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沒有理會趙太醫等人的反應,而是執筆在紙上卸下了一個藥方。
等墨迹幹了之後,她沖藥方揚了揚下巴,吩咐趙太醫道:“從今日開始,給鎮海王換這個方子。”
趙太醫雙手接過方子,粗粗掃了一眼後,臉色大變。
他看向元寶,遲疑:“殿下,這可是……真的要用這個藥麽?”
元寶面無表情看他,不怒自威。
趙太醫馬上閉上了嘴,将藥方子收了起來。
當日下午,用新藥方熬出來的湯藥就到了淨晦的手中。
淨晦單憑味道,就嗅出了藥不太對勁。
可他仍是對親自送藥的趙太醫慈眉善目,笑着将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待到趙太醫等人離開,他這才上床打坐,運轉魔功,将剛剛下肚的藥汁轉化成汗盡數逼了出來。
除了剛剛下山那日的湯藥,他這幾日都是這樣解決太醫院送來的藥的。
他白日假裝喝藥,到了晚上,再運轉魔功連接自己和諸多法像,一邊緩慢地恢複自己的傷勢,一邊修煉魔功。
除此之外,他還觀察了偏殿的地形及守衛情況。
見所住偏殿并沒有暗中觀察他的暗衛,他既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十分合理。
若裴瑜和金元寶這麽好對付,那他也不至于被軟禁在這個皇宮之内了!
不過有沒有暗衛又如何呢?
他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聯系任何人。
反正他的法像已經散落到了各地,不管在何地,他都能修煉魔功。
待到他魔功大成之日,他從皇宮殺到裴瑜金元寶的家裏去,還能近些呢!
淨晦心有打算,不慌不忙,可他的人卻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譬如裴素素,已然按捺不住。
是夜,月明星稀。
裴素素在房間内輾轉反側,一直留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終于聽見門響,她馬上動作笨重地爬坐起來。
連衣裳都來不及披一件,她就連忙開門出去迎。
“怎麽樣?”裴素素瘦削的臉上,一雙明亮眼睛大得有些吓人。
“放心吧!”婆子信誓旦旦,“信我已經給您送去了,保證沒有任何人發現。”
“那就好……”裴素素長長松了口氣,緩過神來,對婆子笑道:“真是謝謝你了,我這裏有個镯子,不值什麽錢,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哎呦~您真是客氣了。”
婆子嘴上說着客套話,手上卻是毫不客氣地将裴素素的镯子收下了。
婆子摸着光滑的镯子,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您盡管吩咐我!我保證給您辦妥!”
“好。”裴素素絲毫沒有懷疑。
殊不知,婆子的懷裏,還揣着另外一份酬勞。
裴素素讓婆子送的信,通過幾手,到了元寶和裴瑜的手裏。
“沒想到她還挺謹慎,信裏什麽都沒說。”元寶看完信後,将信紙遞給了裴瑜。
裴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封信上,直勾勾地盯着元寶看。
白日裏要瞞着家裏人,所以他也不敢問,終于到了晚上二人獨處,他哪裏還能忍耐得了?
裴瑜随手将信放到了旁邊去,“怎麽樣?你讓趙太醫看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