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晦放下心來,臉上恢複坦然神色。
大理寺卿在跟元寶裴瑜了解過情況後,這才來和淨晦見禮。
也不知是忘了,還是刻意爲之,大理寺卿将淨晦喚做‘住持’,而并非‘王爺’。
見過禮後,大理寺卿便就親自帶人,去廢棄偏殿勘察現場去了。
元寶和裴瑜并未跟随,留在了天井,與衆多僧人待在一塊兒。
他們要留下看着,不讓這些僧人有離開半步的機會。
随着大理寺的人進進出出,寺院裏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原先面不改色的僧人們,這會兒大部分臉上都已經有了不滿、薄怒,有的甚至已經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元寶和裴瑜。
元寶裴瑜不爲所動,别說是區區目光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了,他們也要把擄走泡泡、殺害乳母的兇手揪出來!
很快,大理寺卿就帶着人從偏殿回到了天井。
大理寺卿遠遠便對元寶裴瑜輕輕颔首示意。
來到淨晦跟前,他直言道:“住持大師,可否提供寺中僧人名冊?另外讓習武的僧人全部站出來?”
“自然。”淨晦不慌不忙,揮手示意一名和尚去拿名冊,然後又對剩下的和尚沙彌們擡手。
立馬就有僧人站了起來,陸陸續續,在名冊被拿回來之時,半數僧人都起立。
弘益赫然在列。
元寶的目光落在了弘益的身上,眸子眯了眯。
這名僧人會武?
那先前在後山,淨晦即将摔下山坡時,他怎麽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忽然,那個令她感到熟悉的法号在腦海中出現。
記憶呼之欲出,卻又始終覆着一層薄薄的、朦胧的紗。
“怎麽了?”裴瑜察覺元寶的神色不對,輕聲問說。
元寶同樣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覺得那個僧人不太對勁。”
裴瑜定睛看去,在弘益身上打量了片刻。
“一會兒我試試他。”
“不必。”元寶心裏當下已經有了主意,擡眸看着裴瑜說:“咱們回去吧,這裏留給大理寺解決。泡泡傷心過度,我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了。”
裴瑜沉吟片刻,點頭應了好。
二人去跟大理寺卿道别,然後便帶着半數侍衛出了寺門。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淨晦和弘益的眼裏都是浮起了得意。
下山路上。
元寶同裴瑜說了在後山碰見淨晦遇險一事。
她沉聲分析:“那名叫弘益的僧人既然能跟在淨晦左右,必定是得淨晦重用。若淨晦有意袒護,那咱們就算當衆試出他有蹊跷,淨晦也肯定會出面保他。”
“左右我們要的也不是‘繩之以法’,不如回頭再派人暗中跟蹤調查。如果真是他……”
元寶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眼裏迸射出殺意。
“另外,我還有件事沒能确定,得回去問問秋語。”
到家後,裴瑜徑直去看泡泡,元寶則是去找秋語。
“對!沒錯,那個大師法号就是叫做弘益。”秋語笃定點頭回答元寶。
秋語機敏,很快猜到了什麽,問說:“那弘益法師,是相國寺裏的僧人?和本次小小姐被擄有關?”
“相國寺裏卻有個僧人叫做弘益,但不能确定他就便是當初咱們尋找的那個弘益。至于是否和泡泡被擄、乳母被殺有關,這個還得進一步調查。你先準備準備,我去找裴瑜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