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找了個地方坐下,四處打量着北棠家的這個客棧,還真别說,北棠家做生意是有一套的,哪怕地處偏遠的西州,開起來的客棧都是整潔幹淨,讓人耳目一新,絲毫沒有因爲地方偏僻而糊弄客人。
來往的店小二舉止禮貌,更沒有狗眼看人低的那種惡劣行徑,總體來說,元寶對自己那個生身的父親,有點佩服!
人在京城,卻能把西州的客棧管理得井井有條,聽說煤礦也是北棠家的私産?不,不能說是私産,隻能說是有一部分吧!
這就更讓人覺得北棠川不容小觑了,做生意容易,馭人之術才是難上之難,千裏之外,如果西州這邊的管事有了歪念,恐怕北棠川在京城也一點消息都沒有吧,不得不說,自己這個便宜的‘爹’啊,很厲害!
元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是新鮮的茶,沒有隔夜,再摸一摸桌底下的欄杆,一絲灰都沒有,對這客棧更多了些滿意。
“媳婦兒,房間辦理好了,我們上去吧。”裴瑜眼神暧昧,伸手過來攙扶元寶。
元寶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的起身跟他往樓上走,沒什麽忸怩的,夫妻倆,多久沒做那事兒,各自心裏也都清楚……
隻是元寶和裴瑜的好事,終究還是攪合了,倆人還沒上到二樓,就聽到櫃台的方向傳來一聲暴躁的叱罵。
“你小子腦袋裏面裝的是大糞和尿水嗎?這一點事情你都不能給老子辦,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這整個雲來客棧都是我們北棠家的,以後就是我北棠钊的,明明跟你說好天字一号房永遠不許訂出去,要給老子留下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罵罵咧咧的鴨公嗓傳了過來,北棠家、北棠钊這幾個字眼,不斷的刺入元寶的耳中,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隻是客棧櫃台的位置,被樓梯阻擋,她看不清全貌,隻依稀能夠看見,錦衣華袍的男子的身體下半部,而他摟着兩個身姿妙曼的女人,又厚又短的兩隻手,放在了那二人的臀上。
光天化日衆目睽睽,連房間都不進,就這般放肆?
“他就是那個跟你換了的人吧?”裴瑜對北棠钊這個名字,早有耳聞,沒想到今日卻見了。
嗯……隻能說北棠川的良苦用心都被白費了,将北棠钊送來西州磨煉的這數年,非但沒讓北棠钊性子收斂,反而更加的跋扈。
也是,天高皇帝遠,小鬼無鎮壓,遠離了北棠川這個最讓他懼怕的人,北棠钊的小心思不放飛才怪!
元寶沒有直面回答,但也算默認了。
她聽着北棠钊叫嚣的聲音,滿嘴不離屎糞和男女器官,被北棠家老太太以命相逼留下來的人,竟成了這副模樣,果然是好竹出不了歹筍,有什麽樣的爹娘,就有什麽樣子女!
這跋扈勁兒,和劉仙花一模一樣。
這不由讓元寶想起了之前見過的譚祖根。
那小子被桃紅拐賣後、又被好心人救下撫養,遠離了劉仙花這種毒瘤,倒是沒長歪,變成了頂天立地的漢子。
元寶深深地吸了口氣,“與我無關,他想如何作威作福,随他去吧,自有北棠家的人收拾他,我又不是北棠家的。走,咱們回房間吧,井水不犯河水。”
裴瑜苦笑,“怕是來不及了。”
他舉起手裏的房間鑰匙,吊牌上赫然用毛筆寫了幾個大字。
天字一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