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沒由來的臉紅了一下:“娘,您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有您這樣打趣自家女兒的嗎?我隻是覺得,時間可能來不及了,婚船是要按時出發,才能準時抵達碼頭補充物資的……”
“喲喲喲,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補充物資什麽時候不行啊,隻要手裏有銀錢,靠岸别人就把貨帶來了,你呀!别以爲娘不知道那點小心思,不過反正嫁都嫁了,早去換,晚去換,都沒什麽問題的。但是這次婚禮匆匆忙忙,着急得很,隻能穿娘前兩年給你準備的婚服了。小裴說了,等到了京城之後,再給你換套更好的婚服……”徐留娣的手藝不大好,雖然聯合了好幾個瀾州有名的繡娘,但那婚服在她眼裏,還是不夠完美。
元寶笑道:“娘,婚服哪能換來換去的,我今日穿這套出門,來日在京城的時候,仍是這一套,這叫有始有終。”
“倒也行,隻要你小丫頭不介意就好,走吧,咱們先去見禮。你看那位,聽你奶奶說,是她娘家的大哥,算是在座所有人當中,輩分最高的了,待會咱們先去給他見禮節,待會你和小裴的婚宴敬酒,也是先給他,然後順序是……”徐留娣絮絮叨叨,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元寶。
這及笄禮是大事兒,不能馬虎,得小心再小心。
元寶把徐留娣交代的人和事情一一記在心坎兒裏:“娘,我知道了,那算起來這位是舅公了呗?”
“嗯,你這樣稱呼是沒錯的,咱們過去吧。”
徐留娣和金四帶着元寶,一一給在場的賓客們都見了禮。
什麽叫金家有女初長成,這就是了。
當年元寶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大家夥便聽過她的名号了,沒曾想過了這麽多年,小丫頭變成大姑娘,出落成了如此模樣。
聽說今日及笄,連忙着要辦婚宴了,說是許了京城裴家的當權人。
衆人打量元寶的同時,不忘打量站在金四身後,跟着一塊見禮的黑衣男子,在心中啧啧贊歎。
有些藏了心思的人,是今天才聽到消息的,看到裴瑜之後,默默将手裏的庚帖都藏了起來。
他們縱然是想将元寶說來自己家,那也得自家兒子出息呀!
瞧瞧,比得上人家裴瑜麽。
裴瑜和元寶站在一起,那叫金童玉女,天造地設。
他們雖然是做父母的,可一想到家裏的兒子,站在元寶面前那叫啥,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爲了和金家保持長久良好的關系,衆人思前想後,還是不自讨沒趣了,一一受了元寶的禮節,省得壞了那遠房表親、或者合作者的情分。
元寶一一見禮下來,足足見了五十多個人,腰酸背痛的,然後緊趕慢趕的,又被冷霜秋語架回房間,忙不失疊的将及笄禮服脫下來,換上那套大紅色團花繡了金線鳳眼蝶的婚袍。
看着鏡中被婚袍勾勒得更加凹凸有緻的自己,元寶沒由來吸了口氣,頭都不回問道:“冷霜,秋語,你們說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這婚袍穿上後,我咋覺得這麽不自在呐?”
好似有條繩子,将她綁住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