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輕勾唇角,“人的本事再強,也會有軟肋。她先前能在皇宮内如魚得水,是因爲她沒有軟肋。那等她生完孩子之後呢?”
聽到這話,元寶金喜寶等人皆是震驚。
用剛出生的孩子去要挾一個母親……
這未免有些殘忍,但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當前邪佛一事的調查之所以遲遲不得進展,那是因爲沒有突破口。
如果裴素素能成爲這件事情的突破口,眼前的難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
元寶收起自己的善良,在内心推算了一番,然後回答裴瑜的問題道:“再有一個月左右,她應該就要生産了。”
“太久了。”裴瑜冷靜地分析說,“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大安王朝天翻地覆。”
“那怎麽辦?總不能現在就讓她的孩子出生,這個月份的孩子生下來,養活的幾率并不大。并且……這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百姓們的命是命,裴素素肚裏孩子的命也是命。
更何況,澹台蓮華和洛無憂還指着這個孩子穩定朝堂呢。
裴瑜自然也知道這點,沉思了片刻後,吐出一口濁氣,說:“還是将目光放在相國寺那邊吧,如果那邊能調查出什麽端倪,那就不必走裴素素這邊的棋。”
“倘若一個月過去,咱們還是沒能破了淨晦的局,那就隻能從裴素素這兒下手了。”
這個說話得到了元寶金喜寶等人的一緻認同。
“那這信。”金喜寶舉了舉手中的信,“你們是打算送至淨晦的手中,還是怎麽打算?要不要給裴素素回信,以免她起疑心。”
元寶裴瑜沉吟片刻,最終元寶做主道:“不必送到淨晦的手中了,既然咱們能通過這‘洗世大業’四個字,想到要拿裴素素開刀。”
“那淨晦應當也能想到,裴素素也許會洩露他的秘密。”
“淨晦是個笑面虎,通過邪佛一事,就能看出他是個多麽慘無人性的人。他沒準會爲了自己的陰謀詭計,而選擇抛棄裴素素的性命,殺人滅口。”
“這信。”元寶頓了頓,“先留在我們手中一段時日吧,若過段時日還是未能撕開淨晦的虛僞面具,屆時我再尋人來模仿淨晦的字迹,給她回一封無關痛癢的信。”
“好。”
相國寺。
在莊嚴肅穆的鍾聲中,一位白須袈裟老者從相國寺禁地中走出。
“玄濟大師!”守夜弟子大驚失色,連忙快步迎上前去,雙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老者的胳膊,“這大晚上了,您怎麽突然出山了。”
精神矍铄的玄濟朝着皇宮所在方向望去,“妖孽亂世,貧僧自然要挺身而出。”
“妖孽亂世?!”守夜弟子更懵了。
作爲守夜弟子,他們的職責其實是時刻關注玄濟大師的生命迹象。
畢竟玄濟大師已經一百零三歲,已經是長壽中的長壽,在常人看來随時都有可能坐化。
誰能料想到,這樣一個老者,竟然在晚上突然出山,并且還說出‘妖孽亂世’這樣的話?
聯想到最近外頭的傳言,守夜弟子倏然大驚失色,“大師,難道您也聽說了外頭邪佛亂世的傳言?不對啊,您不是深居禁地當中,從不問世事麽?”
玄濟大師笑了笑,并未說話,手朝前伸了伸,示意守夜弟子扶他朝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