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汶不忿地瞪溫彥, “你加群居然不告訴我？”
“重點是這個嗎？”溫彥有些無語，“看到這些消息，你就不期待開學後的生活嗎？”
洛汶：“……”他已經盡可能無視了, 謝謝！
溫彥壞笑道, “你現在已經有38個小弟了, 高興嗎？”
洛汶：“我會對唐澤昕說，你想去我們學校當個人民教師。”來啊，互相傷害啊！
“……”溫彥想了想，居然點點頭, 說道，“也不是不行！”
洛汶：“……”
溫彥：“我又不像你，名聲和伏地魔似的。”他摸摸下巴，“仔細想想，我覺得你的同學的确需要一個能安撫心靈的神官。”
不過, 離開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而在開學前, 另一件事率先被提上日程。
開展了一個多月的人口普查也終于公布了結果。正常的普查工作當然不可能這麽快出結果，隻是這次大家心照不宣，所有人隻關心一個結果。
即使社交軟件上每天都有人喊着時代變了，穿越者牛逼，但對于大部分人說，地球還是那個地球，生活還是三點一線，工資不見長、菜價也沒跌，網上的留言就和影院的電影一樣，仿佛是另一個次元的故事。
“這是一場發生在我們眼前的進化論，而我們大部分人都将被淘汰！”文章的開頭如此說道，“600萬年前，智人從黑猩猩中分離出來；500萬年前，南猿出現，他們開始使用鋒利的石頭屠宰動物；
“我沒有資質，以後會不會被奴役啊？”有人在網上問道。
“能變身的那種？”小楊希冀道。
數字是最直白的，數字也是最不會騙人的，看到這份公示時候，心底湧現的失落和恐慌也是最真實的。
雖然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能學魔法的畢竟少數，但誰都沒想到，這個比例竟然誇張到了5000:1的地步。
小楊不甘的叫道：“可是我想學魔法！我想扔火球！”很不幸的，他是那14億分之一，“大佬，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我們這些普通人，該何去何從？
看到他這幅樣子，洛汶的良心難得有點痛。想想這段時間小楊爲工作室費心費力的樣子，于是安慰道，“我給你做個魔法棒吧！”
2122年全國總人口爲14.43億, 其中2%的人擁有能力者資質, 也就是2800萬左右, 但達到第一期培訓學院入學标準的，卻不過30萬人。
洛汶：“你要是那2800萬分之一的話還有可能，等過段時間地球魔力因子濃度提高後，說不定體質也能跟着提升。”
小楊掙紮道，“還有别的選擇嗎？”
當天，一篇名爲《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你被抛下了嗎？》的軟文登上熱搜，挑撥了所有人的神經。
而這不到30萬的人中，80%都是16歲以下的少年人。也就是說，滿足第一批培訓學院招生要求的，隻有不到6萬人。
随着結果公示, 第一期培訓學院也正式開放報名, 所有年滿18歲的、且不超過65歲, 符合條件的華國公民都可以報名。
“卧槽，我同學也是，diao上天了！”
“哈哈哈，法術類比水果刀笑死我了！不過确實，我本人就是個穿越者，我可以明确的對大家說，樓上說的非常正确。”
小楊眼中的星光暗淡下來。
即使已經親身經曆的天裂，巨龍當空，穿越者的沖擊，但大家對世界的異變也始終處于一種雲裏霧裏的狀态中。
溫彥出馊主意，“給你頭頂加個圈怎麽樣？”
不過隻是這樣根本不足以穩定人心，因此一檔關于穿越者以及魔能科技的紀錄片就這麽出現在了大衆的視野中。
“距今10萬年前，地球上至少還有6種人類，早期智人、尼安德特人、海德堡人、佛羅勒斯人、丹尼索瓦人以及呂宋人。但到了3萬年前，地球上卻隻剩下智人這一個人種，也就是我們現代人類的祖先。而其餘人種均已被淘汰。
“……“人類進化之路的岔口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30萬的能力者和14億的普通人，我們該何去何從？”
考慮到這是培訓班面向普通民衆的首次招生，且本批次的學員又都有學業或者本職工作在身，因此本次培訓班将以「在職培訓」的形式展開。
然而，直到這一刻。
“第一期的主題就是各行各業的穿越者。”施文給幾人介紹。
“……”溫彥歪頭想了想，糾正道，“應該是上帝給普通人關上了一扇魔法的窗戶。”
“接着是能人、直立人，他們學會制作武器，飲食結構也因此從植物性飲食轉向肉食性。50萬年前，這些古人類甚至開始創造珠寶以及藝術品。
“我也好害怕。我鄰居家小孩被測出有資質後，這幾天都用鼻孔看我們了。還嫌棄和我們用一部電梯，說我們的呼吸污染了空氣。”
人群是盲目的，身邊即世界。
洛汶突然想到一個比喻：“所以這就是現實版的窮人靠變異，富人靠科技嗎？”
此文一出，仿佛一盆熱油澆上本就焦灼的民衆心頭，人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未知才會造成恐慌。”施文微笑道，“第二期，我們就會向大家展示科研組這段時間的成果。”
施文接着說道：“留下了科學的大門。”
“真的，不用慌。我學校就有個穿越者，結果上體育課跑800米，那家夥居然半路跑吐了！”
“我家親戚也是，昨天居然拉了個群，都差明示我們給錢上供了。說什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隻要家族齊心協力供出一個能力者，以後大家一塊兒發達。”
“我說，樓上的都是活在封建社會嗎？看看管委會發的公告好嗎，普通能力者根本幹不過飛機大炮的。學點法術和你帶把水果刀上街有什麽區别，還不是一樣會被警察查身份證！”
這些信息一出，網上又是一片嘩然。
“你們該不會是打算，靠揭露穿越者的凄慘生涯，來安撫民衆的主意？”溫彥随手翻了翻施文帶過來的材料，吐槽道。
“能給你頭發變個色的那種。”
官方顯然對這種情報早有預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挑撥的人，把控輿論風向。
小楊：“……”
小楊咻得起身，咬牙威脅道，“我要辭職！”
别說，這個威脅還是很有效的，離開了小楊，他們上哪再找一個能入得廳堂、上得了職場，廚藝和投流兩手抓的人才，關鍵是知根知底啊。
洛汶連忙安撫：“給你私人訂制，你想要什麽效果的，都可以！”
施文在一旁嫉妒地說道，“我也想要……”
洛汶回頭對他微笑，“回家做夢吧，夢裏什麽都有！”
施文：“……”他就知道。不過他也有殺手锏，他拿出輔導書，看向洛汶：“洛小汶同學，距離高考還有290天，你還想考大學嗎？”
“……”洛汶冷笑，“聽說你也報名了培訓班，小心我卡你的畢業論文。”
他說的不是面對普通人的試行班，而是面向軍人的那一批。
他是高中生，但不耽誤他是培訓班的特聘教官，管委會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從他手上過一遍。
施文：“……”
洛汶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們最近在讨論穿越者高考特招的事情吧……”
施文：“你怎麽知道的？”
洛汶攤手，“這個議題就是我爸提的，我能不知道嗎？”
他爸爲了他，真是費心了。
8月10日晚上七點半，由管委會特别制作的紀錄片《各行各業的穿越者》準時在央視一套播出。
當天，央視一套的收視率就刷新了十年來的記錄，甚至比春晚的時候還要高。
工作室的衆人也都準時蹲到了電視前準備觀看，除了常駐的幾人外，柏可、洛爸、溫家大哥也都趕了過來。
紀錄片第一集 一開始，居然就是天裂的那晚，洛汶化成龍形襲向天空的裂隙的畫面。
經過後期處理的畫面更顯震撼。巨龍劃破天空的身影，就像時代最響亮的号角，宣告新世界的降臨。
在悠長的龍吟聲中，由央視名嘴配音的旁白響起：
“2122年7月2日晚，伴随着天空的一陣巨響，人類迎來了新的紀元……穿越者的概念從文學作品中走入了現實。
“穿越者到底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們來自于哪裏，經曆過什麽，又有怎樣的能力，請跟随我們的鏡頭，讓我們一一爲大家解答。”
看到這一段，其他人在想什麽洛汶不知道，反正他已經尴尬到腳趾摳地了。
開頭的龍吟聲選取的自然不是詛咒的那段，而是他打碎那些光柱時候的碎碎念。
這是一段包含了他500年文學素養的咒罵，洛汶能保證其中沒有一個髒字，但如果翻譯成華國話，必然是會滿屏「哔」的優秀内容。
伊戈那提難言地看向洛汶：“……”他該表揚孩子詞彙量豐富，還是反思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呢。
洛汶操起身後的抱枕捂住伊戈那提的龍臉，強裝鎮定地看向他爸，“爸，這片子的導演是誰？”
嗯，他不保證，做夢的時候不會詛咒那貨！
洛爸完全不知道洛汶的心思，他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國内拍紀錄片很有名的導演，就是那個拍《舌尖上的華國》的。”
洛汶打開手機，看着千度出來的資料，冷笑一聲：呵，記住你了！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接下來的内容吸引了，除了伊戈那提，沒有誰注意到洛汶的異樣。
第一集 的内容就是對一些穿越者的采訪，洛汶也是到這時候才知道，華國居然有這麽多穿越者。
學生、老師、銀行職員、退休老人、軍人、藝術家……幾乎遍布了各行各業。
“夏小小，就讀于蘇城實驗小學，是一位普通的小學生。2122年6月2日，一個普通的周日，在家玩遊戲的夏小小穿越了……”
鏡頭給到了一個穿着校服的小男孩，隻聽小男孩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對鏡頭說道，
“我穿成了雄鹿鎮鎮長家的男仆，唔啊啊啊，好苦啊！我每天都吃不飽，還要幹活，要劈柴、喂馬、還要鏟馬糞……馬糞好臭啊啊！幹不完活還要被打……我想逃跑，可是逃不了啊……嗚嗚嗚，媽媽，我再也不說不想上學了，當小學生好幸福啊！”
電視沒彈幕，但不妨大家在微博實時吐槽啊。
【又慘又好笑，救命我忍不住了！】
【突然慶幸沒穿越，好慘啊！】
【哈哈，第二個更慘！】
第二個被采訪的穿越者是個漂亮的女生，她打扮時尚，氣質也非常好。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出乎所有人預料。
“我在6月8日下午2點穿越，對，就是你們想的，我在高考考場上穿越了。我在地球失蹤18分鍾，但在那邊過了30年。我不是什麽能力者，我父親隻是碼頭的苦力，我母親整天在家織布，我們家一共有7個孩子，男孩10歲後跟着父親去碼頭打工，女孩7歲後開始織布……
“一開始，我也想模仿小說裏的穿越女主，用地球的知識改變生活。我想過做肥皂，但是做肥皂需要動物油脂，我們家一年隻有豐收日的時候能吃到一點肉；我也想過寫小說，但是我們家所在的小鎮，全部人口3000人，識字的不超過200人。更不幸的是，我也屬于文盲的一員……
“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爲穿越者每個都是能力者，但其實在提貝蘭，能力者也是萬裏挑一的存在。地裏勞作的是普通人、守衛城鎮的是普通人、甚至很多冒險者也是普通人……
【靠，高考的時候穿越，這也太慘了吧！】
【看小姐姐的傳說家境應該不錯，就算考不上大學，未來也不愁吧？】
【不是這麽說的，看小姐姐的經曆，我覺得她還有很多沒說！那種家庭，估計很小的時候就被嫁人了吧……咦——我不敢想下去，太慘了吧！】
【不是，我覺得官方是故意的吧，專門挑這種過得慘的，還沒能力的來采訪。】
【對，那個穿成巨龍的怎麽不放出來！】
然而，這條微博出現沒多久，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受訪者出現了。
“我是唐澤昕，原本就職于XX部隊，穿越後成爲奧佩爾家族留在黃昏城的質子。穿越第三天，我的家族被北境五國聯盟清洗；第四天，我被黃昏城城主秘密逮捕；第六天，我的家族被定罪，罪名是通敵巨人，背叛人類；第七天，我作爲奧佩爾家族唯一存活的族人，被當衆審判……”
其他人如何看到唐澤昕的這段經曆，大家不知道。
但此刻的工作室衆人，卻隻有滿心的卧槽。
“爲什麽他的經曆換個角度一說，會變得這麽慘！”洛汶滿臉迷茫，“他不是掀翻了黃昏城，收攏了奧佩爾舊部，毀掉了五國聯盟，靠着一手打造的榮花自由軍橫行北境嗎？是我記錯了嗎？”
陶正也附和，“北地很多教團都給榮花自由軍交過保護費！”
美其名曰戰争賠款，實際上就是保護費。當年，唐澤昕靠着打劫邪教團籌措軍費，重新占據沉默之門，抵禦長城之外虎視眈眈的巨人一族。
溫彥拍手總結，“管委會肯定給他請編劇了！”
不過，不管管委會請沒請編劇，這部紀錄片一出，網絡輿論确實消停了不少。特别是第二集 播出後，那些新型的魔法與科技結合的高端武器更是給大部分普通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沒有魔法天賦沒關系，那些研究組的大佬們也沒有天賦，但是他們做出來的武器卻能吊打穿越者。
【這不就和高中的時候，選文科和理科一個道理嗎？】有人在網上留言說。
【我覺得更像是我小時候，我爸問我北大和清華，你選哪一所學校一樣。抱歉，我一所都不配！】
【哈哈哈形象了，突然就不虛了。我沒考上清華北大，還不是活得很快樂，985的畢業生排着隊給我打工！】
【樓上凡爾賽，退！】
【隻有我關心，什麽時候報名嗎？】
管委會V：華國能力者培訓學院第一期試行班将于2122年8月15日上午10點開放報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