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高傑最終被‘審訊’了十天,這才被放回家。
不過是十天的功夫而已,詹高傑整個人就已經瘦脫了相,兩個眼眶深深地凹陷了進去,嘴唇幹涸得像是幹裂的池塘。
詹父詹母坐在床前,見自己的獨子被禍害成這番模樣,一個哭得肝腸寸斷,一個氣得胡子倒豎。
“我要去告禦狀!這個裴瑜目無法紀,濫用職權、公報私仇!我就算是死,也要告到皇帝面前去!讓皇帝給我一個交代!”詹父站起來就想走,詹高傑連忙驚爬起來,一把趕緊拽住了他的衣袖。
詹高傑驚恐搖頭,“别,别去!”
“兒啊,你怕什麽?!這大安王朝,又不是他裴瑜的天下。你當皇帝真的是視他如手足麽?哼哼,自古帝王多疑心,他現在功高蓋主,沒準咱們的皇帝早就已經看他不順眼了!就差一個機會,把他給除掉呢!沒準我現在站出來,正是遂了皇上的意!”
詹父越說,越覺得自己猜測很有道理,高興得大笑出聲。
詹高傑看着,氣得簡直想嘔血。
他爹難道是忘了,他是怎麽被抓進大牢的麽?不就是因爲他老人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然後興沖沖氣昂昂的去找人家裴瑜的麻煩,結果惹怒了裴瑜麽?
看在是自己親爹的份上,詹高傑深吸了一口氣,用嘶啞的聲音勸說:“老實點兒吧,什麽都别幹。”
“不是,兒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孬種了?他裴瑜公報私仇是事實,我又沒有胡編亂造,隻是去将這事呈現出來給大家看而已!”
“那你去吧!想害死我的話,現在趕緊就去吧!”詹高傑見勸不動,一個仰倒躺了回去,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詹父見他這幅模樣,這才讪讪歇了去找皇帝告狀的心思,在床邊的圓凳坐下。
詹高傑見狀,這才深吸一口氣,向詹父說明道:“我與裴晶晶的的确确在林場見過,我也的的确确隐瞞了裴晶晶在林場的事實。現在的情況是,隻要裴瑜想,他就能給我安一個包庇刺客,甚至刺客同夥的罪名,你知道麽?”
“你還想去告他的狀,是嫌我死得不夠快?我跟你講,以後少惹裴瑜,那個人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惹得起的!你倒是活一把歲數了,我還沒活夠呢!”
被兒子教訓孫子一樣教訓着,詹父臉上又青又紅,但又無話反駁。
裴府。
裴元書及其妻子葉氏在門口跪着,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甚至停下來指指點點,議論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要不要直接叫人把他們拖走?”飯桌上,裴母問元寶和裴瑜的意見說。
元寶和裴瑜默契搖頭。
裴瑜說:“就讓他們跪着,最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裴瑜大義滅了親。”
元寶贊同裴瑜的說法,補充道:“要是咱們不狠下心來,恐怕會落人口舌,說裴瑜徇私枉法。現下公事公辦,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本來這件事在大家夥的嘴裏就已經成了笑話,若是裴瑜再在裴元書夫妻求情的時候,不表明态度,更會成爲别人嘴裏的談資,甚至會成爲别人拿來重傷裴瑜的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