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擡頭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嘲諷我嗎?裴瑜,我發現你愈來愈膽大了,連我的玩笑都敢開!”
“别生氣,旅途調劑嘛,快睡吧。”裴瑜把包袱裏面的大氅往上提了提,遮住自己和元寶的身體取暖,倆人頭靠頭閉上了眼睛。
元寶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給自己穿小鞋,反正流放路上,苦中作樂就好,見裴瑜都要睡了,她也懶得再計較什麽,徑自合上眼睛,緩緩入睡。
誠如裴瑜猜想的那樣,流芳路上,人心浮動,更何況是一群和裴瑜有仇的盧家人?
盧巧月看着裴瑜和元寶,沒分到飯食居然也一點不在乎,反而抱在一塊取暖,呼呼大睡起來,這讓她的告狀,顯得比小兒科還要幼稚。
仿佛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自信滿滿的以爲對方會跳腳生氣,結果對方隻不過是看了自己一眼,就閑閑的閉上了眼睛。
将她的手段,當成一個屁給忽視了!
“巧月姐,這姓裴的害我們全家被流放,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樣,我去把他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做掉!”一個腳上系着鐐铐、長相陰狠的男人惡毒的說了一句,死死盯着裴瑜和元寶。
都是流放的罪人,他們盧家人除了腳铐還要戴上手铐,可裴瑜和元寶偏偏跟個沒事人似的,除了坐囚車,其他方面簡直是出門郊遊的!這讓他怎麽吞得下這口氣?
仇人近在咫尺,是盧巧月不想報複嗎?她看了自家堂弟一眼,“盧俊傑,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青天白日之下你想殺人,是覺得我們盧家流放二十年的罪還不夠重,想多在西州那種鬼地方呆幾年是嗎?”
“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仇人在眼前享福,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巧月姐,死的可是你爹啊!我家是被你們連累的!”盧俊傑不滿的說道。
盧巧月:“一筆寫得出盧字?當初我們家光耀的時候,你們沒少占便宜,現在就不要急着撇清楚幹系!裴瑜,肯定是要殺的,不過不能是現在,得到晚上,沒人看見的時候。”
“好,晚上我就去把他們殺了!”盧俊傑說。
姐弟倆謀略好之後,就繼續捧着碗吃飯了,盧巧月看了眼盧氏的老老小小,心裏恨得可怕。
父親死了,她身爲盧家的嫡女,帶着母親和年幼的弟弟,連同這一家子拖油瓶流放,還不得不肩負起盧氏的興衰。
這一切,都是裴瑜害的,她要讓裴瑜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一定!
盧巧月深吸了口氣,可卻怎麽也沒想到,元寶和裴瑜現在睡了,晚上居然不睡,而是靜靜的坐在囚車上貪心。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盧俊傑剛拿着石頭動手,就被裴瑜捂着嘴,折斷了一隻右手……
自此,盧家人安分了許多。
見他們安分,元寶和裴瑜就心滿意足。
趕路的第四天,流放隊伍經過州城,元寶等罪人在城外休息,押送官安排了四五個差役留下來看管之後,就帶着其他人進城補給了。
而押送官一走,周圍的流放罪人,一個個都跟搬開了心頭的大石一樣,頓時活躍起來,叽叽喳喳的,在允許的範圍内,各做各的事兒。
有人去打水,有人去挖野菜,有人還在水裏抓到了魚,可以飽餐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