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渝如願跟陸子期回家了。
柏爺爺還在電話裏說,讓他周末都别回來了,還讓他不用擔心揍了柏正明的事兒,那混賬王八蛋以後都别想進他們家的門了。
聽到親爹不會回家後,柏渝特别想聽見爺爺讓他回家。
隻要回家了,就能暫時躲開他和陸子期從小約定好的規矩。
隻要躲得快,懲罰就追不上他!
可惜,柏爺爺沒聽到柏渝的心聲,挂斷了電話。
柏渝無力的倒在陸子期的床上,特别睡過去,以此蒙混過懲罰的事兒,但是,他壓根就睡不着。如果裝睡的話,那是謊上加謊,懲罰的事兒,就要從一天,變成兩天了!
哒哒哒——
柏渝聽見了陸子期的腳步聲,心都涼了。
他垮了個批臉,心想:陸子期怎麽這麽快就來了啊?東西這麽快就找到了嗎?
咔哒,門開了。
陸子期已經洗完澡了,漂亮順滑的黑發上,頂着一條毛巾。他沒戴眼鏡,原本淩厲的三白眼,在水汽的浸染下,溫和了很多。大抵是眼尾泛紅,整個人還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邊問,陸子期直接伸出手,跟柏渝的手臂,進行了對比。
稍頓,陸子期冷不丁擡手,輕觸柏渝極具少年氣的臉,說:“柏渝,我覺得你也很好看。”
陸子期偏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柏渝,問:“你不白嗎?”
柏渝邊吹,邊嘿嘿問:“陸子期,舒服嗎?很舒服吧?是不是超級舒服?你還想要什麽樣的舒服,我都可以哦!”
柏渝:“……”
明明隻是被指尖碰了一下,可柏渝覺得自己的臉,有靜電産生。酥酥癢癢的,很奇怪。
他十分狗腿的,給陸子期吹頭發,還附帶了按摩服務。
陸子期一進來,邊單手擦頭發,邊将手上有點大的木籃,放在了課桌上,說:“衣服給你拿過來了,睡衣,和明天要穿的,都在這裏面。去——”
他的手臂,雖有流暢的肌肉線條,但論白,陸子期還比不過他。
洗澡兩個字還沒講出來,柏渝啊了一聲,咋咋呼呼道:“陸子期,你頭發好濕,我給你吹頭發吧!要趕緊吹幹呢,不吹幹的話,就要感冒的。”
陸子期又問:“你覺得你不夠纖細嗎?柏渝,你有近一米九,你知道嗎?近一米九的身高,你這個體重,屬于偏瘦。”
兩個人打小就相互吹頭發,按摩這個手藝,都是跟陸子期學的。
他關了熱吹風,左顧右盼的嗯嗯唔唔,想着還能找什麽借口時,陸子期問:“怎麽?我選的衣服,你不想穿?我記得,十二歲那年,你抓住我撒謊的時候,是很興奮的幫我選衣服,當時,我沒有像你一樣,猶猶豫豫吧?”
他偷瞄了一眼書桌上的籃子,雖然搞不清楚裏面是什麽款式的衣服,但入目即能看見女孩子會特别喜歡的粉紅色。
陸子期哪兒不曉得他打的什麽主意,他扣住柏渝的腕骨,說:“柏渝,你再吹下去,我的頭發,可能要成一把幹草了。”
柏渝一臉喪氣道:“陸子期你長得好看啊,白白的,還特别細,穿女孩子的衣服,一點都不違和啊!而且還特别好看。我穿着不好看啊。”
柏渝:“……”
柏渝往後躲了一下,撓了撓臉,說:“那、那好吧,我、我穿。”
柏渝頓時慚愧不已。
而且,他可是純爺們兒,穿了女裝,還怎麽做錢潛他們的大哥!
柏渝邊碎碎念,邊從床上跳下來,翻箱倒櫃的找熱風機,完全不敢朝那裝了衣服的大木籃看。
講完,迅速拿走了,木籃裏,粉紅色的睡衣。
他快速洗澡,想趁着氣勢還足時,換上陸子期給他挑選的女裝。
但是,抖開一看,發現這是一條睡裙,還是一條,有蝴蝶結,有蕾絲邊,特别可愛的公主裙!
柏渝一頭磕撞在浴室的門上。
這種裙子!這種裙子,根本沒法穿啊!
就連短褲,都是南瓜褲!
明明以前他給陸子期選衣服的時候,内褲還是男孩子穿的!
他不想穿,太丢臉了。
男孩子,怎麽能穿女裝呢?!還是公主裙,南瓜褲!
正當柏渝一甩睡裙,不想幹了的時候,陸子期的聲音從浴室門的另一邊傳來。他語調平靜得有些冷漠,說:“柏渝,你想出爾反爾嗎?”
柏渝打了個哆嗦,立馬反駁說:“我沒有!我不想!陸子期,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可是,我可是最講信用的了!”
說完,迅速穿上了有一定長度的公主裙,和大小恰到好處的南瓜褲。
本來想着,不就是女裝嗎?硬着頭皮穿就是了!穿完一整天,就是了!
同時,他還想着,以後再也不對陸子期撒謊了!
不過,餘光瞥向洗手台前的鏡子,看見穿着公主睡裙的自己……柏渝撓了撓翹起來的的呆毛,邊扯了扯粉色公主裙的領子,邊對着鏡子傻笑:嘿嘿嘿,女孩子的衣服,還怪好看的。
也許是外面沒有其他人吧?柏渝突然就不覺得丢臉了,還有一種詭異的興奮感。
他唰得一下,打開了浴室門,穿着粉色公主睡裙,大馬金刀的走向陸子期,哈哈兩聲,說:“陸子期,我發現這裙子,怪好看的哎!好老涼快了!”
少年十分爽朗的叉腰,因爲公主裙大小合适,再加上柏渝這張臉很小,很帥氣,圓潤的狗勾眼盡顯純真感,他穿着女裝完全沒有半分怪異感,反而……特别陽光,招人。
很招陸子期這個人。
正當陸子期唇線上揚時,柏渝冷不丁靠近,狗腿的給陸子期捏肩膀,捏手臂,讓他放松肌肉。
一通讨好操作後,柏渝嘿嘿嘿道:“陸子期,那什麽,之前說好的懲罰,穿一整天女裝的事兒,我能不能分期付款啊?就每天晚上穿?分期付款,我每天晚上,穿兩個晚上的女裝,好不好?”
陸子期挑眉:“這一次,算得還挺準确的,知道白天不穿,分期付款的話,是兩個晚上。”
柏渝嘿嘿道:“陸子期,你答應了嗎?!”
陸子期收了笑,說:“不行。”
柏渝猛抱住陸子期,一個勁兒的在陸子期頸間蹭。邊蹭,邊說一些撒嬌的話。什麽求你了,什麽拜托拜托,什麽陸子期,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陸子期了,求求了……
陸子期抗住了這波狗勾撒嬌,他摁住柏渝的腦門,說:“如果白天不穿着女裝出門的話,這還算懲罰嗎?”
被問住了的柏渝一頭磕在陸子期肩頸。
他唔了一聲,又喪得一批了,小聲嘀咕道:“女孩子的衣服,确實很好看,但要穿出去見人的話……陸子期,我肯定會上社會新聞的!到時候錢潛他們,肯定要笑死我的。”
他的大哥形象,肯定沒有了!
陸子期面無表情的問:“下次還撒謊嗎?”
柏渝哇得一聲,以爲陸子期要原諒他了,連忙表示:“不敢了不敢了!”
講完,嘿嘿問:“那我明天,明天——”
陸子期看了他一眼,說:“規矩就是規矩,明天,依舊得穿女裝,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柏渝:“……”
他錘死掙紮了一下,說:“明天上冰,穿那麽長的裙子的話,不、不方便。”
陸子期堵住了柏渝的後路,說:“放心,我特意給你選的,便于行動的,女孩子的衣服。”
稍頓,陸子期補充道:“好了,不要再想其他了,睡覺。”
柏渝不想睡覺,本就沒什麽瞌睡了,再加上明天還得被懲罰穿女裝的事兒,他煩惱得壓根睡不着。
硬躺在床上好久,聽着身旁平緩的呼吸聲,柏渝忿忿不平的翻了個身,像小時候一樣,嗷嗚的咬了陸子期的臉一口,想要陸子期跟自己一起失眠!
但真要用力時,又沒狠下心。
撒謊了,就活該受到懲罰,不可以牽連陸子期。
他松嘴,心虛的擦掉了陸子期臉上的口水後,仰躺在床,喃喃自語道:“好吧好吧,穿就穿吧!以後再也不撒謊了。”
破罐子破摔後,睡意也漸濃了。
不到五分鍾,柏渝就睡熟了。
他不知道,他呼吸剛平穩下來,被他輕咬了一口的陸子期,睜開了眼。
陸子期坐了起來。
借着皎潔月光,目不轉睛的看着毫無防備感的柏渝,輕笑了一聲,說:“傻子。”
講完,俯身下去,也在柏渝的側臉上,咬了一口。
不輕不重,正好留一個牙印,估計明早就會消得幹幹淨淨。
陸子期戳了一下牙印,有點想加重這個牙印,最起碼能讓柏渝明天能夠看見。但想了想,加重的話,怕是要見血。
算了。
陸子期重新躺下,任由睡姿亂七八糟的柏渝翻來覆去,滾來滾去,就算是壓在自己身上,也沒有推開。
縱容了柏渝所有行爲。
次日來的很快。
柏渝不得不面對必須要穿女裝的一天。
尤其是看見籃子裏,裝着的是黑底白圍裙的女仆裝時,柏渝跪在地上,一頭磕在衣服上,說:“這哪裏是便于上冰的衣服啊?!明明就是裙子!長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