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他娘的是什麽東西,敢惹我烏興安,都得死!”烏興安怒吼着,還惦記剛剛冷霜踹自己的那一腳,狠狠咬牙道:“都愣着做啥,上!生擒了這娘們,今天晚上回去,少爺我統統有賞!賞你們排隊輪了她們,哈哈哈——”
“冷霜,還愣着做什麽,給我打!”
元寶眸子都沒有擡一下,自己好歹是已經亮出了郡主身份牌,烏興安居然還敢對自己口出狂言,既然如此,那沒辦法了,烏家既然想靠着權勢壓人,讓這些農戶忍氣吞聲的将委屈咽下去,她身爲食朝廷俸祿的郡主,哪能不插手百姓的冤屈問題?
海州知州、天高皇帝遠,在這兒就是他最大?連律法都不放在眼裏?呵呵,好歹她的徒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皇帝,哪能容忍他推行的新政律法,被這些土皇帝如此踐踏!
“給我打到他看清楚這令牌是什麽東西爲止!”元寶冷聲喝道,“唐明,你帶着這些農戶退下,今日這事兒,就是我和烏家的賬了!”
唐明第一次見到元寶這麽兇狠的樣子,登時打了個哆嗦,拉着農戶們站到一旁看好戲。
“唐小訟師,這小姑娘是誰啊?她,她能對付烏興安嗎?”那個幫忙出頭的農戶惴惴不安道。
顯然看出來了,元寶和唐明,以及他們,是站在一邊兒的。
唐明倒吸一口涼氣:“我現在就怕這位的脾氣收斂不住,一不小心把烏興安打死了!榮叔,您帶兩個人去醫館找個人,請大夫過來,省得出人命了。”
“這麽厲害?這小姑娘大有來頭啊!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大夫!”榮叔聽完這句話,立即招呼兩個人去醫館尋人了,自己則站在原地不動,打算看看烏興安是怎麽遭殃的。
元寶确實是想讓烏興安好好遭殃的,她身爲郡主,自然眼裏容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
“冷霜,給我一把匕首。”元寶擡手索要。
冷霜二話不說,把自己貼身的匕首給了元寶,順便意有所指的說道:“小姐,這把匕首是當初立功時,夫人欽賜的,寒潭玄鐵所鑄,削鐵如泥,您可不要一手抖把人的喉嚨給割了。”
“放心,我有分寸!”
元寶笑着走到烏興安面前,拔了刀鞘,将開鋒的利刃貼在富興安臉上,緩緩遊走,
“你一口一個賤民的喊着這些農戶,那你又是什麽東西?天下等級,士農工商,我雖不覺得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在你們眼裏,商人才是最末等,而他們農戶卻位列其二,烏少爺,你罵他們是賤民,那你豈不是賤民中的賤民?”
“來個人和我說說,這烏興安可有功名?”
“回郡主的話,沒有。”
“家裏可有人是官身?”
“世代從商,隻有一個姐夫是海州知州,不過也算不得姐夫,烏興安的姐姐,是知州大人的妾。”
妾通買賣,是奴是婢,這乃天底下亘古不變的道理,元寶勾勾唇:“什麽都不是東西,憑什麽看不上農戶,又憑什麽欺壓農戶?烏少爺可知,這海州大旱,皇上憂心忡忡,正是煩惱的時候,不日将會派欽差下來治理,你以爲這事兒,逃得過皇上的耳目?到時候你那勞什子姐夫,一并陪你下地獄吧。”
雖然沒看懂那令牌是什麽,但唐明都已經自報元寶的家門了。
是郡主!是貴人!哪裏是他一個商戶可以得罪的?
烏興安冷汗滴滴答答的從後背留下來,砰一聲把頭磕在地上,喊道:“是小人有眼無珠,沒認出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呀!”
不得不說烏興安還是有一點小算計在裏面的,能屈能伸,商人本色,民不與官鬥這種話,烏興安比誰都清楚,知道元寶的身份之前,嚷嚷着要打要殺,何其威風?
但現在知道元寶的身份以後呢?卻是夾着尾巴做人,一點面子都不要了,還真是聰明人啊。
元寶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本來呢,我也沒打算管這閑事,隻是唐明這小訟師,對我還有點用處,既然你仗着自己的姐夫是勞什子海州知州,便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欺壓良民,還打到我的人頭上了,那本郡主今日,便親自教教你,什麽叫做仗勢欺人。”
“想讓本郡主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第一,先給這些農戶道歉, 再将他們的糧食賠回來,記得,是糧食,拿了他們多少,就還多少!”
現在的時局,錢已經管不了多大用處了,唯有糧食,才能解救這些百姓。
“我肯定照郡主說的去辦,改日就差人還糧食……”
“改日?我走了你不還怎麽辦?現在就還!你們幾個,想要你們主子活命,就去把糧食取出來,至于這第二……呵!你這一身好皮囊呀,來人,把他給我挂起來,讓所有人都認認這位烏家少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刷拉一聲,元寶手裏削鐵如泥的匕首,精準的劃破了烏興安的衣服,将他剝得光了膀子,“就這麽給我挂上去,誰也不許替他遮遮掩掩!”
(本章完)