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攪了佛祖的清淨,還是怕寺中僧人被查出什麽?”裴瑜往前一步,逼近到淨晦跟前。
淨晦冷哼一聲,直面裴瑜的審視,面上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兒心虛。
“靖遠侯莫要忘了,你與護國公主身份是尊貴不錯,但貧僧不僅是這相國寺的住持,更是這大安王朝唯一的親王!”
裴瑜和元寶聽到他搬出自己的身份來,臉色都是沉了幾分。
沒錯,淨晦還是當今聖上的的親叔叔!
他們若是命侍衛強行搜查相國寺,傳出去恐怕會惹衆怒。
再加上這寺中還有武僧,淨晦若是命武僧阻攔,他們的侍衛也不可能真的跟武僧打起來。
淨晦瞧見元寶裴瑜夫婦倆的神色,臉上又恢複了慈悲。
他單手立掌于胸前,“今日令千金在相國寺遇襲,貧僧深感抱歉,也理解公主和侯爺爲人父母的心情。可縱使再急再惱,二位也不該病急亂投醫,做出驅趕香客、擾佛祖安甯如此錯事。”
裴瑜要說話,元寶不動聲色按住了他的手腕。
“是。”元寶彎唇皮笑肉不笑,“聽住持這麽一提點,我和裴瑜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過于着急了。那依住持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淨晦沒料想到元寶會把問題抛給他。
啞巴了片刻,這才說:“自然是上報大理寺,由大理寺派人過來秉公處理。”
“好!那就依主持所言。”元寶馬上對近身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領命,轉身匆匆離去。
見狀,淨晦便就知道元寶和裴瑜并不打算離開。
他眯了眯眸子,試探問:“公主和侯爺爲何如此笃定,兇手是我寺中僧人?”
“死者身上的緻命傷,是心口處受了掌擊。這個理由,足夠……誰?!”
元寶猛然扭頭看了一衆光頭和尚。
她方才好像看見有人動了。
爲了求證自己沒有看錯,她看向裴瑜。
裴瑜輕輕點頭,“我也沒有看清。”
在元寶和裴瑜沒來得及顧及的時候,淨晦的眼裏閃過了一抹陰寒,并飛快地朝人群中的弘益冷掃了一眼。
弘益微微垂首,眼觀鼻鼻觀心,心跳如鼓。
當時那乳母明明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卻仍是死纏爛打,緊緊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他擔心再拖延下去,會有人找來,心急之下就給了那乳母一掌。
沒想到就那一掌,竟然就留下了證據!
此時,元寶和裴瑜的眼神正在弘益所在位置的附近掃射,想看到底是誰在方才露出了破綻。
“二位施主。”這時,淨晦出聲道,“人非死物,定會有所動作,莫要大驚小怪了。既然二位已經決定要大理寺來查探此案,就等大理寺的人來了,再做舉動吧。”
元寶和裴瑜沒有說話,眼睛依舊有神的四處打量着。
很快,大理寺的人就匆匆趕來了。
大理寺卿到場後,首先是向元寶和裴瑜拱手見禮。
淨晦眸色變了變,他雖然知道元寶和裴瑜在京城的地位非常,但沒料想到,堂堂大理寺卿,竟會對這二人如此谄媚。
如此看來,這大理寺卿恐怕會聽元寶和裴瑜的安排行事。
在大理寺卿向元寶裴瑜了解情況的時候,淨晦向弘益遞了個眼神。
弘益輕輕颔首,示意自己已經将所有證據處理幹淨,定不會被查出什麽端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