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怕影響金喜寶的計劃,什麽也都沒對餘氏說,沉默了片刻中後,隻道:“大伯娘,二哥哥他這麽做,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有什麽道理啊!我問他好端端的,爲什麽要退婚,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他說他不喜歡陳小姐了,現在已經喜歡上了别家的姑娘!”
餘氏氣得從床上爬起來,胸脯劇烈起伏,“這不是胡鬧呢麽!現在全京城都已經知道了他和陳姑娘年底成親的事情,這個節骨眼退婚,讓人家怎麽看陳姑娘?讓人家怎麽看他?”
“是,您說的這些,都在理。可是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您也懂。我二哥哥他要是真不想娶陳姑娘,就算強逼着他娶了陳姑娘,這往後的日子……”
餘氏一把推開元寶的手,“你也幫着你哥說話不是?!我現在就去找你奶奶,叫你奶奶收拾你們。”
說着,餘氏就要下床。
跟在金喜寶身邊伺候的金應忽然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您快去攔着侍中郞吧,他現在就要去孫府退親了!”
“什麽?!”餘氏一激動,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
等到她在元寶和金應的攙扶下追出去時,金喜寶已經騎馬離開了。
孫府。
孫太傅及陳月杉的母親得知金喜寶來了,笑臉熱情請進家裏,有禮又不失地招待。
“月杉呢?”陳母不見陳月杉出來,悄聲問新買回來的丫鬟說,“快去叫她出來見姑爺。”
實際上,陳月杉在後宅已經知道金喜寶來了的消息。
“小姐,你爲什麽不出去?”傻丫鬟歪着腦袋看着陳月杉問說。
陳月杉倚着門,望着高高的院牆,心裏憋悶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搖搖頭,垂下了眸子,“我也不知道。總感覺,他帶來的,不會是好消息。”
“不是好消息?怎麽會呢,姑爺每次來,都是好消息!不是有好吃的,就是有好玩的!”
陳月杉扯了扯唇角,“那希望這一次也是吧。”
那封消失的信再次像沉重的大石頭,重重的壓在了她的心頭上。
很快,陳母派來尋她的丫鬟到了。
她跟着丫鬟朝會客前廳走去。
走到屏風後。
聽見金喜寶說:“晚輩今日……是來退婚的。晚輩已另有傾慕的姑娘,隻想與其享受餘生。”
随着茶盞摔碎的聲音,陳月杉腳步頓住,渾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在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中,她聽見外祖在罵金喜寶。
母親隐忍哭泣的聲音也傳來。
金喜寶一聲都沒有辯駁,直到孫太傅氣喘不勻,停下了訓斥。
“退婚是晚輩的錯,晚輩會向外界說明是晚輩對不起陳姑娘。另外,晚輩會将一半聘禮作爲補償贈予陳姑娘。”
“我們不稀罕你的臭錢!要退婚,便就退!老夫的外孫女不愁嫁!拿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孫太傅指着門口的方向,用力地指尖都在顫抖。
站在廳中的金喜寶歉疚地看了眼孫太傅以及陳母,轉身毅然決然離去。
直到金喜寶出了孫府的門,陳月杉身上的血這才恢複流動那般,肢體僵硬地走出屏風,來到母親和外祖的面前。
陳母涕淚漣漣,奔到陳月杉跟前,緊緊握着陳月杉的手。
“月杉,月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