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他怎麽砍, 裏面的櫃門相當堅實,連一個破口都沒有砍出來。
“無聊。”
男人嘟囔了一聲。
“餓了。先去找點東西吃吧。”
男人轉身下了樓,至于二樓到底有沒有人, 誰把入口給堵住了, 他不怎麽在意,比起屋裏的情況,還是外面雨夜中逃跑的小羊羔們更加可愛。
他們的恐懼和慘叫, 才是殺人魔最喜歡的。
回到樓下, 一直在下面待着的同伴這個時候在廚房把晚飯給準備好了。
同伴端着一個巨大的餐盤, 上面裝滿了血淋淋的晚餐。
沒有用筷子, 同伴直接上手就抓起了晚餐來吃, 轉瞬他的手和嘴巴都是鮮血。
牙齒快速咀嚼着, 光是嚼碎血肉的聲音,就相當地驚悚。
同伴低頭不再說話, 瘋狂開始,三下五除二,就光盤了。
來到卧室裏,談覃被放到了床上,蔣忱坐在床邊,談覃拉着他“你不睡?”
本來還想着去找他們,大家聚在一起安全點。
同伴低罵了一聲,随便,反正他不會上二樓, 懶得走樓梯, 樓下空間足夠大了。
外面的男人在後頸攪了會傷口,又拉起了衣服,心口位置還有傷口,心髒都被砍碎了。
他手指刺到心髒位置,抓着心髒用力一扯,随後低頭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心髒上,狠狠咬下一塊來。
蔣忱掀開被子躺在了談覃身邊。
“毛病。”
“你直接爬進去啊。
手裏本來沒東西,卻也馬上出現了一把詭異的鐮刀。
談覃和蔣忱在客廳裏坐着,蔣忱問談覃困了沒有
談覃早就困了,眉眼間都是疲态。
鐮刀放在茶幾上,男人抓着鐮刀,碰,下一刻茶幾碎裂。
躺在床上,同伴閉上眼睛。
拿着自己的心髒,邊嚼碎着邊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面,看着外面漆黑的風雨夜,男人無聲猙獰地狂笑起來
二樓上,雨聲好像始終都這麽大,看雨勢一點減緩的迹象都沒有。
“我睡,當然睡。”
無法聯系上别的同事,談覃也隻能希望他們會沒事。
這時男人轉過身,他後頸出現一個鐮刀砍過的傷口,鮮血流着,男人卻完全不怕疼,還把手指揷進了傷口裏面,在裏面攪挵了起來。
抓下了一些自己的血肉,男人往嘴巴裏面塞。
“睡個好覺。”
“入口被堵住了,進不去。”
嚼了片刻,他吐了出來。
同伴皺眉,但還是沒說什麽。
當他一睡過去,他的身體驟然就産生了變化,整個身體尤其是四肢頓時裂開,全都是被鐮刀砍斷的痕迹,血肉外翻,斷裂的骨頭也暴露在外面。
“怎麽會,剛才出門時都還好好的。”
“這麽快就下來了,發現什麽沒?”
反正一會就自己好了。
談覃拿出手機,這裏更加沒有信号,一格都沒有。
回到客廳,茶幾已經恢複如初。
“爬什麽爬,我又不是狗。”
同伴嘴裏流出鮮血,他問上去二樓的男人。
男人将身上的雨衣脫了下來,他裏面穿着極其簡單的衣服,看着像是大學生似的。
吃完了晚飯,同伴把盤子給放到了廚房裏,還用冷水沖洗過。
這是他的愛人,不是什麽殺人魔。
雖然是可以爬進去, 隻要有條縫隙他們就可以進去, 但這裏是家裏, 在家裏還是像個人好點,不然真的成狗了。
同伴打了個哈欠,雨還要下很久,先睡一覺。
出了前面木屋的事,現在談覃已經不想再和同事們見面了,見到面他們估計又會驚恐出聲,說他的戀人是殺人魔。
談覃轉過身就靠進了蔣忱的懷裏,談覃耳朵貼在蔣忱心口位置,聽不到任何的心跳聲,談覃低垂着眼。
雖然其實他們根本不用睡,但養成良好的習慣總是有用的,不然天天就這麽睜着眼睛,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同伴到房間裏睡覺,一推開卧室們,他的房間裏地闆上床上都是血紅的碎肉,有時候他喜歡在卧室裏吃飯,會掉落一下。
果然自己的不好吃,還是外面的那些食物們更加好吃。
“你進去睡,我想現在應該安全了。”
蔣忱低頭就抱談覃,談覃都沒來得及推開他,就已經讓蔣忱給抱了起來。
談覃閉上了眼睛。
蔣忱手柔和撫摸談覃的短發。
“晚安。”
談覃睡了過去。
但似乎沒過多久,談覃就醒了。
無法睜開眼睛那種醒,他感受得到身邊什麽動靜,蔣忱摟着他。
明明閉着眼睛,他卻知道蔣忱根本沒有睡,他在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死死看着他。
蔣忱打算做什麽?
談覃安靜等着。
蔣忱起身,談覃想伸手抓住他,可是身體無法動彈,隻有感知力在。
他的意識似乎可以看到,聽到。
蔣忱剛一起身,有腳步聲出現在房間裏。
還是兩道腳步聲。
入口他們堵住了,這些人怎麽進來的。
樓下的人上來了。
快睜開眼睛,談覃不斷掙紮起來。
可無論他怎麽用力,眼皮就是紋絲不動。
他們好像說了什麽話,明明就幾米距離,可是隔着什麽空氣牆壁似的,談覃聽不到。
他隻能用意識去看到。
門口的兩人忽然舉起了鋒利的鐮刀,朝着蔣忱身上砍下來。
“快跑,蔣忱快跑。”
談覃在心底嘶吼。
鐮刀同時從左右砍在了蔣忱的身體上,彎曲的刀刃更是勾住了蔣忱的身體,蔣忱被帶着往客廳走。
就在門口外面,剛好在談覃視野可以看到的位置裏,那兩個殺人魔揮舞鐮刀,一刀刀砍在了蔣忱的身上。
蔣忱無力反抗,身體不停地痙'攣。
談覃恐慌地看着這一幕,他心口鈍痛,那些劈砍,如同砍在他身體上一樣。
過了片刻,蔣忱的身體無法再動彈了。
兩個殺人魔扔開鐮刀,他們匍匐在地,開始用手去撕扯蔣忱的身體,從剖開的肚子裏面将裏面的內髒給拿了出來。
談覃看到了蔣忱的心髒,似乎還在跳動的血腥心髒。
那是自己的。
蔣忱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無論是他的命,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髒,全部都是談覃一個人的。
誰都不能搶走蔣忱。
談覃在詭異的夢魇中猛烈掙紮,忽然間他睜開了眼睛,嘴裏大喘着氣,掀開被子沖到客廳,抓起了地上放着的鐮刀,談覃二話不說就用力砍在了殺人魔的脖子上,用的力道之大,甚至直接把一人的腦袋都給砍掉了。
但是觸感上,談覃又覺得,好像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似乎隻是砍向了空氣。
談覃不管,又揮舞第二刀。
同樣好像砍中了空氣。
談覃抓起地上的頭顱,從陽台用力甩出去。
剩下的兩句無頭屍體也在随後和前面一樣,讓他給扔了出去。
談覃氣喘籲籲,回到蔣忱身邊,心髒還落在地上,談覃撿起來放進了戀人的身體裏面。
戀人的腹部被剖開了,裏面器官完全暴露在外面。
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針線,好像家裏有。
談覃馬上翻找着,真的找到了。
把手上粘稠的鮮血擦拭幹淨,他穿針引線,準備好之後,他跪在了蔣忱的身邊,掀開蔣忱的衣服,開始埋頭給蔣忱縫補身體。
蔣忱閉着眼睛猝然睜開,低頭間發現談覃居然在給自己縫補身體,他伸手就抓住了談覃的手腕,談覃慢慢擡頭看向他。
“沒事的,馬上就好。”
談覃說。
蔣忱眯眼,淩冽的視線似乎要看穿眼前這人的靈魂,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人連靈魂都是虛假的,是被遊戲規則給設計出來的。
他不是人,不是任何東西。
可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卻無時無刻不再蠱惑着蔣忱。
讓這個從來不會爲任何事物動心的存在,一天比一天更加動心。
哪怕是虛假的靈魂,他也要擁有。
蔣忱坐起身,腹部的傷口血液流出來,內髒似乎也出來一點,談覃立刻上手拖住。
可下一刻談覃嘴唇被吻住了,談覃眸光顫唞,朝旁邊的落地玻璃窗看過去,他看到了裏面映出來的自己和面前的厲鬼殺人魔。
這場戲好像有人快當真了。
談覃手裏的針線放下了,他回應戀人,他們在血泊中親吻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