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雪又一次下了起來,雖然身爲南方人看到下雪很是新奇,但寒潮之下的飛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刀子一般,落在人手上,好似就會割出一道傷痕,令人望而生畏。
一群身穿着厚厚冬衣卻還是冷得瑟瑟難安的婦人們,成群結伴的朝着靜園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步一腳印,完全沒有坐着馬車而來。
噗通……
一個嬌小的身影狠狠摔在地上,差點頭上的發髻都摔下來。
“這什麽鬼天氣,地上還結了冰,差點要摔死我了!這裴夫人和無憂郡主也是的,既然要邀請我們過來小聚,怎的大清早不差人出來鏟鏟雪?他們北方人不是最會這些了嗎!”
主簿夫人滿臉怨氣,說話都連帶着尖銳起來。
她們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南方人,從小到大這是頭一次看到雪,驚奇得很,尤其,是這麽大的雪。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整個西州像是披上了一件素袍一樣,出塵絕麗,美得很。
可怎知一出門,剛想在雪地裏翩翩起舞,讓自家還沒上衙的爺們,好好丢丢魂。
緊接着倒好,摔了個實打實的狗啃屎,面子裏子全丢光了,來到靜園門口,又是狠狠的摔一下。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元寶是不是故意在給她們下馬威!
“姐姐你沒事兒吧,這郡主和裴夫人太不懂事了,明明有求于我們,卻坐在屋裏,迎都不出來迎一下。”
“就是,忒過分了!”
二十幾個女眷叽叽喳喳的附和着,當然也就是敢在外頭說說這些話,因爲離靜園還有一段路。
便是說破了天,都傳不進元寶的耳朵裏。
“駕!駕!都讓開,讓開!!”
一輛馬車在女眷們的身後疾馳而來,女眷們急急忙忙躲閃,卻忽略了自己腳底下,是一片滑溜溜的冰地。
這回可好了,直接全部人都摔在地上,一個接着一個壓在了一塊兒的那種。
“誰啊!誰那麽不長眼!!”主簿夫人快要氣死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捕頭夫人從地上爬起來,怯生生道:“姐姐,好像是…李員外家的陳夫人。”
“那個老妖婆?她也來靜園一塊爲西州祈福了?”主簿夫人聽完之後,冷冰冰的貶低了一聲,“陳氏,那可是商賈出身,天生的賤貨,我們好歹也算是耕讀人家、再不濟也是個農婦吧。陳氏一個商人婦,怎麽好意思跟我們一樣,參加祈福?這不是玷污了佛祖?”
聽到後面又有馬蹄聲,衆人紛紛看去。
“呀!好像整個西州的商戶女眷,都來了。”
“白家的,何家的。”
“連開窯子的都來了。”
“天爺诶,這裴夫人和無憂郡主,葫蘆裏賣的都是什麽藥啊!怎什麽人都請?”
一下子,這些所謂的‘官眷’們頓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了,元寶這場宴會,不僅僅請了她們這些有頭有臉的女子。
更請了那些商戶人家的女眷,到底想幹什麽呀?難道是要讓她們跟商戶女子扯頭花麽!
衆人拿不準主意的時候,冷霜已經騎着馬沖了過來。
“各位夫人愣着做什麽,我家主子已經在家中久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