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身體虛弱,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橘濃真是……主意越來越大了。這大晚上的,還讓你們跑這一趟。”
元寶接過侍女手裏的杯子,坐在床邊,親自喂蘇雅喝完剩下的水。
嗔道:“你不能怪橘濃姐,橘濃姐做的對!都病成這樣了,怎麽能自己強忍着,不派人來知會我一聲?”
“你和裴瑜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再忙的事,能有你的身體重要?别說這些了,趕緊把這些水喝了,讓我給你把脈,看看到底是什麽毛病。”
蘇雅就着元寶的手,把杯中的水全部飲盡,然後将手腕架在元寶的手上,讓元寶給她把脈。
元寶靜心把脈,眉頭在不知不覺間擰了起來。
見元寶什麽都沒說,又把了另外一個手。
蘇雅歎氣安慰說:“可能沒什麽毛病,就是年紀大了,年紀大了的人不就是這樣,沒由來的,不是這疼、就是那疼。”
元寶沒說話,閉目全神貫注地感受着脈象。
終于,她感受到了一絲細微的異樣。
将蘇雅的手放回被窩裏後,元寶又是沉思了片刻,這才說出自己的診斷:“應當是毒!”
“毒?”蘇雅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怎會?不僅是我,請來的諸多醫者和族中醫師,都沒有看出來任何中毒的痕迹。”
“能輕易看出來的毒,那都是毒性極強的劇毒。有些毒毒性極微,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能誘發病痛。我剛剛把你的脈,最開始也沒發現什麽端倪,是換了隻手,這才摸到不對勁。”
元寶眉頭緊鎖,又補充:“不過還沒找出毒因,我也不能确定我的診斷是對是錯。”
她環視了一圈蘇雅的房間,又望向黑黝黝的窗外。
“不過既然是在這莊子裏發的病,那毒因應該就在這莊子裏。不如您跟我裴瑜回京城,小住上幾日,暫不用藥,看看您的頭痛症能不能得到緩解。如果能,那就證明我的猜測應當是對的。”
蘇雅糾結沉默,進京去不僅能日日看到元寶,還能看到可愛的外孫外孫女,她當然開心。
可她不想太過于麻煩元寶,也不想過于麻煩親家。
元寶看出了蘇雅眼裏的糾結,拉過她的手握着,寬慰說:“您也有段時日沒見泉泉泡泡,難道也不想見見他們嘛?而且您作爲禦獸族的聖女,就不想教一教泡泡如何禦獸?”
“哪有我教那孩子的份啊!那孩子天賦極強,怕是不用教,能力也在我之上了。”說是這麽說,但蘇雅還真是動心了。
最終,蘇雅答應跟元寶裴瑜下山,進京住上一段時間。
空了許久的四季山莊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人氣一段時日,這就又冷清了下來。
隔壁院落中,北棠川負手站在假山涼亭之中,看着元寶和裴瑜扶着蘇雅上馬車,然後車隊揚長而去。
北棠川眼神晦澀,再一次不禁想,如果當初他沒有愚孝,現在的一切會不會都一樣?
回到京城,裴瑜便就和元寶蘇雅他們分開了。
元寶陪着蘇雅回了裴府。
裴父裴母提前就收到了裴瑜派人送回來的消息,早早候在門口。
一見到元寶和蘇雅的馬車,夫妻二人馬上迎上去,熱情地招呼蘇雅,生怕讓蘇雅感到半分冷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