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肖臻遠眼眶泛紅,沉着冷靜回答道:“毫無預兆!今日家母去請了個尊佛像回來,喻歡就說想去佛堂拜拜,請佛祖保佑她和孩子能平安。”
“豈料她剛剛上完香,就突然見了紅!請了家中備好的大夫和穩婆來看,都說喻歡腹中胎兒橫了過來!是難産之兆!”
“佛像?”元寶腦海中浮現出先前淨晦送來的那尊佛像。
“啊!”突然,裴喻歡的慘叫聲從屋裏傳出來。
元寶來不及再在佛像上細究,抛下衆人,朝屋裏走了進去。
房間内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大夫守在外間,一見到元寶,立馬跟看到了希望那般兩眼放光。
他上前拱手作揖行禮,正要說明裴喻歡當前的情況。
裏間又是傳來裴喻歡的慘叫。
元寶當即擺手,示意大夫退下,然後徑直去了裏間。
“世子夫人!您别叫了,留點力氣吧!”穩婆站在床邊上,勸誡疼得死去活來的裴喻歡道。
“讓開!”元寶一邊沉聲下令,一邊抻開了銀針卷軸袋子。
她先是給裴喻歡紮了兩針麻痹痛覺的神經,這才在床邊坐下,撈起裴喻歡的胳膊把脈。
“嫂嫂~”裴喻歡氣若遊絲,“保孩子!剖腹把孩子取出來吧……”
元寶斂眉看她,“不要胡說八道胡思亂想,留存點體力,以便等會兒生産。”
說完,元寶把裴喻歡的胳膊放回床上,手在裴喻歡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輕輕撫摸。
片刻功夫後,她扭頭吩咐穩婆:“去讓肖臻遠進來。”
“啊?可世子是男人……”
元寶眼神銳利,“是要我再重複一遍麽?”
穩婆當即不敢再說什麽,縮着脖子跑出去請肖臻遠去了。
肖臻遠一聽說元寶讓他進屋,當即不顧什麽禮法忌諱,邁着長腿就徑直沖進了屋裏。
看到裴喻歡嘴唇蒼白、頭發被汗水打濕粘膩在臉頰上的模樣,肖臻遠心裏猛地一縮,刹那間忘記了呼吸。
元寶不容他震驚心疼,定定看着他,直接問:“現下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通過施針,加上手法,将孩子的位置調轉回來,但這很有可能會對腹中胎兒造成傷害。”
“你是孩子的父親,更是喻歡的丈夫,現在你來做主,要不要扭轉胎位。”
裴喻歡聽見可能會傷害到孩子,當即用盡全力對肖臻遠搖頭。
“轉!”肖臻遠擲地有聲。
他來到了床頭蹲下,一手撈起裴喻歡的手緊緊握着,一手輕輕撫摸裴喻歡的頭,“大人的安康最重要!孩子沒了,我們可以以後再生!”
元寶面容冷峻,“不,喻歡這次身體虧損嚴重。倘若孩子成功降生還好,若是胎死腹中,喻歡很有可能再無法生育。”
“那保孩子!”裴喻歡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但使盡全力,也隻是讓後腦勺離開了床。
肖臻遠呼吸粗重将她按回床上,斥道:“胡鬧!我是你的夫,聽我的!”
他扭頭看向元寶,幾乎是祈求的語氣:“公主殿下,動手吧!聽我的,以保大人爲首要!再拖下去,喻歡她會活活疼死的。”
元寶看到肖臻遠眼裏的盈盈水光,怔了眨眼功夫。
“來人!去備油,什麽油都可,但是要快!”下完命令,她動作極爲迅速準确地在裴喻歡的穴位上落下數十枚銀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