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濟大師現年一百零三歲,佛法高深,聞名于大安王朝内外。
早在二十年前,玄濟大師就已宣告隐世,想要得到他開光的法器佛像,簡直難于登天。
可對于元寶來說,不感興趣的東西哪怕價值千金萬兩,對她而言也隻是一尊無用之物。
元寶沒有動,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那尊寶相莊嚴的鍍金佛像。
“阿彌陀佛!”裴母信佛,雙手合十,碎步來到了佛像前。
對着佛像露出虔誠的神情,仿佛面前的就是下凡的神佛。
她側頭對旁邊的侍女吩咐:“快去佛堂收拾收拾,好把佛像請回去。”
元寶見裴母想要這尊佛像,便就不冷不熱對淨晦道謝:“那就謝謝王爺的大禮了。”
淨晦微微颔首,“公主慎言,佛家尊像,得舍皆講究‘緣’,怎可稱之爲‘禮’?”
“是是是,”裴母馬上替元寶解釋,“公主年紀還小,大師莫要跟公主計較。”
緊接着又吩咐下人:“來人,快去準備齋飯!”
淨晦拒絕:“施主不必麻煩了,貧僧此行是苦行修身,每日隻乞食一餐。今日飯食已過,不再進食。”
“這樣啊……那回頭,我給相國寺捐點香火錢。”
“全憑施主心意。佛像既已送到,那貧僧就不再做叨擾,就此告辭了。”
淨晦領着身後的僧人,雙手合十微微傾身見禮,裴母連忙回禮。
元寶沒有動,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微笑,“來人,送客!”
立馬有侍女上前做請,領着淨晦等僧人出門而去。
裴母想跟上去,元寶抓住了她的手腕。
裴母睜大了疑惑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問:“元寶,你這是……”
元寶不急不忙,等淨晦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這才開口道:“娘,我和裴瑜都懷疑這個鎮海王不太對勁。您平日裏若是要去寺裏上香,最好避開他,不要與他打交道。”
“不對勁?”裴母眼裏的疑惑更濃了。
“嗯。”元寶抿着唇想了想,最終還是把事情的始末緣由說給了裴母聽。
裴母心驚捂着胸口,再看向那尊佛像,臉上依然沒有了虔誠。
“那、那這尊佛像該怎麽處置?”
元寶的視線落在金光閃閃的佛像身上。
佛像慈眉善目,嘴角微勾,乍一看好像寶相莊嚴,可越細看,越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我還以爲這真是玄濟大師開過光的呢。”裴母柳眉微蹙,臉上滿是惋惜。
見狀,元寶道:“那就先留着吧,我派人去打聽打聽,如果真是玄濟大師開過光的佛像,那就随便母親怎麽安排。”
“好。”
晚上。
元寶和裴瑜提着燈籠來到庫房。
裴瑜将庫房的燈盞點亮,然後拿起那尊佛像細細端詳。
片刻鍾後,裴瑜将佛像放在木箱上,搖頭道:“看不出問題,但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元寶有些激動,“是什麽感覺?我是感覺心頭浮躁,沉不下氣來。在咱們的院子還好,離這尊佛像越近,這種感覺就越重。”
裴瑜目不轉睛看着那尊佛像,認真想了想,最終點頭,“沒錯,就是你說的,心頭浮躁,就好像是酷暑裏吃了辛辣之物,讓人無所适從。”
他扭頭看元寶,“既然咱倆都感不适,那便不用查了,直接毀了這物什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