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林愛國吓過一次, 吳夢婷就不敢再獨來獨往,但凡出門都要跟其他的女知青在一起,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分每秒都跟她們黏在一起。
錢知一對此十分不滿,卻又沒有辦法,隻要他開口,吳夢婷多的是借口堵住他。
幸好沒有了吳夢婷,他還有劉大妮, 劉大妮模樣差了點,說話做事也不得錢知一喜歡,但她幹活利索多了, 而且十分聽話。
錢知一腿傷是好了, 卻還是沒下地,反倒是一有時間就往山上走, 去尋找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機會,隻可惜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這一切落到吳夢婷的眼中, 更是下定決心, 在錢知一找到之前, 她還是保住自己要緊。
畢竟她也沒見過那東西,不知道那萬一的厲害,可林愛國的威脅就在眼前。
徐珍珍等幾人心底覺得奇怪, 幾個女知青私底下都議論:“以前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最近不知道怎麽了,上個廁所都跟着一道兒來。”
“是啊,我也覺得怪怪的,你們說她會不會打着什麽壞主意。”
“不至于吧,我瞧着她顧忌是被錢知青甩了, 這兩天錢知青不是跟那個劉大妮走得近。”
偶爾徐珍珍也會覺得日子沒盼頭,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她們哪裏知道,吳夢婷這是把她們當救星了。
一想到那絲滑的感覺,林愛國舔了舔嘴角,心底就一陣陣燥熱。
吳夢婷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名:“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去告訴顧建國。”
但問題是,他同時也是個根正苗紅,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
隻要有别人在,林愛國總是不敢過分的,畢竟别的女知青可沒有把柄在他手裏,他要是敢出格的話,人家就能喊耍流氓。
顧建國人品是不錯,從來不會欺負他們知青是外來者,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
時間久了,他們就什麽心都沒了,至少上河村的日子比起其他的地方也不算太差,安安穩穩的也能過下去。
“珍珍,我也是姑娘家,跟着你們也沒什麽不對吧,要是我有哪裏做得不對,你們就直接跟我說,我下次肯定改。”
原以爲吳夢婷變了,誰知道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正巧這時候對面男知青的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人,卻把吳夢婷吓了一跳,竄起來抱住徐珍珍的手。
“你說得倒是輕巧,要是這樣的事情放到你身上,指不定還不如我!”
她自問還是有些了解吳夢婷的,知道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緣故。
不過徐珍珍的話倒是給吳夢婷提了個醒,不能找顧建國,但能找顧明東啊。
吳夢婷連錢知一都不肯說全了,對她怎麽可能說實話,隻笑說:“什麽怎麽了,還是你們嫌棄我,不想讓我跟着。”
“珍珍,你不是說要去河邊洗衣服嗎,走,我跟你一起。”
要不是顧明東動作太慢,她怎麽會被林愛國欺負。
被吳夢婷拽着走到了河邊,徐珍珍才掙脫她的手,擰眉道:“夢婷,你跟林知青怎麽了?”
說完不等徐珍珍反應,直接拽着她就走,徐珍珍隻來得及哎了一聲,就被她直接拉着走遠了。
徐珍珍說完起身想往河邊走。
尤其是顧建國上位後,對上河村生産隊管得十分嚴格,别管是社員還是知青,都不敢幹這樣的事情。
這麽一想,吳夢婷倒是将顧明東怨上了,氣勢洶洶的往老顧家走。
畢竟她手裏頭還藏着李麗娟的那封信。
“那是爲什麽,反正看她那麽笑,我心裏頭都發毛。”
徐珍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的小姑娘了,瞥了她一眼:“你不想說就算了。”
徐珍珍沒被男人吓着,反倒是被吳夢婷吓了一跳。
要是剛來的時候,徐珍珍肯定被這話哄住了,現在卻不信了,就應付了一句:“你能這麽想就好。”
“劉大妮能跟她比?雖然她人不怎麽樣,長得确實是好看。”
以爲靠這種辦法就能躲過嗎,哼,他有的是耐心,總能找到她落單的時候。
徐珍珍來得早,當初跟吳夢婷還要好過一段時間,倒是還有幾分交情。
吳夢婷自己就在沙坑裏,哪裏敢去找顧建國做主。
一開始到上河村的時候,知青們多少有過其他心思,但這都快兩年時間了,知青一批批的下鄉,從來沒聽說過能回去的。
徐珍珍抿了抿嘴,心底更不得勁:“我知道你信不過我,吳知青,顧大隊長的人品你總能信得過吧,你要是受到了委屈和威脅,盡管去找他。”
林愛國臉色一沉,冰冷的眼神在兩個女孩的背上掃過,勾起了一個笑容。
這天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夢婷,你最近怎麽了?”
說完也不看吳夢婷,徑直轉身走了,方才她是要來洗衣服,但問題是吳夢婷把她直接拽走了,衣服都還在知青所門口堆着呢。
她看了看吳夢婷,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林愛國,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吳夢婷第一反應就是掩飾:“什麽林知青,我跟他能有什麽事情。”
徐珍珍倒是想幫忙,可惜吳夢婷不願意開口,擺明了是信不過她,她自然也不想用熱臉去貼别人的冷屁股。
吳夢婷生怕她走,連忙拉住她的手:“珍珍,咱們可是一道兒來上河村生産隊的,也算是半個老鄉,我現在也想通了,來都來了,就得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她心底有些不得勁,覺得自己好心好意,可惜吳夢婷不不當一回事兒。
但這股子怒氣,在她真的見到顧明東那張冷臉之後,卻一下子洩了個幹淨。
知道顧明東不吃自己楚楚動人那一套,絕對不會慣着她,吳夢婷反倒是收斂許多,隻幽幽的問:“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收拾林愛國,我真的受不了了。”
顧明東瞥了她一眼,吳夢婷臉色慘白,看着确實是瘦了一些,可見是沒少擔驚受怕。
“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吳夢婷抿了抿嘴,不是很相信這話。
“要是我有點什麽事情,你這輩子都别想見到那封信了。”
顧明東冷冷一笑,直接關上了門。
關了門,他就迎上了顧亮晨好奇的眼神,顧明東比了個噓的手勢。
顧亮晨立刻明白過了,伸出小拇指晃了晃,表示這是個秘密。
吳夢婷氣得直跳腳,往回走的時候,但凡路過小樹林她就擔驚受怕,幸虧一直等她回到知青所,也沒有再發生意外。
走進女知青合住的屋子,吳夢婷才吐出一口氣。
接下來幾天,吳夢婷總是提心吊膽的,一驚一乍的架勢用的幾個女知青煩不勝煩。
她們倒是也問過,偏偏一問,吳夢婷不說還甩冷臉,弄得她們很不是滋味。
吳夢婷不知道的是,沒過幾天,隔壁男知青的屋子裏,林愛國陰沉着臉盯着其餘男知青:“你們誰動我的東西了?”
“說,到底是誰動過我東西了,是不是你?”他把矛頭指向了錢知一,覺得他最可疑。
吳夢婷跟錢知一的關系好,誰知道她會不會告訴錢知一,兩個人聯起手來敲詐他。
錢知一翻了個白眼:“今天我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哪有機會翻你的東西。”
“那白天呢,你白天大家都在幹活,就你不在。”
“白天我在山腳下開荒,生産隊的人可以作證。”
“不是你還有誰!”
“誰他媽稀罕你那點破玩意。”
杜明見他們要吵起來,皺眉安撫道:“白天幹活都累得不行,晚上大家都是一塊兒回來的,誰有時間動你東西。”
“真的沒有?”林愛國死死的拽着拳頭。
杜明說了句公道話:“不可能是錢知青,錢知青白天都在山腳下那片幹活,下了工也是最後一個回來,當時你都在屋子裏頭了。”
錢知一平白無故的被冤枉,自然不會受着這份氣,朗聲道:“之前你說丢了糧食,結果是自己吃了,今天不會是想故技重施,誣賴我們偷你東西吧?”
“林愛國我告訴你,我們跟那幾個臭老九不一樣,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占便宜的。”
這話一說,其餘男知青也警惕起來。
畢竟錢知一家庭條件好,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偷東西的。
林愛國就不一樣了,平日裏老是吹噓家裏根正苗紅,實際上吃的穿的都不太行,家裏頭也很少給他寄東西,一袋子糧食能數着顆粒吃。
杜家兄弟更是說:“林知青,你要真丢了東西就仔細找找,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誰也不想背上一個偷東西的罪名。
林愛國陰沉沉的送他們身上看過,最後一摔手出去了。
錢知一嗤笑道:“瞧瞧吧,這就是你們平時覺得好的人,指不定心裏在算計誰。”
隻可惜他的人緣更差,說了這話都沒有人搭腔。
林愛國離開知青所時,天色已經蒙蒙發黑,上河村的社員們忙碌了一天,這會兒吃完晚飯洗洗刷刷,都打算上床休息了。
村落的小道兒上,隻有幾個貪玩的孩子還在嬉鬧,偶爾能聽見他們開心的笑聲,又被家裏頭大人扯着耳朵喊回家了。
村落漸漸安靜下來,林愛國的心情卻不安靜,他心底憋着一股子火氣,朝着那片小樹林走去。
那天的事情過後,沒有人跳出來指責他跟吳夢婷亂搞男女關系,林愛國慢慢放下了心。
他心底琢磨着,當時看見他跟吳夢婷的,八成是小姑娘或者小媳婦,估計是他們上山挖野菜才碰巧遇到了,怕說出去惹是非,這才假裝不知道。
誰知道間隔許久,今天忽然有人把一張紙條放在他的被子裏。
【我知道你幹了什麽,今晚小樹林,單獨過來,如不出現,明天就舉報。】
林愛國下意識的将紙條藏起,看屋子裏的男知青都覺得十分可疑。
他一開始以爲是錢知一,後來幾番試探,看錢知一的架勢不像是他。
仔細一想也是,如果是錢知一的話,他根本沒必要放紙條讓他去小樹林,他們都是知青,有的是機會說話,沒必要多此一舉。
其他的男知青就更不可能了,林愛國熟悉他們每天的行程,知道不大可能是他們。
這個人想幹什麽?敲詐他嗎?
林愛國心底升起不妙的預感,暗罵當時太沖動,他該找一個更好隐秘的地方再動手。
現在倒好,沒得手反倒是沾了一身腥。
無論如何,林愛國不想被舉報的話就得去。
即使他可以威脅吳夢婷,說他們是自願談對象的,但談對象和婚前在小樹林裏可是兩碼事兒,鬧開來他也讨不到好處。
絕對不能被舉報,林愛國心想,他每天累死累活的幹活賺工分,爲的是赢一個積極分子的名額,這次回家探親,林愛國不但打聽到吳夢婷的事情,還打聽道每個生産隊會有推薦上大學的名額。
工農兵大學,這才是林愛國從北京帶回來最重要的信息。
在其他知青都摸不到門路的時候,林愛國已經在爲未來打算了。
一旦被舉報,那他的計劃就全被毀了。
誰都别想破壞我的計劃!
前去小樹林的路上,林愛國心底翻江倒海,一個個兇狠的念頭冒出來。
老顧家門口,顧明東坐在小闆凳上,正在削竹篾。
一根根竹子在他的手底下,飛快的變成纖瘦合宜的竹篾子,然後被靈活的手指翻轉編織,最後變成一個個竹匾。
顧四妹在旁邊瞧着,好奇的問:“大哥,你怎麽想到編竹匾了?”
顧明東笑道:“愛花不是送了很多野菜過來,之前聽你抱怨家裏的竹匾都不夠用了,正好今天有空,大哥給你多編幾個。”
“大哥,那能不能多編幾個,我給愛花也送一個過去。”顧明北不好意思的說。
難得妹妹有要求,顧明東自然是滿足她:“這有什麽不能,竹匾又不費事兒。”
“那太好了,愛花也能多曬一點野菜。”
上河村這邊到處都是竹子,幾乎每個社員都會編織,雖說都是公家的财産,但平時在屋前屋後砍幾顆編一些日用品是無礙的。
原主倒是不太會,但顧明東穿越過來之後,就變成了大神。
從他手底下出來的竹制品,不但結實實用,就算是普通的竹簍都比别人家的好看。
隻是顧明東懶,很少親自動手,家裏頭大部分竹簍都是顧二弟做的。
顧四妹托着下巴看着,笑着說道:“每次看大哥編竹子都覺得厲害。”
放學回家的顧亮星拉着顧芸不知道跑到了哪裏,顧亮晨倒是乖乖的做完了作業,這會兒也搬了個凳子坐在了爸爸身邊,幫他遞竹篾條。
顧四妹見自己幫不上什麽忙,索性就進屋跟顧三妹說話去了,至于顧二弟,傷好之後又開始跟車,太晚了今晚就沒回來。一個翠綠的竹匾在手底下成型,顧明東還在裏頭編了個十字交叉的圖案,看着比一般的竹匾都别緻了一些。
顧亮晨拿起竹匾左看右看,滿口誇道:“爸爸最厲害,這竹匾真好看。”
顧明東聽了哈哈一笑,索性順手做出一個竹蜻蜓來:“拿去找你哥玩兒吧。”
最簡單的竹蜻蜓,卻赢得了小孩兒的歡喜,顧亮晨歡呼一聲在院子裏玩起來,玩了幾次卻又回到他身邊坐下。
“怎麽不去玩?不喜歡嗎?”
顧亮晨連忙搖頭:“我很喜歡,但是我不想出去玩,就想看爸爸編竹子。”
顧明東也沒趕他走,編着竹子,心思卻蔓延出去,隔壁劉家的屋子裏,一道黑影鑽出來,急急忙忙的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老顧家的地勢高,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劉家那邊的動靜,自然也能看到劉大柱像一隻耗子,鑽入了暮色之中。
一如他所料,劉大柱這麽貪婪的人,是不會放過“發财”的好機會的。
顧亮晨順着顧明東的視線看了看,卻什麽都沒看到:“爸,你在看什麽?”
顧明東笑着回答:“看到一隻自以爲找到糧食的耗子和一隻假裝土狗的豺狼撞上了。”
顧亮晨一雙眼睛瞪圓了,使勁朝着那個方向看,卻什麽都沒看到。
“别看了,耗子攆着豺狼跑了。”顧明東笑道。
顧亮晨吸了吸鼻子:“爸你騙我,耗子怎麽可能敢攆着豺狼跑。”
“也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顧明東哈哈笑道。
正好這時候,出去撒野的顧亮星終于舍得回來了,他拉着顧芸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顧亮晨手裏頭的東西:“啊,是竹蜻蜓。”
“阿晨,讓我玩玩呗。”
顧亮晨冷哼道:“不行,這是爸送給我的。”
顧亮星立刻眼巴巴的看向顧明東,後者挑眉道:“你弟弟做完作業知道幫爸搭把手,你呢,作業完成了嗎,一回家就跑得沒影了。”
“我在學校就完成了。”顧亮星十分自信的說,又忙不疊的去幫忙,“爸,我也來幫你,你可以幫我做一個竹蜻蜓嗎?”
顧明東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顧亮星立刻識趣的幫忙捏捏肩。
再一次,顧明東瞧着大兒子這谄媚的笑容,覺得自己看到了第二個顧二弟。
顧亮星不但自己獻殷勤,還拉着顧芸一起來,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顧亮晨捏着自己的竹蜻蜓,看着大哥的眼神都帶着逼視。
當然到了最後,付出勞動的顧亮星還是拿到了竹蜻蜓,就連顧芸也沒拉下。
另一頭,劉大柱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像一隻貪婪的耗子。
白小花死後,劉大柱自己能迅速找到下一個,再娶一個帶嫁妝的城裏姑娘進門。
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别說城裏頭的姑娘了,就連鄉下的姑娘都瞧不上他們劉家。
一開始劉大柱還眼光高,這個也瞧不上,那個也不滿意,誰知道人家還都瞧不上他!
劉寡婦想托人說親,結果人家一聽是劉大柱,直接給了個閉門羹,脾氣大一些的直接把人罵出去。
到了這時候,劉大柱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斤兩。
之前能娶到白小花才是意外,在白小花看中他,不惜跟家裏頭鬧翻也要嫁給他之前,他分明是因爲娶不起媳婦才耽誤到這把年紀。
早知如此,劉大柱覺得當時就不該看着白小花咽氣,雖說白小花腦子不大正常,可好歹還是個能生孩子的媳婦。
白天越想越是懊悔,動則打罵親媽出氣;晚上卻夜夜做着不着痕迹,迎娶白富美的美夢,一段時間下來,劉大柱就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般。
如今他雙目下面全是青黑,看着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壯年小夥子,倒像是老煙鬼。
日子久了,劉大柱越發厭惡起劉家來,要不是劉家沒錢,他怎麽可能娶不上媳婦。
而現在,劉大柱抓住了一個機會。
【我知道那天是你,隻要你不舉報我侮辱婦女,我可以給你錢。】
在看清楚紙條内容的時候,劉大柱的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侮辱婦女,是誰?
王麻子?不可能,王麻子跟他媽連孩子都生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說王麻子現在可硬氣了,還把他狠狠打了一頓。
那次之後,王麻子就再也沒來過劉家,劉寡婦長籲短歎,劉大柱卻高興的很。
那能是誰?
劉大柱很快意識到,這個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誤會了,以爲把柄落到了他的手中。
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蠢貨認錯人把把柄送到他手裏了。
一時間,劉大柱甚至覺得自己是老天爺的親兒子,要不然怎麽能往他嘴裏頭塞飯吃。
劉大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偷偷的将紙條藏好了,打算今晚去紙條上的那片小樹林看看究竟。
不管是誰,他總要榨出好處來!
趕去小樹林的路上,劉大柱臉頰漲得通紅,似乎已經看到敲詐到無數好處,自己再娶到一個漂亮媳婦,生一群孩子,生産隊的人再也不會欺辱,反倒是人人羨慕他的場景。
暮色慢慢籠罩了整個上河村生産隊,村落變得無比的寂靜。
劉大柱小心翼翼的踏進樹林,猛然看見林中站着一個男人。
兩個心懷惡意的男人,目光撞擊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