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慘叫聲驚醒了整個上河村。
癟老劉正發愁年後選舉的事情呢, 聽見這聲音差點沒驚掉了筷子。
他皺眉往外瞧了瞧:“好像是山裏頭傳來的聲音,别是出了什麽事情。”
要是以往,他是懶得管這種閑事兒的, 心底覺得自己是大隊長,又不是老媽子。
可想到年後就得選舉,癟老劉還是站出來:“我去山腳下瞧瞧。”
萬一有人出事了, 他救了人也算一樁功績,到時候能拿出來說道争取選票。
他路上瞧見顧建國也正出門,還招呼道:“建國,你歇着吧, 我去看看就成。”
顧建國愣了一下,倒是真回家了。
顧三嬸忍不住念叨道:“他說不讓你去, 你就真的不去啦?”
顧建國卻說:“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争,他樂意出頭就讓他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使勁一拽那地圖。
癟老劉臉一黑:“我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吳知青又是個女人,哪兒拖得動錢知青。”
“錢知青跟吳知青從山頭上摔下來了,白天還來請假打了證明回鄉探親,也不知道怎麽搞的。”
吳夢婷已經清醒過來,眼看周圍的社員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甚至裏頭還有好幾個平日裏對她獻殷勤的,這時候也不說扶一把,心底惱怒不已,一骨碌爬起來。
聽見說腿摔斷了,癟老劉不得不蹲下來看,上手一檢查,頓時皺了眉頭:“摸着像是骨頭斷了,得趕緊送醫院。”
便有人提議:“那要不喊顧建國來,他肯定樂意。”
爬起來的時候,她手一撐在錢知一的腿上,後者發出一聲慘叫。
錢知一捏緊了拳頭,看了眼吳夢婷,一心惦記着錢和票的吳夢婷卻一無所知。
錢知一被她墊在下面,摔得夠嗆,這會兒滿臉慘白的**:“我的腿好像摔斷了。”
顧三嬸還在忿忿不平, 覺得癟老劉肯定沒安好心, 又覺得顧建國爲人太正派,癟老劉請客吃飯,他們家也完全可以,偏偏這男人死腦筋,不答應。
這話一聽,癟老劉的臉更黑了,都是顧建國負責,那把他這個大隊長放哪兒了,他瞪了眼說話的社員:“這樣吧,你去把我兒子喊過來,我們送錢知青去醫院。”
“哎,你說他們倆這樣算不算亂搞男女關系?”
顧三嬸還有些憤憤不平,嘀咕道:“他可憋壞着呢, 這幾天老見他拉着老劉家那群人喝酒吃飯,指不定就想用小恩小惠拉走那些票。”
錢知一不着痕迹的塞進衣襟,這時候棉衣厚實,藏了一塊小地圖壓根不會有人發現。
錢知一痛得滿頭大汗,心底卻一陣陣發涼,不敢置信在這一刻吳夢婷居然在權衡利弊。
顧建國搖頭道:“老劉家的人原本也不太會選我。”
但來都來了,癟老劉隻得開口問:“這是怎麽了,你倆怎麽從山上摔下來了?”
說完這話,他朝着社員們看去:“誰過來搭把手,先把人送醫院去。”
癟老劉帶着這心思,腳下生風的走到了山腳下, 定睛一看,卻見錢知一和吳夢婷抱成一團,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原來是這倆知青啊,他倆是不是在山上搞對象,結果搞得太激動了……”
“是啊,平時這總事情不都是他負責的。”
錢知一與吳夢婷摔得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神來,隻知道喊疼。
吳夢婷抿了抿嘴,不是她不想拿錢,是她已經完全沒錢了,她轉頭看向錢知一。
一看到知青, 癟老劉就頭疼不已,暗道早知道是他們自己就不來了,讓顧建國來出這個頭。
偏偏社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大隊長,我們明天都得上工呢,哪有這閑工夫折騰,你跟吳知青直接送去不就成了?”
社員一聽,頓時想起癟老劉跟顧建國那點事情,臉色古怪的去送信,心底卻低估癟老劉裝樣子,以前生産隊發生這種事情,哪次不是顧建國站出來打理。
沒等癟老劉再問,倒是有住得近的人家過來張望:“大隊長,啥事兒啊,叫得跟殺豬似的。”
癟老劉心想着這都是知青,這沒法給他選票不說還麻煩,連忙開脫自己的責任。
吳夢婷抿了抿嘴,眸色沉沉的看着錢知一,這是壓根不放心她,腿摔斷了不想着趕緊去醫院,第一時間先把地圖搶了回去。
吳夢婷臉色微微一變:“大隊長,我們還得自己付錢啊?”
吳夢婷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想收緊,卻敵不過錢知一的力氣,被他拽了回去。
“你們要看就去醫院,自己拿錢,不看的話就自己回去熬着。”
話題越來越不對勁,眼看着就要往下三路走了。
癟老劉也是被他們的慘狀吓了一跳,他們這邊的山頭不算高,不算陡峭,可身闆結實的人也吃不消這麽摔下來。
腿斷了可是大事兒,他們生産隊也沒個能看的人,要是耽誤久了留下後遺症可是會變成瘸子的。
癟老劉沒注意他們的想法,說完又問吳夢婷:“吳知青,到時候你也跟上,把錢和票都帶上,待會兒用得着。”
癟老劉義正詞嚴的說:“你們這又不是爲生産隊幹活上工的時候受傷,兩個人偷偷摸摸上山談對象,你還指望大隊裏給你墊錢。”
“錢知青,你的腿怎麽了?”
“指不定,以前這倆知青就喜歡往山上跑,幹活不積極,偷懶第一名。”
還大聲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你說知青不好好在知青所待着,上山做什麽,你們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千交代萬囑咐,山裏頭危險,尋常不要随便進山,你們怎麽就不聽呢?”
她哪裏知道,錢知一哪裏是不放心她,根本就是忌憚她,滿心提防。
這可是他的腿,錢知一咬牙道:“夢婷,我枕頭下還有錢和票,你去拿來帶上。”
“錢知青你放心,等到了醫院,你的腿一定會沒事的。”吳夢婷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應了一聲跑過去取錢。
等她走了,錢知一才開口解釋道:“大家誤會了,我跟吳知青隻是純潔的革命友情,今天進城探親回來,我們想着閑着也是閑着,上山挖點野菜好過年,誰知道在山上遇到了野山豬,被野山豬追着跑才掉下山坡。”
“我跟吳知青行得正站得直,還請各位不要随便猜測。”
一番話,倒是将亂搞男女關系的罪名推得幹幹淨淨。
誰知社員們一聽,注意點完全不在男女關系上,争着搶着問:“你們瞧見野山豬了?”
“有幾頭野山豬,大不大?在哪兒呢?”
甚至還有心急的說:“那還等什麽,咱們趕緊去喊阿東上山打野豬啊!”
原本圍着看熱鬧的人轉身就跑了,弄得錢知一不明所以。
他哪裏知道,去年生産隊沒有任務豬可以吃,全靠野山豬過過嘴瘾,今年雖然任務豬夠肥,但肉誰家會嫌多?
可惜在大家夥兒的要求下,顧明東也帶着他們山上找過野豬,偏偏野山豬去年被打狠了,今年都跑得沒影了。
原本社員們都歇了心思,誰知道錢知一是被野豬追下山的,這可好,一下子點燃了他們吃野豬肉的心。
顧明東聽完那七嘴八舌的話,挑眉問道:“這麽說錢知青是在山上被野山豬拱下山了?”
“可不是嗎,摔得可慘了,腿都斷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這治不好以後可得變成瘸子了。”
“他那是自己作的,誰讓他自己上山去的?”
“阿東,咱得趕緊上山去追,不然野豬就跑了。”有人一心隻關注野豬,壓根不在意錢知一會怎麽樣。
顧明東一聽,轉身拿了一把柴刀和一捆繩子出來:“走,咱上山去看看。”
李鐵柱殷勤的說:“阿東,我幫你拿。”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往山上跑。
“哥,你小心點。”顧二弟伸着脖子往外看,要不是他肚子上手臂上的傷都還沒好全,恨不得跟着一起去。
顧明東應了一聲,半路上就瞧見癟老劉的兩個兒子擡着錢知一走。
雙方距離遠,他依稀能看到錢知一狼狽的模樣,臉上都是血口子,身上穿着厚衣裳看不出來,但右腿不自然的耷拉着。
顧明東微微挑眉,心想前腳香爐被毀,後腳錢知一就從山上摔下來,難道這就是反噬?
冥冥之中,錢知一猛然擡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沒有由來的,錢知一心底泛起濃厚的厭惡和惡意,明明他跟顧明東的交集不多,但在這一刻,錢知一幾乎壓抑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憎恨。
錢知一不知道這股嫉恨的來源,惡意卻在他心底不斷蔓延攀升,一直不被他放在眼底的鄉下男人,卻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滿懷惡意的眼神,自然逃不過顧明東的眼睛。
顧明東不以爲然,目光銳利的掃過他的腿,甚至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被他的目光一刺,錢知一雙手顫唞着,恨不得撲過去咬他一口。
劉家大兒子不耐煩的罵了一句:“錢知青,你就斷了一條腿,自己倒也使使勁啊,不然我們擡着吃力。”
錢知一臉色一沉,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隻得靠着那條完好的左腿勉強支撐。
“辛苦二位了,等到了醫院,我會感激你們的。”
“得了吧,你好好照顧自己,别老是給生産隊添亂就成了。”劉家小兒子悶悶說了一句,感激有個屁用,頂肉吃嗎?
劉家兩個兒子都羨慕的看向山上的人群,不免說道:“有顧明東在,說不定他們真的能打到野豬。”
他弟弟立刻說:“那咱家沒人跟着去,到時候豈不是少分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錢知一,心底帶着嫌棄。
但這是癟老劉交待的任務,他們倆當兒子的總不能把人丢在半路了。
劉家老二提議道:“哥,要不你送錢知青去醫院,我跟上去看看,也幫咱家多賺點肉。”
劉家老大也想吃肉,但無奈道:“這得送鎮上去,我一個人哪兒扛得動?”
總不能讓錢知一自己托着受傷的腿走過去吧?
“你弄輛闆車拉着走,或者去老顧家借自行車,他們家顧明南今天坐着自行車回來的車肯定還在家裏頭。”
兩人一商量,都覺得這法子靠譜,轉身往老顧家走。
想到要求到老顧家門上去,錢知一心裏頭是不樂意的,但他的腿疼得不行,闆車太耽誤時間了,他隻得先忍着這份不樂意。
瞧着癟老劉的倆兒子上門,顧明南還以爲他們沒遇上自家大哥,開口就說:“我大哥已經被喊上山了,你們趕緊往山裏頭走,指不定還能追上。”
劉家大兒子開口就說:“阿南,我們不是來找你大哥的。”
“你們家自行車還在嗎,能不能借一下?”
“錢知青把腿摔折了,得趕緊送醫院,騎車能快點。”
顧明南不是很樂意借給他們,生怕他們把車弄壞了:“這車可不是我們家的,是我表哥朋友的,要是弄壞了怎麽辦?”
“不能夠,我肯定小心的使,真弄壞了也幫你修好。”
錢知一隻覺得右腿越來越痛,不禁也開口道:“顧明南同志,要不是實在是受了傷沒辦法,我也不會求到你門上來,還請你幫幫忙。”
“我們保證不會弄壞自行車,如果換了,我想辦法賠你們一輛新的總行了吧,這隻是一輛自行車,我傷的可是活生生的右腿。”
顧明南琢磨着這話不對勁,暗道你自己從山上摔下來斷了腿,關我們家自行車啥事兒,但他哪裏是錢知一的對手,那大話小話一套套落下,倒弄得老顧家不借自行車就是錯了。
好說歹說,顧明南隻得把車借出去。
顧明西也是滿肚子不樂意,但還是将車推出來,一遍遍交待道:“我們也是借來的自行車,要是弄壞了沒法交代,你們可得小心點。”
錢知一忍不住多看了顧明西一眼,心底覺得顧家兄弟不是東西,這兩個妹妹倒是長得着實漂亮。
劉家大兒子滿口保證,載着錢知一歪歪扭扭的走了,打算先去知青所問吳夢婷拿了錢就去鎮上,至于他弟趕緊就往山上跑了,生怕打野豬沒了份。
一看他騎車的架勢,顧家兄妹更不放心了。
就連顧明北都說:“幹嘛上我們家借自行車,腿斷了就該用闆車拉着走,自行車還不得颠壞了,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算了,借都借了,現在說也沒用。”顧明南就說:“反正車要是壞了,我就找大隊長去。”
自行車都被借走了,他們擔心也沒别的辦法。
顧明東已經帶着人上了山,這一次不用他出手,社員們就找到了野豬踩過的痕迹。
“看腳印肯定是個大家夥。”李鐵柱興奮的說。
顧明東掃了一眼,除了野山豬之外,他倒是看出不少人行走過的痕迹。
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這些痕迹都是往深山去的。
顧明東眯了眯眼睛,沒心思去管那頭野豬,直接帶着人順着痕迹往裏頭走。
很快,社員們也發現不對勁了:“這倆知青不是說挖野菜嗎,挖到這深山裏來了?”
“你還真信啊,那姓錢的跟吳知青勾勾搭搭,兩人明顯在談對象,誰知道他們進山來幹嘛,可不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你們說他們到底是不是在搞對象,一會兒親親熱熱,一會兒又說隻是同志友情。”
“我瞧着肯定有一腿,要不然孤男寡女的一塊兒上山?”
上山的都是一群男人,一時葷話不少。
除了女人和豬肉,他們就沒别的心思。
顧明東卻越走越是膽戰心驚,因爲順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能抵達大樟樹的位置。
氣運!
兩個字浮現在心頭,顧明東臉色沉凝,之前他問鄭通氣運的作用,可對鄭通的那番話還帶着幾分不以爲然。
畢竟氣運一說玄之又玄,顧明東從來不是個信命之人。
可是現在,錢知一就靠着運氣一路走到了這裏,隻差一個山澗便能尋到藏寶地。
如果這不是冥冥之中氣運的引導,還能是什麽?
若說之前還是猜測,那麽現在,顧明東無比的确定,在原本的時間線中,錢知一必定是找到了寶藏所在,那一盒子的舍利子也落到了錢家人的手中。
那一匣子的舍利子,足以讓錢家走上巅峰,禍害他人。
而原主,隻不過是錢知一與吳夢婷崛起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甚至不配擁有姓名,可惜原主一直到死也不自知。
顧明東無比的慶幸,自己及時破壞了那個香爐,否則再晚一些,遲一些,真的讓錢家人找到藏寶地,将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
掃了一眼草叢中的痕迹,葉片上的零星血液,顧明東很想看看禁術秘法反噬的效果到底能有多厲害。
李鐵柱正到處尋找野豬的痕迹,一擡頭,就瞧見顧明東目露鋒芒的模樣。
他愣了一下,忽然之間覺得這位朋友有點吓人。
顧明東卻已經回過神來,笑着問道:“找到了嗎?”
李鐵柱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顧明東是不愛笑,平時臉冷了點,但人很熱心,從來不像生産隊其他人一樣看不起他們家。
“沒找到,不會是跑了吧?”
找了半天也沒尋到野豬的影子,社員們都有些洩氣:“看來是真的跑了,找半天也找不到。”
顧明東原本就沒帶着他們找野豬,完全是順着錢知一的路線走探探究竟,便說:“找不到也沒辦法,咱們先下山吧。”
見他都這麽說,其他社員頓時崔頭喪氣的往山下走。
誰知道他們的運氣不錯,進山的時候沒發現野豬的身影,下山的時候倒是正面撞上。
黝黑的皮膚,鋒利的獠牙,野山豬顯然已經被激怒了,瞧見他們便怒氣沖沖的沖過來。
原本要打野豬的社員們一驚,吓得四處逃竄,什麽雄心壯志都抛到了腦後。
李鐵柱倒是躍躍欲試,卻被顧明東一般拎到了樹後。
他還沒吃驚顧明東力氣大,居然能把他一個大男人提起來扔到一邊,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顧明東搶過他手中繩索,就那麽一扔,一拽,直接把野豬整個重重翻倒在地。
等衆人回過神來時,戰争已經結束,就瞧見顧明東一腳踩着野豬,那野豬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李鐵柱差點驚掉了下巴:“阿東,你怎麽辦到的,這也太厲害了!”
說完還去拍顧明東的手臂,都是一樣的腱子肉,人顧明東愣是耍出了花槍。
顧明東笑着說道:“多虧你們幾個吸引了野豬的注意力,才讓我抓住了機會。”
他這麽一說,跟着來的社員都不好意思起來:“哪兒跟哪兒啊,我們光顧着害怕了,都沒幫上什麽忙。”
心底不免覺得顧明東看着臉冷,人卻憨厚老實,跟他三叔顧建國一個樣,到時候選大隊長還真得偷顧建國,老顧家這人品比老劉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明東卻笑道:“要沒有你們,我一個人可擡不動這麽大一頭野豬。”
李鐵柱立刻拍着胸脯保證:“阿東,你站一邊不用搭手,打野豬我們不行,擡下去保證沒問題。”
不用招呼,幾個人就興沖沖的擡着野豬往山下走,一路上都在讨論自家能分到多少肉。
劉家小兒子滿頭大汗的跑上山,正巧撞上他們擡着野豬下山。
他頓時懊惱起來,還是晚了,連忙上前去搭把手,至少還有個說頭。
李鐵柱還在那邊說:“你剛才是沒瞧見,阿東可厲害了,拿着繩子那麽一扔,那麽一拉,野豬就直接倒了,上去就是一刀子。”
“可不是,咱們能吃上野豬肉多虧了阿東。”
“可惜隻有一頭,你說這錢知青怎麽不多引兩頭出來。”
“一頭就不錯了,反正今年任務豬都交了,剩下這都是咱們生産隊的。”
“你們說那倆知青在山裏頭幹了什麽,把野豬引出來了?”
一群人說說笑笑熱鬧不已,顧明東倒是說:“我回家一趟,野豬你們看着處理。”
李鐵柱立刻喊:“你放心回去,這邊有我盯着呢,肯定不能讓你吃虧。”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說是,還有人用小眼睛盯着劉家小兒子看,一副生怕他們虧待顧明東的架勢。
劉家小兒子隻覺得牙酸,能吃野豬肉他也開心,可這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