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東猛然後退一步, 迅速的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這才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上一次聽見吳夢婷的消息已經是年前,錢知一摔斷了腿, 吳夢婷負責照顧,如果不是她突然冒出來, 顧明東差點就要忘記這對男女主的存在了。
吳夢婷依舊是一副凄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對不說,她那雙眼睛含着淚卻不掉下來的模樣,确實是動人的很。
隻可惜, 唯一的觀衆鐵石心腸,甚至隻覺得麻煩,繞開她就要走。
“阿東哥, 你先别走。”吳夢婷一看急了, 不得不收起自己那套做派。
她心底也委屈的很,明明自己從小到大隻要一哭,身邊的男孩子隻會哄着供着, 偏偏到了上河村後事事不順利,連帶着錢知一對她都冷落許多。
心知自己的眼淚和容貌起不到任何作用,吳夢婷狠了狠心:“阿東哥,我有話對你說。”
顧明東淡淡道:“我對你無話可說。”
“是關于麗娟姐的秘密。”生怕顧明東扔下自己走遠, 吳夢婷連忙喊道。
果然,聽見李麗娟的名字,顧明東的腳步一頓, 轉身看向她。
那時候她心底也瞧不上老顧家,覺得他們一家子泥腿子,除了能幫她幹點活,也實在是沒别的用處,也就沒在意維系這份關系。
一想起當初顧明東的威脅,吳夢婷打了個哆嗦。
吳夢婷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垂眸說道:“當初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這封信的,誰知道這麽巧,我下鄉的地方就在上河村,偏偏就遇到了你,我心底一直過意不去,覺得不該瞞着你。”
一開始的時候,顧明東對弟弟妹妹和雙胞胎,那也就是應盡的義務,後來才慢慢養出了感情。
要是她的話,不把這奸夫抓出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顧明東神色莫名的看着她。
果然,顧明東沉聲問道:“信在哪裏?”
誰想到風水輪流轉,她跟錢知一過得越來越艱難,老顧家倒是起來了,家裏頭還出現了兩個工人,讓吳夢婷看着眼紅。
婚前談個對象怎麽了?
李麗娟在這個年代或許不是傳統意義的好女人,但她嫁進門之前,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原主,談不上欺騙;嫁進門之後,也将原主和弟妹照顧的妥妥當當,從未對不起過老顧家。
在兩個人沒有直接利益沖突的時候,顧明東才懶得花費多餘的時間對付吳夢婷。
相反,沒有李麗娟的照顧,原主跟弟妹不一定能熬過最困難的那兩年。
顧明東臉色一沉。
吳夢婷覺得,就算顧明東接受了李麗娟談過對象,有過男人,肯定也不能接受妻子臨死之前,還給奸夫寫了信。
顧明東直接打斷她的話:“别來這套,我不信。”
“你就不想知道李麗娟臨死之前在想什麽,信裏頭又寫了些什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現在人在哪裏?”
就算帶了綠帽子,那也是原主心甘情願的,再說這帽子又不在自己頭上,顧明東确實是不在乎。
吳夢婷微微蹙眉,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阿東哥,我真的沒這個意思……”
吳夢婷準備的一肚子話全憋在了喉嚨裏,一時臉色有些僵硬。
再者,顧明東還想着等上幾年,讓錢知一跟吳夢婷回城,作爲他尋找剩餘那些舍利子的向導,自然不會節外生枝。
再者,他又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對女性的道德貞操的要求,也并沒有那麽苛刻。
顧明東繼續說:“你想讓我做什麽來換這封信?”
但是很快,吳夢婷就冷靜下來,咬了咬牙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個上河村生産隊隻有你知我知,就連錢知一都不知道。”
顧明東雖然威脅過要讓大隊長查她,但自從自己離他遠遠的之後,事情并未發生,顧明東也從沒有拿這件事威脅自己。
吳夢婷心底得意,在上河村生産隊一年多,她旁敲側擊的知道顧明東跟李麗娟的感情極好, 老婆死了一心一意守着雙胞胎兒子過,家庭條件好起來也沒想着再娶。
早知如此,吳夢婷發誓一定會假裝成李麗娟最好的妹妹,不圖别的,隻求顧明東多照顧自己一些。
她卻不知道,顧明東拿捏着把柄不動,不是因爲有多高尚的情操,單純是懶得動。
吳夢婷見他果然上鈎,勾了勾嘴角:“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吳夢婷舔了舔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遊說:“阿東哥,你至今都不肯再娶,跟麗娟姐的感情肯定很好嗎,可是她在自己快死的時候卻還惦記着奸夫,你聽了難道心裏就一點怨氣都沒有嗎?”
隻可惜當初自己走錯了一步,既想着從老顧家身上要方便,又怕關系被别人知道,反倒是得罪了顧明東。
吳夢婷要是有這麽高的道德感,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她不承認自己心底居然有些嫉妒李麗娟,隻覺得顧明東沒有男人的骨氣。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她隻能用李麗娟的秘密來換。
吳夢婷繼續說道:“我手裏有一封信,是李麗娟寄給她那個奸夫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顧明東卻懶得跟她玩套路,雙手抱胸說了句:“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說,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必再找我了,李麗娟人都已經不在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我都不在乎。”
吳夢婷心底有一杆稱,覺得顧明東看着兇,對她也從來沒個好臉,但卻不是那種好色貪财的男人。
吳夢婷心底很是瞧不起顧明東,他明知道李麗娟婚前有過男人,居然還心甘情願的接受了,簡直就是窩囊廢。
那一攤子的糊塗賬,原主跟李麗娟都在地底下了,顧明東并不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去理清。
“阿東哥,我心底确實是覺得對不住你,我不該一直瞞着你……”吳夢婷開口道。
顧明東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那隻是記憶,就跟看電視劇似的走馬燈,所以他經常會忘記一些細枝末節,臨了得回想才能記起來。
顧明東微微挑眉:“你特意過來攔着我說這些,總不會是良心過意不去吧?”
顧明東冷冷的看着她:“我說過,不想再聽見有人再非議麗娟的事情,看來你全忘了。”
吳夢婷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妻子的背叛,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子的男人,她臉色猙獰了一瞬。
顧明東見她不說,轉身就要走。
吳夢婷連忙喊道:“阿東哥,你幫幫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顧明東回頭,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吳夢婷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不甘和難堪,繼續說道:“我身份證明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我來到上河村生産隊後,從來都是勤勤懇懇的幹活,也沒給生産隊惹過半點麻煩吧。”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她倒是越說越委屈:“一個人是沒辦法決定出生的,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我隻是想好好過日子。”
顧明東不耐煩的提醒她:“說重點,我不想聽你的心路曆程。”
吳夢婷哽住,眼淚還挂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一咬牙,吳夢婷喊道:“知青所的林愛國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的身份,他用這個威脅我,逼我跟他處對象,阿東哥,你也有妹妹,應該知道這種事情多爲難姑娘家吧。”
提起這事兒,吳夢婷的臉色都是漆黑的,趁機提顧家妹妹的事兒,也是聽說顧明東疼妹妹,想着這樣他更會幫忙。
果然,顧明東一聽,看向她的目光都嚴肅了一些。
吳夢婷心底是真的委屈,原以爲錢知一受了傷,自己一個人忙裏忙外照顧,還要被嫌棄不夠體貼,已經是下鄉後最難的日子了。
那時候吳夢婷整日裏悲春傷秋,卻不知道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等着。
開春之後,請了探親假的知青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有自願回來的,也有非自願不得不回來的,左右城裏頭不接受,他們不想餓死的話隻得來,不然街道辦能直接把人押上車。
吳夢婷冷眼看着,她比這群知青知道的多,很有一種優越感。
知青所又變得熱鬧起來,大家夥兒知道錢知一受了傷,倒是也還算照顧。
有人搭把手,至少有男知青可以扛着錢知一去上廁所,吳夢婷也覺得輕松了許多。
誰知沒等她高興多久,林愛國卻找上門來。
林愛國那張國字臉上,帶着一種詭異的興奮:“吳夢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僞造家庭關系,說,你是不是潛伏在人民中的壞分子。”
吳夢婷心底一驚,勉強裝出鎮定的模樣來:“你瞎說什麽,我聽不懂。”
林愛國嗤笑道:“别裝了,回北京探親的時候,我特意去你戶籍上的地方找了找,那邊是有一戶姓吳的人家,但他們家壓根沒有女兒。”
“你是叫吳夢婷,但你爸卻不叫吳大山,你媽也不是張曉華!”
吳夢婷臉色大變,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父親和大哥号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戶籍,居然會被一個林愛國找到破綻。
這怎麽可能?
吳夢婷哪裏知道,錢家的秘法被破,反噬來得猝不及防,如今京城的錢家已經亂成了一團麻,哪裏還有心思幫忙掩蓋。
吳父當初走了錢家的路子,自以爲天衣無縫,如今卻全成了破綻。
冥冥之中,從香爐被破壞的那一刻開始,錢知一與吳夢婷的命運,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飛流直下。
林愛國繼續說:“你爲什麽要僞造戶籍,是不是原本的戶籍有問題?”
“我就說,無産階級的女兒怎麽可能像你這麽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從小到大都沒幹過活兒,你指不定就是資本家的女兒。”
林愛國一番話,倒是猜對了個七七八八。
吳夢婷怎麽可能承認,矢口否認:“你瞎說什麽,我的戶籍都是蓋了公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不可能找錯地方。”林愛國卻一口咬定,“我偷看過你的證明,柳樹巷165号,絕對沒錯。”
吳夢婷不敢跟他糾纏,轉身要走:“胡說八道。”
林愛國卻一把拽住她,手掌貼着她纖細的胳膊,低聲說了句:“你要敢走,我現在立刻嚷嚷出去,到時候看誰倒黴。”
吳夢婷怒視着他,卻反倒是讓林愛國覺得高興。
林愛國一想到年前的時候,自己被一個女人耍着玩,沒了糧食還幫忙幹了那麽多活兒,最後吳夢婷卻拍拍屁股把他一腳踹開,心底就恨得牙癢癢。
他心底是喜歡吳夢婷的,覺得她跟一般的女孩兒都不一樣,長得也特别好看。
可耐不住吳夢婷對他不假辭色,慢慢的這份喜歡就變了質。
林愛國的眼睛時時刻刻盯着吳夢婷,這一盯倒是看出幾分異樣來。
知青們都是城裏頭下鄉的知識青年,都不适應鄉下的生活,但大家都是無産階級,不至于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
幾個女知青是嬌弱一些,那也隻是幹活不行,不管是做飯還是洗衣服都是熟練的。
可吳夢婷不同,她似乎什麽都不會,連做飯都做得磕磕巴巴。
林愛國覺得不對勁,這才偷偷翻了吳夢婷的東西,趁着去北京探親的功夫去打探,誰知道這一打探,倒是真讓他打聽出一點東西來。
拿着這個大把柄,林愛國在回來的火車上都沒睡着,都是興奮的。
回到知青所,林愛國沒聲張,反倒是找了個機會将吳夢婷叫出來,明擺着要威脅她。
林愛國伸手摸了摸吳夢婷嬌嫩白皙的臉龐,冷笑道:“你要是不想被抓起來**,就乖乖的聽話,左右我喜歡你,不會害你。”
“你放開我!”吳夢婷平日裏喜歡裝柔弱,哄着男孩兒幫她幹活,這會兒卻怕了。
林愛國冷了臉:“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有什麽不好。”
“還是說你想去睡牛棚。”
吳夢婷害怕的渾身發顫,到底是不敢反駁,怕林愛國真的嚷嚷出去。
她轉身将這件事告訴了錢知一,後者卻隻擔心:“林愛國知道了?他還知道什麽?”
吳夢婷含着淚搖頭:“他沒有說其他的,應該還不知道。”
錢知一這才松了口氣,又說:“幸好。”
“知一哥哥,那我現在怎麽辦,那個林愛國好惡心,我不想被他占便宜。”吳夢婷哭道,她指望着錢知一能爲自己出頭。
錢知一卻隻是安慰:“夢婷,我的腿還沒養好,現在也做不了什麽,既然林愛國喜歡你,那他肯定不會嚷嚷出去,你哄着他一些就好。”
吳夢婷不敢置信的看着錢知一,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但除此之外,吳夢婷也沒有别的選擇,隻能拿出自己的本事兒來哄着林愛國些。
一開始,林愛國還算好滿足,幾句好話,給個好臉色,偶爾拉拉小手,他也就滿足了。
可是慢慢的,林愛國的手腳越來越不安分,昨晚上甚至把她拉到小樹林裏上下其手。
吳夢婷推開他逃了,當天晚上惡心的差點吐出來。
一想到林愛國的眼神,吳夢婷就知道不能繼續這麽下去了。
給點小甜頭是一碼事,她要是真的被林愛國做了什麽,那以後怎麽辦,錢知一還能要她,他們一家人的計劃注定會失敗。
在林愛國一次次的逼迫下,吳夢婷不得不拿出唯一的把柄來。
吳夢婷哭得梨花帶雨:“阿東哥,我真的好害怕,繼續這麽下去的話我的名聲都毀了。”
顧明東眯了眯眼睛,心底覺得奇怪。
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孫淑梅的記憶中,都沒發生過這件事。
男女主在上河村生産隊這十年,幾乎是順風順手的,唯一的考驗也隻是農村的貧瘠。
吳夢婷作爲女主,身邊有不少的舔狗,林愛國甚至不配擁有姓名。
而在原本的劇情線中,一直到男女主雙雙考中大學回城,吳夢婷的身份問題也沒被曝光。
到底是什麽影響了劇情線,讓林愛國發現了這個秘密?
顧明東猛然想起兩個字——反噬。
秘法香爐被摧毀後,男主錢知一從山上摔下來,直接摔斷了腿,至今都還在床上養傷。
吳夢婷當時沒受傷,卻在林愛國回來之後,陷入了更大的麻煩。
難道這就是虛無缥缈的氣運帶來的影響?
因爲反噬,原本作爲世界中心的男女主,開始失去了他們的金手指。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等十年之後,錢知一離開上河村,還會去尋找舍利子嗎,或者說,他還能順利找到嗎?
見顧明東一直盯着自己不說話,吳夢婷心底咯噔一下,試探着問道:“我不求别的,隻是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你能不能幫幫我?”
即使吳夢婷一直哭得楚楚可憐,但顧明東卻知道,這可不是小可憐,而是食人花。
他淡淡問道:“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吳夢婷心底一喜,連忙說道:“能不能讓我住到顧家,隻要我不在知青所,林愛國就沒辦法威脅我了。”
顧明東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我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吳夢婷委屈的咬了咬唇瓣,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那能不能想辦法讓林愛國離開上河村生産隊,隻要他不在這裏了,那我就安全了。”
顧明東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吳夢婷連忙解釋道:“我聽說今年還得分配一批知青過來,如果有知青在生産隊不受待見,生産隊是有資格申請讓他去别的地方的。”
倒是打聽的清楚,知道的很多。
感情是早就打聽好了,甚至琢磨着他三叔就是大隊長,好操作這件事,所以才來堵他。
顧明東卻說:“那隻針對下鄉之後犯了事兒的知青。”
吳夢婷擡頭道:“他威脅我,這難道還不算犯事嗎?”
顧明東淡淡道:“所以你願意站出來指證他嗎?”
吳夢婷一噎,她當時不可能站出來的,不說林愛國肯定會攀咬他,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都是女方吃虧。
心底沒了法子,吳夢婷又開始掉眼淚:“那能怎麽辦?我也是實在沒了法子,阿東哥,隻要你想辦法幫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把那封信教給你。”
這一刻,顧明東倒是覺得這倆天生一對,都把威脅那套玩得賊溜。
顧明東心底原本對那封信興趣不大,不過看吳夢婷的表現,倒是不知道雙胞胎的事情,這讓顧明東好奇李麗娟臨死前寫了什麽。
但他沒當場答應下來,隻說:“你讓我想想。”
吳夢婷心底懊惱,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說:“阿東哥,你好好想想,要是哪天我……那我也不想活了,到時候帶着信直接跳河裏,也走的幹脆。”
顧明東嗤笑一聲,徑直走了。
吳夢婷被他用的一頓,氣得漲紅了臉,卻又毫無辦法。
如果林愛國沒捏着她的把柄,那吳夢婷有千百種方法讓他倒黴,偏偏林愛國知道了,這讓吳夢婷投鼠忌器無計可施。
吳夢婷心急,顧明東卻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觀察。
秧苗差不多了,很快就到了最忙碌的插秧季節。
顧建國對待知青的态度,跟癟老劉是一樣的。
能幹活幹活,不能幹活要歇着也成,反正糧食是按照最後的工分來分,幹多少活,拿多少工分,甭管你是哪裏人,男的女的,一律平等按勞分配。
大部分知青是沒有錢知一和吳夢婷的底氣的,畢竟不幹活就得挨餓。
插秧的時候,知青們因爲插秧的姿勢不标準,顧建國擔心他們幹了活到時候秧苗全給弄死了,隻讓幹得熟練的幾個知青插秧,其餘的全打發去開荒種紅薯。
林愛國就是表現好的知青之一,在知青裏頭的人緣也還不錯。
顧明東多留意了一下,發現這個林建國來得晚,幹活确實不錯,而且那張眉目端正的國字臉是現在最受歡迎的,這口碑可比錢知一好多了。
而且顧明東留意到,林愛國總是有意無意的讨好當地社員,尤其是顧建國,要不是顧建國爲人死闆,他這麽三天兩頭的刷好感,估計早就對他十分熱絡。
這倒是奇怪,知青跟當地人之間,一直是有隔閡的,這林愛國倒是成了例外。
還有社員開玩笑說,一定要在知青裏頭找一個女婿的話,這林知青倒是可以考慮,是個壯勞力。
如果沒有吳夢婷的哭訴,顧明東也不會想到,這麽個看着挺正直的大好青年,背地裏會幹出那種事情來。
要是林愛國知道了吳夢婷的身份,回來直接給舉報了,顧明東也不覺得他有錯。
但偏偏他隐瞞下來不說,轉身卻威脅吳夢婷跟他搞對象,這就很不是玩意兒了。
吳夢婷雖然不是啥好人,但顧明東更瞧不上這樣的男人。
不過除此之外,林愛國似乎也沒啥毛病,至少觀察許久,顧明東也沒找到能用的把柄。
整個插秧的過程中,林愛國幹得還挺積極。
大約是插秧太費體力,以至于林愛國都沒時間去找吳夢婷的麻煩,倒是讓她緩了口氣,不再隔三差五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顧明東看了。
顧明東也沒工夫整天盯着林愛國找茬,他們老顧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