着我們老倆口,不像有些人一過來就吃吃喝喝伸手拿,從沒往這邊帶過一顆米。”
大清早兒子媳婦難得過來看看,就算沒那東西錢師傅夫妻也是高興的,結果剛坐下沒多久,這倆話裏話外的,又在說錢曉茹已經處了對象,馬上要嫁人了,原本錢母的工作不能便宜了外人。
什麽叫外人,錢曉茹嫁了人,難道就不是他們老錢家的閨女了?
顧明南來之前,錢師傅就放了狠話,兒子先過來看看他們二老可以,但要是再問工作的事兒,那以後就别再來了。
錢家大哥大嫂心底不服氣,這才有了說酸話這一幕。
被戳穿了臉皮,錢家大嫂拉下臉,放下筷子就說:“我不吃了,走了。”
錢家大哥連忙把剩下的粥和雞蛋都吃了,臨走前還順走了桌上僅剩下的饅頭,吃相不可謂不難看。
錢師傅臉漆黑如墨,要不是未來女婿還在面前,他肯定得追上去臭罵一頓。
要說他們夫妻倆是疼女兒,可也從沒虧待過兩個兒子,工作也是他們跑前跑後送禮才辦下來的,媳婦也是他們出了彩禮錢的,結果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沒良心。
錢母怕兒媳說話難聽,顧明南聽了往心裏頭去,開口安慰道:“阿南,曉茹她大嫂就是見不得别人好,她那個人就是嘴碎,你可别當真。”
倒是顧明南開口道:“師母,我不往心裏頭去。”
錢母見他臉色是還好,似乎真的沒當真,這才松了口氣。
如果可以,錢母也希望兒子跟未來女婿能處好關系,可偏偏她那兩個兒子隻盯着女兒的工作,想着法子讓曉茹把工作讓出來給兩個嫂子,這怎麽可能?
吃完了飯,顧明南先送錢曉茹過去上班。
錢母分出一半桑果讓錢曉茹帶着,到時候可以分給工友吃。
等他們倆走了,錢師傅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兒子算是白養了,整天就知道聽他媳婦的話,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爹媽!”
錢母也跟着罵:“當年這媳婦就沒選好,現在倒是養出仇來了。”
“就是臭小子沒良心,要不然媳婦敢當着我們的面下臉子?”
錢母心底還是向着兒子,隻覺得媳婦不對,一定是媳婦挑撥離間。
錢師傅又說道:“咱們将來想靠他們養老是做夢,還不如現在多賺點錢存着,從今天開始,我不許你再給他們一毛錢,就讓他們看看什麽才叫偏心。”
“這……”
“就這麽辦。”錢師傅是真的生氣了,媳婦居然敢當着他的面讓顧明南難看,這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另一頭,錢曉茹也心底憤憤,如果不是錢母千交代萬囑咐,不讓她當着顧明南的面跟家裏頭哥嫂吵吵,方才她就要發作了。
這會兒她摟着顧明南的腰,低聲問道:“阿南哥,你真的不生氣嗎?”
顧明南笑道:“我不生氣,這有啥好生氣的。”
“我大嫂那麽說你,哼,桑果那麽好吃,到時候我全吃光了,一顆都不給他們留。”
說着,她往嘴巴裏頭塞了一口,賊甜,活該他們吃不到。
顧明南笑起來,騰出一隻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傻姑娘,你大嫂那是嫉妒我們,我大哥都說了,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整天因爲别人的閑言碎語就生氣,那我每天不光顧着生氣了,哪裏還有時間幹正事兒?”
錢曉茹見他反過來開解自己,甜蜜的抿嘴笑起來。
“阿南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顧明南笑嘻嘻說:“那當然,我可是顧明南。”
“你等着吧,我馬上要辦一件大事,到時候讓那些不盼着咱好的人羨慕嫉妒死。”
錢曉茹立刻捧場道:“阿南哥,我相信你肯定能辦成的。”
一直把人送到了工廠門口,顧明南才往運輸隊去。
錢曉茹的工友已經知道她處對象了,瞧見也隻是取笑:“曉茹,今天又是你對象送你過來啊,你對象對你可真好。”
“那當然了。”錢曉茹笑着說道,又把桑果拿出來分給他們,“這是我對象送的,大家都來嘗個鮮。”
桑果甜是真的甜,吃人嘴短,一時間錢曉茹耳邊都是對象的好話。
而另一頭,顧明南騎着自行車到了運輸隊,他今天确實是要做一件大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