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父咧嘴嘿嘿一笑,“不知道靖遠侯是否已經查出,刺殺令妹的兇手?”
裴瑜眉尾一跳,“什麽意思?你知道誰是兇手?”
詹父點頭,動作間挺直了背脊,“就是不知道這個兇手,靖遠侯是願意認,還是不願意認。”
聞言,裴瑜的腦海中快速閃過昨日,屬下給他禀報的消息。
原本他隻是猜測,現下聽詹父這麽講,心中便已了然。
他想知道這顆牆頭草想做什麽,所以裝作茫然,等着詹父的下文。
“靖遠侯,你可知,秋獵令妹遇刺當時,你的另一位堂妹就在那林場中。”
“誰?與令郎私定下終身的裴晶晶麽?裴家枝脈龐大,我的堂妹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我并非個個都見過,都認得,還望詹大人見諒。”
裴瑜嘴角含着譏诮的笑,讓詹父心中算計的蛛網一顫,險些漏了個窟窿。
詹父咽了幾口唾沫,穩住心神又道:“認不認得又何妨,總之親戚關系是在那裏擺着的。若是讓皇上知道,靖遠侯的堂妹想要射殺承安侯世子的未婚妻……”
“詹大人如此信誓旦旦,想必手裏是有那毒婦刺殺的罪證吧?還請詹大人交出來,我好将人抓拿歸案。”
“什麽?!”
“啊……本侯知道了,詹大人肯定是将我那堂妹認作是未來兒媳婦了,所以不忍見她被抓入獄,對不對?”
“不是,不是……”
“那詹大人到底是什麽打算?攔下本侯的路,又到底是爲何?”裴瑜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吓得詹父一個哆嗦。
半晌,他這才找回理智,“靖遠侯明明已經看出了我的打算,不是麽?爲何要這樣戲弄本官?本官不過是想跟靖遠侯一起擁護陛下,爲陛下打江山,靖遠侯爲何不肯給本官一個機會?”
“因爲,本侯不喜被人威脅的感覺。”裴瑜一字一頓,光是眼神就已經讓詹父吓得渾身哆嗦。
裴瑜甩袖,“詹大人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用擔心本侯的想法。”
頓了頓,見對方不動,諷刺又道:“詹大人還不趕緊抓緊時間麽?若是讓本侯出宮,本侯可是馬上就會帶人去将裴晶晶抓拿歸案,屆時可沒有你唱戲的台子了。”
說完,裴瑜提腳就走,不再理會詹父。
詹父石化在了原地,徹底認清自己低估了裴瑜的事實。可他還是想不通,明明是周全的計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裴瑜就如事先告知詹父的那般,出宮後就帶人徑直前往裴晶晶家裏,不由分說,命人将裴晶晶押走審問。
裴元書和葉氏哭着嚎着阻攔,跟殺豬一樣。
“侄子!侄子!阿瑜……侯爺!侯爺!”裴元書踉跄跑到裴瑜面前,“侯爺你既不願意幫忙,我們讓晶晶去詹家做妾就是了,爲何要将晶晶抓走啊?”
想到自己昨日狐假虎威的事情,他眼神閃爍,正想坦白認錯。
一身朝服,尚未來得及換下的裴瑜冰冷反問:“問我?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麽好事?是她膽大包天,隐瞞了你們啊?還是你們以爲我傻,以爲騙得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