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下山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了牙行,讓合作多年的小泥鳅,幫忙找了兩個伶俐小厮,都是要那種會藥理的,最好老實一些。
想那種過于伶俐的,她沒要,就怕他們起什麽歪心思。
等人選挑好,讓小泥鳅送去山上照顧華唯一,元寶才帶着冷霜秋語回了瀾州的金家。
滿打滿算,距離中秋,已經将近三個月沒回來了,她剛進門,正在教孩子如何辨别醬料,以後要繼承自己衣缽的徐留娣,就笑着走了過來。
“閨女,你回來啦?過幾日參加完及笄禮,還要回山上嗎?”徐留娣還是比較重視這個問題的,她也知道,這再有一個月,閨女和華大夫定好的七年之約,就到了,現在回來辦完及笄禮,那也沒剩多少天。
該不會還要上山吧?
元寶搖搖頭:“不用,師傅嫌棄我了,沒讓我再往山上去。娘,爹爹讓人傳話,說過幾日我的及笄禮,裴瑜也會來?”
“是啊,你倆不是一直老鷹傳信嗎,怎麽?他沒把這事兒告訴你?”徐留娣見元寶搖搖頭,嗐了聲,估摸着是他們兩口子壞事兒了,裴瑜指不定是要給元寶一個驚喜呢,但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隐瞞。
隻好如實的跟元寶說:“半個月前就說要來參加你的及笄禮了,前日又來一封信,說是到平州那邊了,按理說,咱們瀾州到平州,這些年重新修了水運,坐船今日就該到了吧?可誰知道呢,沒準路上有事情耽擱了。”
反正閨女的及笄禮是在四天之後,裴瑜再遲兩天到也不算什麽大事,橫豎不會遲到。
元寶哦了一聲,心思百轉。
這些年她和裴瑜見面的機會,寥寥可數,基本上都是靠着每月十來封書信維持聯絡。
滿打滿算,兩年沒見了吧?
也不知道這兩年,裴瑜長成什麽樣子了……
元寶哎了一聲,及笄,她聽秋語打趣過,女子及笄後,就能嫁人了。
她和裴瑜的事兒,也定下七八年了,是不是及笄禮行完以後,該操辦的就是婚事兒?
“娘,姐姐臉紅啦!”三胞胎中的金天寶,跑進元寶的屋裏,指着正在試首飾的元寶喊道。
元寶臉色更紅:“你胡說八道什麽,再亂講,姐姐打你屁股信不信?”
“不信,姐姐才舍不得打我呢!”金天寶、金陽寶還有金雲寶,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屁孩團團一站,轉了一圈,打亂了彼此的順序,然後異口同聲道:“而且姐姐認不出來我們誰是誰,不知道該打誰!”
囧!這三個小屁孩居然嘲諷她臉盲?元寶想着,一定要尋個辦法,把三個弟弟區分出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嚣張。
還是徐留娣有辦法,腰一叉:“過兩天就是你們姐姐的大日子,她正試首飾呢,你們瞎胡鬧什麽,信不信我三個一塊揍?”
棍棒底下出孝子,這話是真理,徐留娣一說要三個一起揍,三胞胎立馬跑了。
元寶看着銅鏡中,長相絕美的自己,咬了咬唇,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哪怕不梳妝,都沒得驚人,戴上及笄禮的那些頭面首飾,反倒有些累贅,破壞了這素雅的美感。
“娘,首飾我就先不試了,我去碼頭看看,沒準裴瑜真的今天就到呢?”
元寶笑着摘下頭上的飾品,扯過桌上的面紗,戴到臉上,跑出去從馬廄牽了一匹馬就往外走。
比起試首飾,她更想快些見到裴瑜,考驗考驗他,到底還認不認識得自己。
想着這事兒,元寶翻身上馬,連冷霜秋語都不等了,徑自策馬狂奔。
這馬是尋常的,比不上空間裏的小紅,但也算寶駿一匹,跑得飛快。
徐留娣還想再跟元寶說點什麽,結果這丫頭騎馬就跑了,徐留娣也隻能看着她的背影歎氣。
“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風風火火的,話還沒說完就跑了。”徐留娣站在門口念叨,剛回家還沒坐熱凳子呢。
正好這時候苗氏從屋裏出來,聽見了就打趣:“要我看,小時候比如今乖多了,女大不中留呀!老四媳婦兒,她想去,就讓她去吧,正好兩個孩子許久沒見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