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本地河蚌, 撬開之後,淡黃色的蚌肉裏頭,居然藏着一顆黑色的珍珠。
這怎麽可能?
黑珍珠是極爲特殊的珍珠種類, 天然的黑珍珠隻産自一種會分泌黑色珍珠質的黑蝶貝, 天然産地隻有兩個,都在遙遠的國度,距離大河村十分遙遠。
很顯然, 顧明東手中的河蚌壓根不是這個品種。
更别說這河蚌壓根連珍珠蚌都不是,它不該具有孕育珍珠的能力!
顧明東伸手捏起那顆像一個彈珠似的黑珍珠, 它的形狀是完美的圓形, 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他微微轉動黑珍珠,上面的色彩随着他的動作而變化,展現出真正的五光十色。
黑珍珠上帶着淡淡的腥味, 但并不難聞, 轉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孔雀藍的光芒動人心魄。
乍一看,除了顔色,有些像是他之前意外得到的那顆玻璃珠。
顧明東眯起眼睛來,從在魚塘裏摸到這個河蚌開始, 他心口的嫩芽就不那麽安分, 帶着一種蠢蠢欲動, 卻少了上次玻璃珠的沖動。
正煩躁着呢,孫淑梅瞧見門口的人。
黑珍珠在他口中蕩了個圈兒,散發着奇怪的溫熱,似乎有什麽要沖破束縛。
比起河蚌産生了黑珍珠,顧明東懷疑是這黑珍珠掉落在魚塘中,被河蚌意外吞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明東猛地發出一聲長嘯。
如果河蚌沒死的話,他倒是可以試試看養起來,看看能不能生出第二顆黑珍珠。
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顧明東驚醒過來,吐出來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跟上次的玻璃珠比,黑珍珠内的能量少了一些,顧明東拉開衣領看了看,心口的印記果然又有了變化。
如今他一路快步走到鎮上,連口氣都不喘,額頭都不見汗。
顧明東不死心的輸出異能, 異能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圍繞着黑珍珠雀躍的跳着舞, 卻并未有進一步。
見孫淑梅不搭理自己,女人撇了撇嘴又說:“他們鄉下人過得很苦吧,買個鹽啊糖啊的都麻煩,這些東西我們家倒是有。”
這次大意了,之前感受到這河蚌有異樣,顧明東隻以爲裏面有珍珠,誰知道這平凡的河蚌裏頭居然藏着一個大驚喜。
這顆黑珍珠有什麽特别之處?
顧明東将它放到了面前仔細看,對着陽光, 黑珍珠折射出的光彩越發精美。
顧明東猛地回過神來停下,否則那些油菜會立馬開花結果。
這心思一轉,顧明東就放下了,一來是河蚌已經死了,二來他心底懷疑黑珍珠的存在,大半不是這河蚌産生的,因爲挖出珍珠之後,剩下的蚌肉毫無異樣。
下一刻,顧明東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是我感覺出了錯?顧明東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直覺來。
“野豬?你表哥哪個生産隊的?我可聽說有幾個生産隊打到好幾十頭的野豬。”女人不依不饒的問。
反正隻要他不說,這年頭沒監控沒攝像,誰會知道是他幹的?不過這件事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以後再發現異樣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查看,以免發生這樣的意外。
身體的本能讓顧明東咯吱一聲,嚼破了黑珍珠。
意外多了,總會留下蛛絲馬迹。
“表哥!”孫淑梅高興的蹦起來。
隔壁鄰居也朝門口看去,眼睛盯着顧明東手上的竹簍挪不動了。
偏偏吸收能量的時候他過于沉浸,逸散出來的異能催化着周圍的一切。
隔壁鄰居正笑嘻嘻的打探:“淑梅,前陣子老聞到你們家有肉味,你告訴嬸兒從哪兒買的肉,我也去買點嘗嘗。”
等看清楚周圍一片綠意盎然,顧明東頓時頭疼。
不隻是油菜花,連雜草都長出了一茬。
孫淑梅隻說:“嬸兒,是我表哥生産隊打到了野豬,給我家送了一點,早吃完了。”
顧明東掃了一眼周圍的幾畝地,順手将黑珍珠沙化之後的殘渣塞進口袋,當機立斷繼續趕路。
大石塊周圍的田地像是噴灑了強效促生長劑,那是秋收之後才重新耕種下的油菜小苗,卻在短短的時間内生根發芽,嫩芽堅強的沖破稻草的束縛,一直長到生出花骨朵才停下來。
原本一直緊閉的花骨朵,這一次似乎綻開了一些,但并未完全開放。
在顧明東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手指的動作更快,将那顆黑珍珠塞進了口中。
毛孔全部被打開,通體舒暢的筷感讓顧明東微微合上眼,再一次沉浸在這能量的滋潤之中。
顧明東沒立刻回家,反倒是繼續往鎮上走,看着那本被他撬開已經死翹翹的河蚌,他心底可惜。
原本應該是堅硬的珍珠,卻像是成熟的漿果,輕輕一磕就破,爆出裏面甜美的汁液來,一股霸道卻熟悉的能量高順着喉嚨,流淌進他的身體。
但不管怎麽看,都隻是一顆黑珍珠。
“淑梅,你去問問他們家還有沒有豬肉,要不你幫忙說說給我家也換一點……”
顧明東熟門熟路的來到家屬樓,正巧瞧見孫淑梅在樓下燒爐子。
顧明東心底有些可惜,他很期待印記開花之後,異能會發生什麽變化。
随着異能的升級,顧明東的身體越來越好,早已不是當初虛弱的樣子。
孫淑梅被她煩的想罵人,都是一個樓住着,他們家吃肉的時候再小心也露出幾分痕迹,這不就被發現了,天天堵着他們家問東問西。
忽然,他嗅到了一股香味,藏在河蚌的腥味之後,若有若無。
“你怎麽這時候來了,快上來,我媽也在家呢。”孫淑梅想接過他的竹簍。
“重,我來拿吧。”顧明東跟着她往樓上走。
隔壁女人伸手想拉住顧明東,後者飛快避開,眼刀子落到女人手上。
女人心底一驚,覺得顧明東有些吓人。
她讪讪一笑,又問:“淑梅她表哥,這次來瞧你姑姑又帶什麽好東西了?”
“關你什麽事兒,表哥别理她。”孫淑梅氣鼓鼓的罵了一句。
等表兄妹兩人走了,女人憤憤罵道:“鄉下人家一副窮酸樣,能有什麽好東西。”
心底又想着那肉味,罵罵咧咧道:“走了狗屎運居然打到野豬,隔壁鄰居也不知道端一碗過來,一家子都是小氣鬼,活該男人癱一輩子。”
“鄉下人還敢瞪我,小癟三以後遲早要吃牢飯。”
卻根本不敢罵得大聲,她怕顧明東過來打她,更怕孫家那個混不吝的大兒子。
孫淑梅一進門,就喊道:“媽,你看誰來了。”
顧秀秀正在做手工活補貼家用,聽見這話起身一看,立刻笑起來:“阿東怎麽來了,快做,淑梅去倒一杯糖水過來。”
顧明東将竹簍放下:“姑,不用了,我把東西放下就走。”
孫淑梅卻已經進門倒了一杯水,拿出所剩無幾的糖罐子,狠狠心将剩下的白糖都撒了進去,端出去塞進顧明東手中。
顧明東隻得喝了一口,差點沒齁住。
顧秀秀一看,皺眉道:“來就來,怎麽又帶東西?”
顧明東打開竹簍讓他們看:“不是值錢的東西,生産隊起魚塘了,都是不要錢的。”
顧秀秀瞧見是魚和河蚌才松了口氣,但又說:“不要錢也能留着自家吃,你們家這麽多口人肯定能吃完。這些魚和河蚌能養着好久,過年也是一道菜。”
顧明東不想跟她推拉,隻說:“姑,你再這樣客氣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顧秀秀見他臉色都不好了,隻得答應收下,眼睛卻在發酸:“你這孩子光顧着惦記别人,姑這次就厚臉皮收下了,你以後再這樣我也不依。”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顧明東一口應了。
說完了話顧明東就要走,顧秀秀忙道:“你來都來了,怎麽也得吃頓飯再走。”
顧明東卻說:“出門前說好了回去吃飯,我不回去阿南他們肯定一直等。”
顧秀秀勸不住他,忙道:“那你等等,順便把棉衣帶回去。”
她轉身進了屋,裏頭的孫國棟也聽見了動靜:“是不是阿東來了?”
“說生産隊起魚塘,給咱送了點魚和河蚌。”顧秀秀翻出剛做好的棉衣,頓了一下又問,“你要見見嗎?”
孫國棟張了張嘴,但想到自己現在這幅鬼樣子,還是搖頭說:“算了,就說我睡着——你留他吃個飯,做點好菜,還有上次中秋節老二不是拿來一盒點心,你拿去給兩個孩子吃吧。”
孫國棟口中的老二,是他極爲要好的朋友,如今在廠裏頭當領導,也是孫國棟受傷之後時常上門的一個人。
那鐵皮盒子裝着的糕點,聽說是上海出差買來的,聞着就香。
送過來之後顧秀秀就收起來了,連孫強想吃一口都沒開。
顧秀秀無奈道:“阿東說家裏頭說好了等他回去再吃飯,不肯留下吃。”
不過倒是将那個鐵皮盒子翻了出來,一塊兒拿了出去。
顧明東看着用包袱皮捆着好大一包的棉衣頓時傻了。
“這麽多?”
顧秀秀解釋道:“阿強的朋友幫了忙,弄到不少瑕疵品的棉花,還有一些碎布。”
“我想着麗娟不會做衣服,小西小北年紀小手藝也不好,索性就給你們做成棉衣了,你瞧瞧能不能穿,要是大了小了還得再改改。”
顧明東打開一看,發現每件衣服都剛剛好,幾個小的棉衣還做了卷邊,等長大了就能放下來,這樣一件棉衣就能多穿幾年。
衣服外面的是碎布,以深色爲主,偶爾能瞧見幾塊碎花布,但顧秀秀手極巧,拼接在一起不但不醜,反倒是另有幾分好看。
隻是大人的棉衣有兩件,一件顯然是爲了已經去世的李麗娟準備的。
顧明東張了張嘴,想告訴顧秀秀這件事。
“看着都挺合适的,姑,我給的錢夠嗎,還有……”
“夠,還有得多,我就多買了點做了幾件小衣服壓在下面,你拿回去給孩子當裏襯穿。”
顧秀秀笑盈盈的說:“你媽走了,我老擔心你們過不好,現在好了,有麗娟看着你,眼看着也上進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還是麗娟有辦法,男人啊果然是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才會長大。”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姑姑一直風風火火,因爲在城裏頭住着不用下地,看着也比自己的母親年輕很多。
可孫國棟出事之後,一家子都得靠顧秀秀撐着,她一下子就老了許多,頭發都花白了。
于是顧明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再等等吧,等她們開春回去過節,瞧見他們家過得确實還好,顧秀秀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那麽擔心了。
“姑,我們現在挺好的,你不用老操心我們。”顧明東這般說道。
旁邊的孫淑梅怕自己露出異樣來,趕緊進了廚房。
從顧秀秀家出來,顧明東少了一個竹簍,卻多了一個大包袱,拴在背上就跟一座小山頭似的,最上頭還塞着一個鐵皮盒子。
幸虧棉衣不重,顧明東背着還算輕松。
顧秀秀做完棉衣之後大概曬過,偶爾還有好聞的味道穿過來。
陽光的味道讓顧明東整個人都覺得暖洋洋的。
他迅速的往家走,卻在半路上看到喧鬧的人群。
烏壓壓的人群圍在那幾塊油菜地旁,一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叽叽喳喳的争論着什麽,人數之多讓人懷疑附近生産隊的人都來了。
顧明東眼神微微閃爍,不着痕迹的湊過去問:“怎麽這麽多人,這邊發生什麽事情了?”
被問的男人回過頭,唾沫橫飛的說:“你還不知道嗎?這兒發生大事兒了。”
“才剛種下去的油菜花,年還沒過呢,結果一夜之間冒出苗兒來,這還不算,都長到帶花骨朵了。”
“你說說這怎麽可能,除非是神仙,不然誰能做到?”
旁邊的人聽了,連忙喊:“噓,什麽神仙,那是封建迷信。”
“那你說怎麽回事,這些油菜花哪兒來的?”
“這是社會主義的照射下長出來的。”
眼看兩個男人争吵起來,顧明東呵呵一笑,湊過去看了一會兒熱鬧,他眼尖的發現這裏頭居然有上河村生産隊的人。
那兩人瞧見顧明東,以爲他也是聽說了消息來看熱鬧,拉着他說了好久。
看來奇聞異事的傳播速度遠超過他的預料,顧明東跟那兩人打了個招呼,見他們看得不肯回家,他隻能一個人繼續往家走。
在他後頭,小河村的王大隊長正在那幾塊油菜花田裏頭到處鑽。
好一會兒,他冒出頭來。
旁邊的社員齊聲問:“大隊長,你看出什麽來沒有?”
王大隊長一拍腦袋,說:“看起來就是咱們種下去的種子長出來,瞧着壓根沒有人動過。”
說完他心思一動,急急忙忙的往鎮上走。
等王書記聽見堂弟的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你說的啥玩意?”
王大隊長忙道:“今天早上咱們村裏的幾塊油菜地忽然長高了,都已經帶上花骨朵了!”
王書記摸了摸他的腦袋,問:“病了?”
王大隊長拉下他的手,再次說道:“哥,都是真的,我不會騙你。”
誰知王書記不但不高興,反倒是冷着臉拍桌子:“真個屁,但凡腦子正常都不會說這樣的傻瓜。”
“王愛黨啊王愛黨,你讓我怎麽說你。”
王書記越想越氣:“上次大河村生産隊牽頭打野豬,就你自作聰明不參加,結果可好,人家拿出野豬換了糧食,你又想來摘桃子。”
原來這倒黴的王大隊長,就是上次自以爲聰明的那一位。
當時野豬換來了糧食,還沒發下去王大隊長就聽說了消息,來王書記這邊又是哭又是求,最後應是帶走了一部分,弄得其他幾個大隊長心底不滿。
上次王書記花了大力氣才安撫住其他大隊長,誰知道才過多久,這堂弟又來給他找麻煩。
“你還以爲是前兩年搞**呢,弄個衛星田畝産一千斤?上面都已經承認錯誤,批判這種虛假的浮誇作風,你怎麽還上趕着找罵?”
王大隊長委屈不已:“不是哥,我沒有……”
“你沒有讓社員在暖房裏頭育苗,還是沒有讓他們大冬天的把長出苗頭的油菜種到地裏頭?這要是春天也就算了,這可是大冬天,你裝樣子也得裝得像一點。”
“王愛黨,你以爲這種小把戲能騙過我嗎?”
“我他娘的今天就告訴你,趕緊回去收拾趕緊,不然讓别人抓住你這把柄告你個**,我也救不了你。”
王大隊長更委屈了:“哥,真不是我。”
王書記猛地一拍桌子:“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你還不認是吧,那你出去大院裏大聲喊,就說這大冬天的你們村的油菜長大了,還長出了花骨朵,看看他們信不信。”
“但凡腦子正常的都不會信。”
“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趕緊回去收拾爛攤子,否則的饒不了你,你這個大隊長也别當了。”
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王大隊長沒了來時的興奮,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回到生産隊一看,得,一群閑漢婆娘都圍着油菜地看熱鬧。
“看看看,看個屁啊,有啥好看的?”
社員們也不怕他,還笑嘻嘻的問:“大隊長,咱們村種出了冬天也能長個兒的油菜,上頭有沒有獎勵?”
“獎勵個屁。”王大隊長罵道,一想到王書記的警告,他黑着臉罵道,“也不知道誰在搞鬼想害我,都給我拔了。”
他順着王書記的話想,也覺得是有人特意在家裏頭燒着暖房養大了油菜,結果弄到他們村來騙人,害得他還專程去鎮上報喜。
這哪裏是報喜,這是要命!
王大隊長想起生産隊隊長的位置該換任了,看着幾個目标任務充滿了懷疑,暗地裏打算好好打聽打聽,最近哪戶人家燒柴多就是懷疑對象。
他倒是也不想想,誰家能有這麽大的手筆,這可是幾畝地的油菜。
周圍的社員聽見要拔,頓時喊:“拔了多可惜。”
王大隊長卻罵:“趕緊的,今天不拔完都别回家了。”
社員們隻得低頭幹起來,這時候一人擡頭問:“大隊長,這油菜拔了就沒用了吧?”
“你想幹啥?”王大隊長問。
那人嘿嘿一笑:“那咱們分了呗,多好的油菜啊,下鍋就是一盤好菜。”
王大隊長揮了揮手:“随你。”
其他社員一聽紛紛效仿,于是這一天小河村生産隊吃上了嫩油菜,别說,味道還真不錯,比野菜強多了。
王大隊長一瞧,也笑了起來。
暗處的小人想害我,結果人算不如天算,油菜還能給社員們添菜,大冬天的菜吃多了,糧食就能吃少一些,饑荒都顯得不那麽嚴重了。
哼,他果然機智,絕對不會讓暗地裏耍陰招的人得逞!
而此時罪魁禍首顧明東剛剛回到家,顧三妹一眼瞧見那大包袱,驚喜的叫出來。
顧明東瞧着弟弟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索性将大包袱扔到八仙桌上,攤開了說:“姑姑幫忙把棉衣做好了,都過來試試合不合身。”
等得肚子餓的兄妹幾個也顧不得吃飯了,紛紛拿起自己的衣裳往放裏頭走,倒是那鐵皮盒子被放到一邊,無人關注。
顧四妹走的時候,還把雙胞胎和小衣服也帶走了。
顧二弟更是大呼小叫,恨不得當場脫了衣服換上。
一會兒功夫,幾個人都換上新棉衣出來。
别說,顧秀秀的手藝真不錯,隻聽一個大概的尺寸就做得很合身。
顧三妹美滋滋的摸着自己的棉衣,上面還有兩個用碎花布縫的花邊。
“大哥,好不好看?”
顧四妹也換好了衣裳,難得滿臉喜氣,有些害羞的看着大哥。
棉衣能有啥好看的,但迎着妹妹期待的眼神,顧明東還是點了點頭:“不錯,挺合身。”
雖然是棉衣,但換上新衣服人看着就精神很多。
顧秀秀細心,在棉衣外頭縫了一件可以穿脫的褂子,比直接穿棉衣好看也方便,到時候拆洗也更簡單。
顧三妹愛惜的說:“姑姑手藝真好,我得脫下來好好放着,等大年初一再穿。”
她都已經好多年沒穿新衣服了,其實這會兒家家戶戶都這樣,大的穿了小的穿,偏偏她上頭兩個哥哥,以前穿的都是哥哥舊衣服改的。
兩個小姑娘興奮的滿臉通紅,顧二弟也美滋滋的左看右看。
一聽見顧三妹的話,三個人一緻要決定脫下來疊好,等大年初一再穿。
雙胞胎也隻套了套,顧四妹幫他們收好了,大年初一穿。
做完這一切,顧四妹才問:“大哥,你怎麽不試試?”
顧明東笑道:“看着差不多大,要不先吃飯吧。”
顧四妹卻推着他進去換新衣服:“還是先試試吧,這樣哪裏不合身早點改。”
顧明東隻得拿着衣服回房,剛要脫衣裳換上,他忽然想起來口袋裏頭還有東西。
掏出來一看,細碎的黑色粉末。
顧明東想起來這是黑珍珠沙化之後留下的東西,他将整個口袋翻過來,所有的沙粒堆在一起,還不如指甲蓋那麽多。
上一次玻璃珠直接消失,風一吹就全沒了。
可是現在,顧明東伸手一撚,發現看起來像是沙粒的東西,手感有些粗糙。
顧明東摩挲了兩下,下意識的使用了異能,驚訝的發現沙粒居然有了變化,就像是泥土滲入了水,居然能黏在一起,像是橡皮泥一樣,越捏越柔軟。
顧明東心底驚奇,這到底是什麽,是所有的能量體沙化都會出現,還是黑珍珠特有的。
猛然,顧明東想起在吸收黑珍珠之前,異能對裏頭能量體似有若無的感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