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欲帶着比昂和馬倫,晝夜不停地趕了三天的路。
在這日日落西山之時,他們終于到了一座不知名小山的半山腰上。
樹影重重間,一間古樸的木屋出現在比昂的眼前。
饒是已經很累,比昂也仍是跟在索欲的身後,在馬倫的攙扶下繼續朝前走去。
木屋外,有兩個如同索欲這般,着黑衣、身上帶着股邪氣的男人在門口守着。
門打開,屋裏傳出虛弱的咳嗽聲。
索欲對比昂伸手做請。
比昂嗅了嗅鼻尖萦繞着的藥味,心裏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可已然到了這般地步,再想離開,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比昂暗暗深吸一口氣後,擡腳走進木屋。
粗粗掃視一圈後,目光落在左手邊,竹榻上的老者身上。
比昂擰眉扭頭問索欲:“他是誰?”
索欲笑而不答,背手朝着竹榻走去。
待到竹榻旁坐下,他這才對上比昂的目光,回答道:“大安王朝當地皇帝的唯一皇叔,鎮海王。”
“鎮海王?”跟在比昂身邊的馬倫驚呼,“鎮海王不是在卸下相國寺住持一任後,一直在皇宮将養身體麽?怎麽會在這裏?”
“那全是金元寶和裴瑜編造出的謊言,那日若不是我出手及時,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鎮海王了。”
“什麽?!金元寶竟然這麽惡毒,敢對皇親下手!”
……
京城,侯府。
“阿嚏!”元寶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裴瑜立馬起身去拿來鬥篷,将元寶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我沒事,讓暮春給我看過了,不是風寒。”元寶半開玩笑,安慰裴瑜說:“估計是有人在罵我吧,也不知道是誰,對我的恨這麽深,都罵了我一天了。”
裴瑜不信這個說辭,認定是元寶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他攬着元寶的肩膀,帶着她往床前走去。
一言不發地就将她的鞋給脫了,然後将她塞進了被窩裏。
“未來幾日好好休息,沒事不要再出去跑動了。”
“這怎麽行?我和無憂都約好了,明日要進宮去幫她看看她的鳳冠霞帔呢。”
裴瑜不滿,眉頭輕蹙,“着什麽急?距離封後大典還有一個多月,等你身子沒事了,再進宮去找她也不遲。”
元寶失笑,“可我身子本來就沒事兒。”
見裴瑜要反駁,她搶先道:“你是醫者,還是我是醫者?”
将裴瑜問得無話可說後,她這才笑着繼續道:“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不就是打了兩個噴嚏而已麽。你不能因爲我平日裏沒生過病,就不允許我的身體出一星半點的小毛病啊。”
裴瑜坐在床邊上,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聲音沉重道:“去吧,明日去完,接下來的日子,和孩子們盡量待在家中,就不要出去了。”
見他這麽嚴肅,元寶立馬也正色起來,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怎麽了?”
“淨晦已經被救走那麽久了,目前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擔心,救走淨晦的人,或根本就是沒死的淨晦,會趁封後大典的時候,生亂子。”
裴瑜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一時間産生的想法很有可能發生。
他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元寶,交代道:“你在家睡覺,我現在進宮找一趟澹台蓮華。讓他明日起下令戒嚴,控制住每日進城百姓的數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