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元寶相視一眼,不予置否。
裴瑜展開了信紙,上面滿滿當當寫着的,全是人名簡介。
不等裴瑜元寶問,石碌就主動開口解釋:“這紙上所記,全是京城近郊台吳鄉百姓——柳四的亡妻、亡妾。”
“據屬下調查,柳四于一個多月以前。”石碌羞愧地低下了頭,“也就是屬下随手丢棄那尊佛像的次日淩晨,将佛像撿回家中。從此家中便怪事頻發。”
“先是柳四發妻離奇暴斃,而後柳四或娶或買的妻妾,皆在柳家活不過五日,以各種原因喪命。侯爺手中,便就是柳四的亡妻亡妾共計十八人。”
“除此之外,據柳四的鄰居同鄉交代,柳四以前從不賭博狎妓,自發妻死後,也就是柳四撿回佛像之後,終日流連賭場、青樓。”
“柳四及其父母子女還性情大變,與人交惡不斷,喜怒不定。”
聽到石碌的話,元寶和裴瑜的視線再次落在那張薄薄的、承載了十八條人命的信紙上,心驚不已。
裴喻歡拜邪佛後難産尚可歸爲巧合,可這呢?
一戶人家在短短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裏,丢了十八條人命!這還能是巧合?
“那佛像你放在哪裏了?”元寶問石碌。
“回殿下,屬下擔心邪佛影響府中小少爺小小姐,就擅自将邪佛放在了城中據點。”
裴瑜緊接着問:“那柳四一家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台吳鄉,石屏在那兒看管。”
裴瑜元寶沉默了片刻,達成了無言的默契。
半個時辰後,裴瑜和元寶便就帶着石碌找回來的石像,去到了他們上次處理石像的地方。
一如上次那般,裴瑜先用鋒利的刀将佛像砍開。
裏頭果然也是藏了一尊黑色的小塑像。
緊接着,元寶拿出火油,面無表情地将佛像澆了個透。
火折子扔過去,火苗騰一下就燃了起來。
在黑色小塑像燃起的那一瞬間,相國寺,清居閣内,正赤着上身修煉魔功的淨晦‘噗’的吐出黑色的血。
淨晦架起自己的胳膊,左右看着、感受皮膚被灼燒的痛感。
沾血的嘴唇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
“裴瑜,金元寶,看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你們倆都是阻礙本尊的擋路石。”
灼燒感越來越強烈,淨晦不敢再耽擱,連忙閉目翻掌運功,斬斷自己和那尊小塑像的聯系。
隻是他通過那尊小塑像吸取的能量太多,這般貿然強行斬斷聯系,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反噬。
京城郊外。
元寶和裴瑜一直看着那尊黑色小塑像燃燒爲灰燼,這才上馬前往台吳鄉。
到時已是黃昏。
“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嗚嗚嗚~啊啊啊~不是我害得你們,你們不要找我,啊——”
“嗚嗚嗚嗚~娘親,我要跟你走,娘親——”
“啊啊啊~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緊閉院門的農家小院落裏傳出如是鬼哭狼嚎聲。
石碌瞥了眼裴瑜和元寶,擰眉問站在院門口石屏:“怎麽回事?我回城的時候,他們一家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這會兒如此瘋癫?”
石屏沖裴瑜元寶拱手,“回侯爺、殿下,柳四一家人于午時開始,精神便逐漸不正常。症狀看着就像是…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見鬼?
“開門。”元寶吩咐。
“是!”石屏石碌動手将門上的鎖打開。
屋裏的柳四一家人聽見門鎖的動靜,争先恐後朝院門口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