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反應很大。
錢潛剛講完,這隻大狗勾就瞪大眼睛,喊:“我有老婆的!”
雖然他最近一直忘記找老婆,但現在提及,他還是能記起來自己有個完美Omega!他之所以能二次分化成alpha,是因爲和一名完美Omega相互影響!
那名Omega,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
錢潛不知柏渝心思,他悄悄翻了個白眼,心道:誰不知道你有老婆啊?叭叭這麽大聲,想向所有人炫耀,陸子期是你老婆嗎?
呸!狗男男!
吐槽的話,錢潛一個字都不敢哔出來,他瞄了一眼陸子期後,說:“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我回家了啊!”
最後一句是詢問陸子期。
——我給通知了這麽大的事兒,不用留下來搞什麽女裝大會了吧?
陸子期領了錢潛這個人情,還說了句謝謝。
錢潛長舒一口氣,立馬遁了,生怕慢一秒,就給柏渝硬逮下來,開什麽女裝大會。
顯然,柏渝這會兒爲親媽要給他相親而怒氣沖沖呢,壓根就忘了早上想開的什麽女裝大會。
當然了,就算沒有親媽這事兒,發覺男孩子穿女裝并不好看的柏渝,也沒興趣搞什麽女裝大會。
都是氣血方剛的高中生,按摩這種身體接觸是很容易激起一些暧昧氣氛的。
陸子期拿出平闆,面不改色的播放了一段盲人按摩,說:“以後,我們之間但凡誰撒謊了,就得給對方按摩。”
不應?那就是不孝父母,是逆子!
他媽絕不可能聽他的,一個字都不會聽。不僅不會聽,還會繞來繞去說一堆,繞得柏渝暈頭轉向,然後點頭應肯親媽的要求。
回去肯定會不好過,但要是不回去,他媽指不定不需要他去相親,直接定下了那個完全不認識的Omega了!
數秒,柏渝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要往外走。
柏渝像朵喪氣蘑菇一樣,蹲在院子裏抓耳撓腮,猶豫着要不要回去。
早在聽錢潛說,柏女士想安排柏渝跟一名殘疾Omega相親時,陸子期就理清楚了這突如其來的相親是怎麽回事,更考慮好了這事兒該怎麽處理。
柏渝僵住了。
隻不過……陸子期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柏渝一眼,說:“跟我來。”
邊走邊說:“陸子期,我回去跟我媽說,我有老婆了,我不合其他Omega相親。”
撒謊懲罰改成按摩,是陸子期特意想出來,給自己與柏渝之間增添些許暧昧的主意。
原本以爲是比穿女裝更可怕的懲罰的柏渝:“?”
柏渝老實巴交的跟着陸子期上樓,進屋,又在百思不得其解的中,被推進浴室,洗了個澡。
陸子期在後陳述事實:“你覺得她會聽你的?”
柏渝頭皮一緊,立馬想起了自己在飯館爲了穿女裝而撒謊一事,他幹巴巴的問:“陸子期,你想好把撒謊的懲罰,改成什麽了嗎?你、你要怎麽懲罰我啊?”
陸子期悶咳了一聲,而後迅速端起書桌上的一杯涼水狠灌了一口,以此壓制住湧上臉的血色,遮掩住自己的不好意思。
陸子期指了指椅子,讓柏渝坐下後,幽幽道:“你媽給你配老婆的事兒,暫且不提,我會處理的。現在,我們該談談你今天幹的蠢事兒了。”
“就這?”
他一身熱氣蒸騰的出來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陸子期,我洗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麽讓我媽,别給我配老婆了嗎?”
稍頓,陸子期又補充了一句:“得閉着眼睛按,按得不好,就得重來一次。”
柏渝眼巴巴的看着陸子期。這是自小養成的習慣,遇上什麽處理不了的困難了,就找陸子期。當然了,如果有人要欺負陸子期,他就把人揍翻在地,然後由陸子期報複回去。
陸子期倒不是想借此暧昧,跟柏渝發生點什麽親密行爲。
他隻是想刺激一下柏渝,讓他把自己這個好兄弟,往那方面靠一靠。還想借此推開柏渝開竅的大門。
陸子期的費盡心思,柏渝一概不知,這會兒瞧着陸子期又是咳,面色又是泛紅,有些憂心忡忡的問了一句:“陸子期,你該不是感冒了吧?感冒的話,還喝冷水啊?”
說完,搶過陸子期手裏的茶杯,噸噸噸的将涼水全喝掉了。
陸子期:“……”
明明不開竅,卻又總不經意的撩撥人。他喝過的水,也一丁點都不顧及的喝掉。不知道這叫間接接吻嗎?
陸子期看着柏渝得意的倒扣茶杯,還說:“這樣你就喝不了冷水了。”
“剛才的懲罰,你聽明白了嗎?”陸子期轉移話題,“聽明白了,我就該說你下一件蠢事了。”
柏渝剛準備表示按摩沒問題,他現在就能開始按,結果聽見還有下一件蠢事,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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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想了半天,柏渝都沒想到自己還幹了什麽蠢事。
“我拽着你一起上冰場,不顧你拒絕,帶你滑冰?”
“難道說,陸子期你聽見我跟師哥他們吹,你像我的童養媳?!”
說到這兒,柏渝驚恐不已,而後又向慚愧不已轉變,說:“對不起,我錯了!陸子期,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升起攀比心,說你對我言聽計從,像我的童養媳。”
原本要提他因錢潛通風報信,就把錢潛當做好兄弟一事的陸子期,詫異道:“你跟冰場的師哥們,說我是你的童養媳?”
柏渝摸了摸鼻子,說:“我吹牛皮的。他們都說你冷冰冰的,不好相處,我就——”
不用柏渝講下去,陸子期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别人說他冷冰冰,不好相處,柏渝護犢子,肯定是變着花樣的誇他。估計是被帶偏了,順着冰場上師哥他們開玩笑的言論,吹噓他像童養媳一樣,對柏渝言聽計從。
陸子期說:“我知道了,這不算蠢事,不怪你。”
但凡柏渝有腦子,開了竅,都能從陸子期愉悅的神情,和言論中,确定陸子期有鼓勵之意。
——吹噓童養媳什麽的,不算蠢事,以後盡管說。
隻可惜柏渝沒腦子,也沒開竅。
柏渝此刻抓耳撓腮,問:“那我還幹了什麽蠢事啊?沒、沒了吧?”
陸子期還沒開口呢,柏渝又說:“不過陸子期你說我幹了,我肯定是幹了蠢事。嘿嘿嘿,那你懲罰我兩邊,讓我給你按摩兩回,怎麽樣?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看着笨拙讨好自己的柏渝,陸子期心道:這種樣子,怎叫人忍住不去欺負,不去得寸進尺呢?
陸子期戳點了一下柏渝的臉,說:“傻狗。”
“最後一件蠢事是,你輕而易舉的跟人說,他是你的好兄弟。”
“柏渝,錢潛是你的好兄弟,那我呢?”
講這話時,陸子期目光灼灼。
柏渝不太明白,陸子期爲什麽要用貓看見魚,狗看見肉的灼熱眼神,盯看他。他更不明白,爲什麽陸子期這種眼神,讓他後頸癢熱,讓他心口鼓動如雷。
柏渝跟噎住了似的,用力錘了兩下胸口,又撓了兩下後頸。
他是想讓心口别跳那麽厲害了,想讓後頸别癢了。但看在陸子期眼裏,是坐立不安,是焦灼。
陸子期歎了口氣,心想:太急了嗎?
這時,心口鼓動恢複如初了,後頸也不再癢熱的柏渝,坦蕩又磊落的說:“陸子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錢潛那種好兄弟,怎麽比得上?兩個,不,十個?不對,是一百個!一百個他,才能跟你一樣重要。”
講完,又擠到陸子期跟前,嘿嘿道:“陸子期,你别唬我,我把錢潛當好兄弟,才不是蠢事兒呢!你吃醋了,對不對?”
陸子期完全沒有爲‘吃醋’兩個字,讓心情有半分搖曳。
因爲,他比誰都清楚,柏渝這個不開竅的蠢狗,所說的吃醋是哪一方面的。
果不其然,柏渝長臂一展,勾攬着陸子期的肩膀,煞有其事的說:“我再給你講第一千七百六十二遍,陸子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沒有之一。就算我有其他好兄弟了,甚至有老婆了,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和爺爺一起穩居第一名!”
從八歲那年,因爲另外交朋友,跟别人玩,惹哭陸子期後,柏渝每交一個朋友,都會說這種話。八歲到十八歲,記性不好的柏渝,卻記得他給陸子期說過多少遍一模一樣的保證。
重複一千多遍,每一遍都很認真,每一遍都蘊含赤子之心。
隔了十年,心意依舊沒有過半點動容。
陸子期很喜歡,很喜歡聽這份保證。逮住柏渝跟錢潛說的話,就是爲了聽這份保證。
有這份保證,陸子期就能壓住心底偏執,等到水到渠成,等到柏渝開竅那天。
陸子期微微一笑,說:“我第一千七百六十二遍聽見了。”
講完,帶着柏渝往床上一倒,說:“柏渝,你現在開始可以完成你因撒謊的懲罰了。”
“給我按摩十五分鍾。”
“我要‘盲人’按摩,也就是說,你得閉着眼睛給我按。按錯位置了,或者按得我不舒服了,就得重新開始十五分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