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濟大師并未聽說過什麽邪佛亂世的傳言,隻是憑着自身佛法修爲,感知到有妖孽亂世。
聽守夜弟子說了外界發生的事情之後,玄濟大師那花白的眉毛緊緊蹙了一整夜。
直至第二日,去到侯府外,都未曾舒展。
“侯爺,公主,外頭有個老和尚來訪,自稱是相國寺來的。”門房的人急匆匆找到元寶和裴瑜,禀報說。
“相國寺來的老和尚?”元寶疑惑,“他有說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麽?”
小厮搖頭,“并未,直說求見侯爺和公主。”
元寶裴瑜對視一眼,裴瑜擱下手中的書冊,吩咐小厮:“請他入府吧,我和公主馬上就去。”
片刻鍾後,元寶和裴瑜來到會客廳,見到了一夜未眠的玄濟大師,以及跟随玄濟大師一起下山的小弟子。
小弟子站起來對元寶裴瑜雙手合十行禮,做介紹道:“這是我寺玄濟法師。”
又對玄濟法師做介紹:“師祖,這便就是您要見的靖遠侯和護國公主。”
玄濟法師笑容和煦,一點架子都沒有,對着元寶和裴瑜雙手合十,微微點頭彎腰行禮。
看在對方是老者的份上,元寶和裴瑜也對玄濟法師微微點頭示意。
裴瑜伸手,請玄濟法師及那位小弟子落座。
開門見山就問:“不知道二位今日上門,所爲何事?”
小弟子左右看了一眼,元寶馬上會意,揮手示意左右侍候的下人退下。
會客廳的房門關上後,小弟子又從還沒暖熱的凳子上站起來,雙手合十胸前,張嘴想回答裴瑜的話。
玄濟法師卻是伸手拉住了他,和藹地示意他坐下。
玄濟法師對上元寶和裴瑜的目光,徐徐道:“貧僧法号玄濟,聽聞公主和侯爺近日破獲了一起邪佛害人案件。”
“作爲佛門中人,出現此等事情,心中慚愧萬分,想盡綿薄之力。”
“不知道公主和侯爺是否能同貧僧道一道,那邪佛害人案件的始末細節?”
元寶裴瑜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玄濟大師,并未馬上回答。
過了一會兒,元寶這才不答反問道:“大師法号玄濟?那大師近日可有親自給佛像開過光?”
聞言,玄濟大師花白的眉頭揚了揚,然後搖頭,“并未。”
“如此說來,那就是貴司住持淨晦在撒謊了。”
聽到這話,坐在玄濟大師身後的小弟子有些激動,玄濟大師倒是毫無意外。
玄濟大師淡定對元寶說:“還請施主一述始末。”
元寶見玄濟大師這番表現,一時間倒是摸不準玄濟大師是站在淨晦那邊的,還是會站在真相那邊。
她回答道:“上次相國寺發生命案一事,玄濟大師可否知曉?”
“死者正是我家小女的乳母。”
“案件發生後,貴寺住持帶僧下山苦行,順道來我府上,給我送了一尊佛像。”
“住持淨晦親手稱,那尊佛像,是他爲表歉意,特地請您出山親手開光加持的。”
“隻是我對他并無信任,所以沒有留下那尊佛像。”
“那尊佛像被我府中手下丢棄後,被京城城外台吳鄉的一位百姓撿去。”
“不足兩個月的功夫,那百姓的家中,就丢了十七條性命!”
元寶說着說着,心中就生起了怒意,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暗暗使了勁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