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流放之事,是闆上釘釘了。
裴母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哀怨的哭了好一陣子,元寶和裴瑜也跟着安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讓裴母冷靜下來。
“孩子,你們放心,這一路上爹娘都會打點好的,不就是流放嘛!咱們就當是去家裏的生意上巡視了,反正咱們裴家底蘊身後,一路過去,都有人保護的,别怕,别怕哈!”
裴母想着也是這樣,他們裴家的生意做大做強,那是整個大雍王朝都有的,哪裏輪得到旁人欺負。
她隻要一聲令下,保證元寶和裴瑜走到哪裏,都有人關照伺候着,不會受苦。
裴瑜哭笑不得:“娘,您說得跟我們能随便離開似的,我和元寶是去西州受罰,又不是……”
“給我住嘴,受罰什麽受罰,别吓到元寶!”裴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裴瑜,“小姑娘嫁給你第二天,就遭到了這種事,裴瑜,你自己摸着良心問問,你是不是個倒黴催的?”
“是是是,我是倒黴催,行了吧?娘,您這典型就是有了兒媳,就不要兒子了。”裴瑜笑着說道。
“就是不要兒子了,咋的?”裴母沒好氣說,目光重新回到元寶身上。
她擡手摸了摸元寶的臉,哀怨道:“孩子,委屈你了……”
“娘,我一點都不委屈,隻是我娘家那邊鬧騰得厲害,等吃過飯後,我得回一趟四季山。”
徐留娣和蘇雅都來過了,倒沒什麽,該安撫的,已經安撫好了。
隻是她聽冷霜說,苗氏哭得厲害,暈了醒,醒了暈,反反複複的,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所以就想回去看看。
裴母說:“應該的,待會讓裴瑜跟你一塊回去,好好和家裏人解釋解釋,斷不可讓他們覺着,咱們裴家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好!”元寶想了想,答應了。
裴瑜沒什麽意見。
他确實有些話,想跟金四這個老丈人交代,讓他好好的,别把家裏面縣男的爵位都給弄丢。
夫妻倆和裴父裴母商量好,便繼續用飯了,或許,這一頓就是他們全家這幾年,在一塊用的唯一一頓飯。
去了西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呢。
“靖遠侯、青城郡主,你們兩口子倒是一點忏悔的樣子都沒有呀,大魚大肉,相談甚歡,本公主倒是有些疑惑了,你們是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身份嗎?流放罪人……”
一家人正吃飯的時候,澹台嘉潤帶着烏泱泱二十多号人闖了進來。
聽到澹台嘉潤那嚣張的聲音,裴家飯桌上,衆人臉色陡然陰沉,沒了笑容。
“長公主帶着這麽多人,闖入裴家,意欲何爲?我記得皇上隻是下令,褫奪我們夫妻的封号,并不是抄家,長公主這行爲算是私闖民宅嗎?裴某,應該也能去大理寺,狀告長公主狂悖吧?”
裴瑜在職的時候,除了禮部,也掌了刑部,對律法一說,自然是了如指掌,在大安王朝,天子犯法,确實是和庶民同罪的,隻是尋常時候,也沒有庶民敢去找皇室的麻煩罷了。
否則澹台嘉潤的樁樁件件,拿出來都夠她喝一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